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穩坐郢市商界第一集團幾十年,其一舉一動自然而然在大衆的密切關注,尤其是商界同行以及大衆媒體的目光聚焦下。
現今,章則豪名義上依舊是章氏集團的所有者,但其實他手中所握的權利已經被架空,真正掌握着整個章氏集團實權的,是莫霄蘭。大衆眼中,所謂的章則豪女婿的消息流傳於各個商界圈子以及網絡媒體之上。
且衆人心裡十分清楚,這個消息絕非空穴來風,無中生有。
之所以還未當衆宣告周知,或許只是沒到那個最合適的時機。
因此,說章氏集團實質上已然成爲莫氏集團也不爲過。
鬼影等了會兒,沒聽見慕卿窨說話,低聲問了句,“老大,見麼?”
“對方如此正式的邀約,我若是不見,豈不是太不給面子。”
慕卿窨眼皮垂着,鬼影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
聽見他如是說,鬼影道,“我知道了。”
慕卿窨輕頷首,“慕氏近幾年雖發展得還算順利,但到底不比廷深他們三家歷年經商,底蘊深厚。再者,在商言商,章氏畢竟是郢市經濟龍頭,一定程度上,算是競爭對手。知己知彼總不是壞事。”
鬼影由衷佩服慕卿窨還能冷靜的計算這些。
反正要是他,他看一眼對方的臉都覺得辣眼睛,壓根就不想見這麼號人!
……
喬伊沫將自己的擔憂告訴郭記閎等人之後,一行人便一直在就小苼接下來進行手術的時間討論分析。
經過一整天的集中討論,以及根據相關案例的整合研究分析,最後得出的結果是,如若移植到小苼體內的心臟在接下來的三個月沒有出現排異想象以及任何他們認爲不適合做手術的反應,那麼就在三個月後給小苼做接下來的手術。
這樣看來,手術成功的機率至少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
成功的概率雖然不高,危險係數遠比成功的概率要高,但就小苼的身體狀況,這個數據,對喬伊沫來說,反倒是一種安慰和希望。
晚上。
慕卿窨十一點過回到臥室,喬伊沫捧着手機盤腿坐在大牀重要,兩根大拇指在手機屏幕上動得飛快,敲字。
且她臉上還帶着某種隱晦羞澀的笑,眼角眉梢都放着光彩。
慕卿窨眼眸微深,輕然帶上房門,走過去,“幹什麼這麼高興?”
喬伊沫停在屏幕上的大拇指抖了下,然後超速將手機屏幕按到自己腿上。
慕卿窨,“……”
喬伊沫此時此刻的行爲,在他眼裡,就跟做賊心虛欲蓋彌彰沒什麼兩樣。
“……你忙完啦。”
喬伊沫笑得特幹。
慕卿窨看了眼喬伊沫的手機,眼皮輕擡,一雙幽深黑眸便直勾勾盯着喬伊沫的眼睛。
“……我洗澡洗好了,你快去洗吧。”
喬伊沫迴避慕卿窨的眼睛,默默的伸展了雙腿,側了側身,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慕卿窨望着喬伊沫將自己連同手機裹在被子底下,只露出嘴脣以上的部位對着他,眼神乃至表情都沒多大的反應,默然轉身去了洗浴室。
慕卿窨即使不回頭,也能感覺到背後一直追着他的那道視線。
洗浴室房門從內關上。
喬伊沫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把倆胳膊晾了出來,點亮已經暗下的手機屏幕,手機屏幕上出現的,是正在進行的微信羣聊對話框。
就喬伊沫看的這麼幾秒,聊天信息便跟閃電似的,嗖嗖的跳了好幾條。
內容如下:
聶相思:“這事我想說兩句,一般啊,聊天聊着聊着就鬧失蹤的人@夏雲舒,不是去爲愛鼓掌了,就是被拖着去爲愛鼓掌的路上!”
夏雲舒:“……爲什麼艾特我,爲什麼艾特我,爲什麼艾特我!!!”
甘心:“@聶相思@夏雲舒@喬伊沫,等下,我檢查下,還有沒有漏掉的。”
甘心:“@虞曦一整晚沒出現的人兒。”
聶相思:“@甘心忘了上次在我家被四哥拖去花園鼓掌這岔了是吧?我跟你講,你別不信,這事我能記一輩子。”
夏雲舒:“哈哈哈哈哈哈。”
甘心:“【炸彈】【憤怒】。”
聶相思:“暫且饒你一命。話說,小嫂子再不出現我要登尋人啓事啦。”
甘心:“雖然我沒見過傳說中的大佬,但前後沒超過五分鐘誒。”
夏雲舒:“……五分鐘是什麼梗,沒看懂。”
聶相思:“樓上裝的痕跡太明顯了。”
夏雲舒:“我真的不懂啊。”
虞曦:“剛啪完。”
聶相思:“…………女王大人,請收下我的膝蓋!”
夏雲舒:“我靠靠靠靠……”
甘心:“我都沒搞懂,我臉紅個什麼勁兒!”
默默看着聊天內容的喬伊沫纔想說,她臉紅心跳個什麼勁兒!
喬伊沫拍了下自己的臉,眼神不由自主的朝洗浴室的方向瞟,被子底下的腳趾都莫名勾了起來。
……
慕卿窨打開洗浴室房門,室內昏黃的光線讓他輕怔了下。
從洗浴室出來,慕卿窨望向大牀上微微凸起的一團,黑眸內快速閃過一抹什麼,薄脣輕合,走了過去。
聽到窸窣的腳步聲逐漸朝她靠近,喬伊沫把遮到她下巴的被子往下扯了扯,盯着已經停在牀邊垂眸凝着她的男人,聲音很小,“已經很晚了。”
慕卿窨點了點下巴,又似乎沒有任何動作。
喬伊沫抿住下脣,等了幾秒,慕卿窨都沒動。
猶豫只在她清亮的眼眸裡停留了一秒,喬伊沫掀開被子,先是從牀上坐起,一隻手輕輕握住慕卿窨的一隻小臂,長而密的睫毛垂着,在暖光的壁燈映射下,影若墨扇。
她蜷腿,跪在牀上,背脊抻得筆直,她盯着慕卿窨幽暗下去的眼睛,抓着他胳膊的手用力往她這邊拉了拉。
慕卿窨借勢配合的彎下身。
下一瞬,脖子被一條柔軟瘦弱的手臂圈住,她吻了上來,不過一秒,便像是着急遍鑽了進來。
慕卿窨呼吸一下變成了粗沉的喘息。
“今晚,算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麼?”喬伊沫嗓音發顫,嬌柔的身子藤蔓般緊纏着慕卿窨。
慕卿窨頭皮發麻,背脊沒出息的震顫,近四十歲的男人像個傻小子般被身前的女人牽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