徐長洋已經安排好夏雲舒生產後坐月子的高級月子中心,但因爲孩子仍在保溫箱裡,夏雲舒不放心孩子,不肯去。
徐長洋便只好讓夏雲舒在醫院住下坐月子。
每天。
徐長洋都會陪夏雲舒去NICU看孩子,毫不誇張的說,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讓徐長洋和夏雲舒深深感受到了生命的奇妙和神奇。
且醫生告訴夏雲舒,孩子的體重每天都有增加。
初生時的肺部感染已經確定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只要講究方法和注重合理的給孩子補充營養,離孩子出院相信不會太久。
夏雲舒聽後,只覺得懸在心頭的重石,登時輕了不少。
……
這天晚上,吃完晚餐,常曼和徐桓恩離開。
徐長洋坐在牀邊,握着夏雲舒的手,清眸柔和看着她,“相信咱們的孩子,一定會健健康康的長大。”
夏雲舒反手抓着徐長洋的胳膊擡高,臉靠在上面,“徐叔叔,雖然我知道孩子只是體重偏輕,只要我們仔細着孩子,咱們肯定能把孩子養得跟其他孩子一樣白白胖胖的。但是我心裡就是難受,就是忍不住擔心,我特別怕隨着孩子長大,後遺症也隨之出現了。只要一想到這個,我心裡就慌得很,沒着沒落的。”
徐長洋溫柔凝着夏雲舒的腦袋,“就怕你一直自己嚇自己,所以我專門抽時間做了份調查報告,結果顯示大部分體重偏輕的新生嬰兒都很健康,智力跟正常的嬰兒也沒有區別。”
“你說的大部分,那也有一小部分啊。”夏雲舒皺眉。
“就這麼信不過我們的兒子?”徐長洋擡手輕撫她的頭髮,低聲說。
“不是信不過,是太緊張。”夏雲舒糾結的提了口氣,從徐長洋胳膊上擡起頭,憂鬱的看徐長洋,“我覺得我肯定是那種特別小心翼翼的媽媽,孩子一有個風吹草動就嚇得方寸大亂。”
徐長洋在她緊皺的眉頭處點了下,“那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什麼?”夏雲舒疑惑。
徐長洋輕撩脣,湊近她,額頭抵着她的,“男孩兒可都不喜歡被媽媽管着,你這樣兒,以後咱們兒子你不得多微小的事都得管着。到時候兒子嫌你囉嗦嫌你煩。”
“敢!”夏雲舒撅嘴,“他可以嫌我,但只能在心裡偷偷嫌,要讓我知道了,我……收拾他!”
徐長洋輕笑,修長的指勾勾她的下巴,低頭想親她。
夏雲舒往後躲,“你離我遠點!”
“不離!”徐長洋一下逼近,攫住她的小嘴,跟餓狼捕捉到鮮肉般,叼着就不放。
夏雲舒急急呼吸,擡手抵着他精瘦的胸膛,腦袋可勁兒的往後探,“唔唔……”
嘴被徐長洋嚴嚴實實堵着,夏雲舒唔唔了半響,愣是一個清晰的音符都沒能吐出來。
徐長洋勁兒上來了,一時半會兒也下不去,乾脆放肆的攬過夏雲舒的細腰,讓她軟綿的身子嚴絲合縫的貼着他。
夏雲舒腦子一陣眩暈,沒力氣推他,便緊緊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杏眸水汽盈盈看着他動情的英俊面龐。
“夏夏,我想吃了你!”
徐長洋眸光黑深,鷹隼般精銳盯着夏雲舒迷濛的眼睛,惡狠狠說。
夏雲舒臉爆紅,捏着拳頭錘他的肩。
徐長洋蹙眉,放過她,頭一矮,靠在她胸前。
夏雲舒紅着一對耳朵低頭看軟軟靠着自己,一顆心便被溫柔溢滿,纖細的指尖微顫着放在他頭上,微微的撫摸,啞着嗓子說,“我好多天沒洗頭沒洗澡了,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身子有股味道,你,你沒聞出來?”
徐長洋在她胸前樂得勾脣,聲音卻正兒八經的,“能聞不出來?”
夏雲舒窘,趕緊推他。
徐長洋箍緊她的腰肢。
“誒,你,你離我遠點……我,我難聞!”夏雲舒有些小不高興說。
徐長洋無聲笑,說,“胡說什麼呢?奶香味怎麼會難聞?好聞!”
夏雲舒,“……”想把他拍死!這個臭流氓!
“徐長洋,你壞死了!”夏雲舒羞惱的打他。
“疼!”徐長洋捉住她的手,低笑着盯着她說。
疼什麼疼?
她就沒捨得下重手!
夏雲舒“凶神惡煞”的瞪着他。
徐長洋裹着她的雙手,“我認真的。”
夏雲舒癟嘴,情緒突地有些低,“你就是故意說來我難受的。我生孩子這都多少天了,根本沒有母乳可以給他……”
看到夏雲舒難受歉疚的小臉,徐長洋心尖一揪,探臂輕擁着她,“雖然沒有母乳,但你給了他全部的愛,這是他最需要的。”
“我對不起孩子。”夏雲舒吸氣,紅了眼圈。
“傻話!”徐長洋撫了撫她的臉,暗聲道,“最對不起你們母子的,是我!”
夏雲舒看他。
“是我沒有在你懷孕期間照顧好你和孩子。不僅如此,我還做了很多混賬事,害你進了幾次醫院……我常在想,如果不是因爲我傷了你的心,你不會不告訴你懷了我孩子的事。
這樣,我就可以在你懷孕期間照顧你。而你,也不會懷着孩子還辛苦的工作勞累。或者,如果後來我去俞市找你,控制住自己,你也不會受到那麼多的刺激和傷害。沒有這些,興許,你就不會難產,孩子不會受罪。”
徐長洋聲音低沉道。
夏雲舒搖頭,坐直,杏眸明亮盯着徐長洋,“徐叔叔,我沒有埋怨你,責怪你的意思,你千萬別這麼想,行麼?”
“事實如此。我虧欠你和孩子的太多。”徐長洋道。
夏雲舒望着徐長洋沉甸着自責和愧疚的雙瞳,喉嚨微澀。
她忽然意識到。
她在他面前每露出一絲對孩子的歉疚,以及對自己的責備和怪惱,都會成倍的加重他本就對她和孩子虧疚的心。
難受的,又何止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