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徐長洋在,夏雲舒本來不想留下來吃晚飯的,但架不住聶相思一直挽留,所以就留了下來。
餐廳。
聶相思和夏雲舒坐一方,徐長洋則和戰廷深坐一方。
好巧不巧的,夏雲舒和徐長洋麪對着面。
夏雲舒看到徐長洋那張掛着溫潤淡笑的臉,心裡是相當的彆扭。
聶相思這會兒是看着對面的兩人都很彆扭。
一頓飯在一片安靜中開始,又在一片安靜中結束。
從餐廳出來,夏雲舒提出離開,聶相思便打算讓張政辛苦下送她回玉陽路夏家。
然,聶相思還沒把她的打算說出口,徐長洋便開口道,“正好我也要走,一起吧。嗯,聽說咱們順路。”
徐長洋言笑晏晏的看着夏雲舒。
夏雲舒臉**了下,“太麻煩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不麻煩,順路。”徐長洋說着,紳士的探手往前,做了個“請”的動作。
“……”夏雲舒臉僵了僵,快速看了眼聶相思。
聶相思收到夏雲舒投來的眼神,清了清喉管,對徐長洋說,“徐叔,我還想跟雲舒待會兒,您有事就先走吧,等會兒我讓張叔幫我送雲舒回去。”
“不着急,我正好也有事跟你三叔談。你們聊你們的,走的時候叫我就行。”徐長洋語調始終溫溫靄靄的,彷彿沒有脾氣的樣子。
聶相思和夏雲舒嘴角皆抽了下。
在原地頓了兩秒,聶相思只好帶夏雲舒朝樓上走。
看着兩人上樓,徐長洋微眯了眯眼,嘴角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弧。
戰廷深淡看了眼徐長洋,“有事跟我談?”
徐長洋只笑,不說話。
戰廷深揚了揚眉宇,兩人一同朝沙發走了去。
……
夏雲舒刻意在聶相思房間裡待到晚上近十點,想着這個點徐長洋應該等不及已經走了,這纔跟聶相思從房間出來。
兩人偷偷摸摸的走到琅玕往下看,發現客廳果然沒人,兩人都鬆了口氣,人也大膽起來,朝樓下走。
“我讓張叔送你回去。”聶相思邊下樓邊對夏雲舒說。
夏雲舒沒拒絕。
畢竟這麼晚了,這一片是富人別墅區,白天就很不好打車了,就更別提晚上了。
“你自己好好養傷,咱們考試那天見。”夏雲舒說。
“嗯。”聶相思點頭。
兩小姐妹剛下樓走到客廳,正要朝門口走,一道清寥的嗓音冷不丁從背後拂了來。
“要走了啊?”
聶相思和夏雲舒同時抽了口氣,瞪大眼齊齊朝後望去。
徐長洋站在樓上,笑眯眯的,看上去各種“和藹可親”。
夏雲舒看到他那樣,心都涼了。
聶相思略尷尬,訕訕說,“徐叔,這麼晚了,您還沒走呢?”
“嗯。”徐長洋笑着,雙手插兜慢步從樓上下來,“說好了要送夏小姐回去,怎麼能食言?你徐叔我,可是真正的紳士。”
“……”呵呵。
聶相思乾笑。
徐長洋下樓,走進兩人,目光淡然從聶相思臉上拂過,盯在夏雲舒隱隱**的小臉上,脣邊的笑意加深,“走吧,夏小姐。”
夏雲舒閉了閉眼,看向徐長洋,皮笑肉不笑,“那就麻煩徐叔叔了。”
哼。
聶相思叫他徐叔。
她跟聶相思是同學,叫他一聲徐叔叔不爲過吧?
“呵。”
徐長洋還是笑,修長規整的長指指了指夏雲舒,眸光帶着幾分溫寵,“調皮。”
聶相思和夏雲舒抖了抖身板。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最後,夏雲舒被徐長洋帶走了,聶相思搓着手臂一臉感嘆的在客廳站了會兒,就要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思思。”
某人低醇的嗓音從頭頂灑下。
聶相思微楞,擡頭看去。
戰廷深站在書房外的走廊,垂眸凝着她,“上來。”
聶相思癟了下嘴巴,點頭。
戰廷深扯脣,轉身進了書房。
看着他走進書房,聶相思這才移步朝樓上走了去。
……
聶相思走進書房,戰廷深站在書桌後眸光淺柔的看着她。
聶相思面頰不由得一熱,揹着雙手慢吞吞的朝他走,嗓音帶了點害羞,小聲說,“有事?”
戰廷深勾着薄脣,沒說話。
待她靠近書桌,方朝她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聶相思微怔,懵懂的看着他的臉。
“嗯?”戰廷深挑眉。
聶相思鼓了鼓嘴巴,將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裡。
戰廷深緊緊握住,牽着她繞過書桌走到他跟前。
聶相思站在他面前,立刻被他襯得矮矮小小的,他在她面前,像山一樣高大偉岸,將她圍得密不透風。
聶相思有些侷促,長長的睫毛閃個不停,“三叔,你讓我過來,幹嘛?”
“有個東西給你。”他說。
“……什麼東……”
聶相思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脖子一涼。
聶相思驚了驚,低頭看去。
就見脖子上多出了一條銀白色的項鍊。
聶相思擡頭看向戰廷深,眼底有驚訝,“三叔。”
“喜歡麼?”戰廷深一面說着,一面擁着聶相思,從後替她扣上項鍊。
他身上的氣息猶若罌粟般拂進鼻息,聶相思情不自禁的吸取,臉比罌粟花還紅。
給她戴上項鍊,戰廷深雙掌握住她的肩頭,身體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垂眸溫柔的看着她,“很漂亮。”
“……”聶相思心跳很快,匆匆垂着睫毛看垂墜在胸口的吊墜。
吊墜是一顆水晶淚石,如牛奶般白透,小拇指大小,很精緻,不會顯得很誇張。
而串聯着吊墜的銀白色鏈子,很細,貼合在聶相思白皙的皮膚,既時尚又不乏淑女。
如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