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就見楚鬱雙手插兜,痞子似的悠悠閒閒的和……聶怫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聶相思驚住了。
楚鬱怎麼跟她家姐在一塊?
“歡歡……”
聶相思提氣,拿着手機朝外走,“奶奶,姐回來了。”
聶怫然走到門口就聽聶相思這樣說,描紋得有些嫵媚的眉毛當即挑了下。
聶相思把手機遞給她。
聶怫然對聶相思柔柔笑笑,接過,把手機貼到耳邊,“奶奶,您找我?”
聶相思看着她嘆了口氣,斜掃了眼楚鬱,領着兩人往屋裡走。
“我昨天就到小妹這兒了,跟您說了啊。”聶怫然走到沙發,蛇般柔軟的腰肢一扭,坐靠進了沙發裡。
聶相思可能出現幻覺了般,她怎麼覺得她坐下時,還朝她四哥拋了個媚眼。
聶相思後背有些麻,輕蹙眉去看楚鬱。
楚鬱沒事人似的對聶相思笑。
聶相思後腦勺滑出幾根黑線,眼神詢問:你怎麼跟我姐在一起?
楚鬱拉着她坐下,不跟聶相思玩那套掖掖藏藏,直接說,“你這個姐姐比你可能耐多了,學着點。“
啥?
聶相思迷惑的看着他。
楚鬱不看她,擡手拍拍她的頭,“好了,人我也送到了,走了。”
“這就走了?”聶相思眨眼。
楚鬱站起身,瞥她一眼說,“不走做什麼?早飯吃過了,午飯又得等上一段時間,這個點太尷尬。”
聶相思汗。
想走就走唄,扯這些!
聶相思當然也知道像楚鬱這樣的人,不會平白無事在這白白待上幾個小時。
他這樣說,聶相思也沒挽留。
只是,聶相思起身正要送楚鬱出門時,聶怫然卻匆匆結束了和容甄嬿的通話,幾步上前親熱的挽住了楚鬱的胳膊。
聶相思瞧見,眼皮當即一跳。
楚鬱這人吧,雖然不是聞青城那樣的潔癖狂,但也多多少少有點。且除非親近的人,他是真的很討厭別人碰他……
果不其然。
聶怫然剛纏上去,楚鬱便毫不給面的抽出了手臂。
聶相思看着聶怫然臉色也是一變,抿抿嘴脣上前,拉住聶怫然尷尬半舉的手,對面色略有鬱色的楚鬱討巧笑說,“四哥,謝謝你送我姐回來,改天我下廚請你吃飯。”
楚鬱輕眯眼,削薄的脣慢慢扯開,倒也什麼都沒說,闊步朝外走了去。
感覺到聶怫然的身體在往前奔,聶相思忙握緊了她的手,笑着回身看聶怫然急切的臉,“姐,你來之前怎麼也不給我來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啊。”
楚鬱這時已經走出了別墅。
聶怫然眼眸閃過黯然,強打起精神看向聶相思清瘦了些的小臉,暗暗呼吸了幾口,另一隻手覆上聶相思握着她手的手背上,“我本來就是因爲擔心你,所以過來看你,哪還能給你添麻煩?”
汽車駛遠的聲響從別墅外傳來。
聶相思輕吐氣,牽着聶怫然走到沙發前重新坐下,“接你怎麼能算是麻煩?”
“你看你啊,離開榕城不過幾個月,整個人瘦了好幾圈。”聶怫然鎖眉,疼惜的擡手摸聶相思的臉。
“瘦點好啊,穿衣服好看。”聶相思眨眨眼,俏皮說。
聶怫然搖頭,“你本就不胖,再瘦就成皮包骨了,多嚇人。”
停了停,聶怫然感嘆的看着聶相思,“不過現在看你還能跟我玩笑,我真的很欣慰。”
聶相思微笑,握緊她的手。
……
聶怫然“專程”來看望聶相思,自然而然的就住在了別墅。
不過聶怫然來之後,神出鬼沒的。
常常是轉背就不見了人影。
聶相思開始還驚訝擔心,久了就沒什麼感覺了。
……
戰瑾瑤回潼市快一個半月,每次來找聶相思都是一臉的倦乏,熒幕上光彩照人的美豔天后,活脫脫給折磨成了深閨怨女。
“相思,我真的快被我媽給折磨死了!”
戰瑾瑤深深嘆氣,靠在沙發背上,疲憊捏着眉心啞聲道。
聶相思雙眼輕閃,柔聲說,“你幾天沒好好休息了?”
“我從回來後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以前覺得工作辛苦,現在不工作更辛苦。”戰瑾瑤鬱愁道。
聶相思停了停,道,“二姐,你上樓休息下吧。你這樣下去怎麼扛得住?”
“不休息了。我坐會兒就得走。”
戰瑾瑤打開眼看聶相思,“我是憋得喘不上氣了,到你這兒喘口氣的。”
聶相思垂下眼睫,“我去給你煮點提神茶吧。”
戰瑾瑤盯着聶相思看了會兒,伸手握握她的手。
最終,戰瑾瑤茶也沒喝上一口,就離開了。
聶相思送她離開,站在別墅前的臺階上,望着前方的雙眸,印着幾分空茫。
……
下午六點左右,聶怫然踩點回別墅跟聶相思等人一塊吃了個晚飯,隨後和時勤時聿玩了會兒,就又出門了。
聶相思雖然習以爲常,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和擔心。
聶怫然這整天整天的往外跑,是幹什麼去了?
夜裡十點過,勵遠時勤時聿都睡下了。
聶相思弄了一盤水果,去了書房。
聶相思進書房時,戰廷深坐在大班椅上,幽沉的雙瞳嚴謹的盯着筆記本,從筆記本屏幕折投到他冷毅面龐上的光芒,更爲他踱上了一層銳利。
戰廷深從屏幕上擡眸看向聶相思,薄涼的脣輕抿着。
聶相思看着他,小聲道,“我打擾到你了麼?”
戰廷深眯眼,骨節分明的大手往書桌上撐了下,大班椅便往後滑出一點距離,遒勁的兩條大長腿分開,霸氣凌然的盯着聶相思。
聶相思臉頰微熱,端着水果過去,把水果放到桌上,仰起小臉看他,“吃點水果再做。”
戰廷深看了眼自己的大腿,又眯起眼凝視聶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