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叫他一通吻,吻得昏昏呼呼,除了本能的從他脣間吸取氧氣,什麼都想不起來。
戰廷深將她放到牀上,精壯的體魄也隨之覆壓而去,但也小心的避開着她的肚子。
在聶相思背部着落在柔軟的牀上時,他的吻,也由疾風驟雨變成溫雨綿綿。
聶相思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堆柔軟的棉花包裹着,連帶着她自己也軟得不像話。
家居服衣襬被他推高,他溫溼柔軟的脣從她的下巴一路下滑,最後停在她仍是平坦白皙的小腹,膜拜般細細的啄吻。
聶相思整個人卻是一震,迷離的大眼瞬息恢復清明,有些惶惶然的低頭看着埋首在她肚腹上的男人。
戰廷深卻又在這時,欺身而上,吻住了她的脣。
他這會兒實在太溫柔,溫柔得聶相思都覺得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很快,聶相思的意識又被他輕輕鬆鬆帶走,陷進他給她編制的溫柔陷阱裡。
約半小時後。
房間裡旖旎悱惻的氛圍安靜和諧下來。
兩人都側躺在牀上,戰廷深從後輕擁着聶相思,且從後攬着她腰的大手,在前恰巧擱在她的肚子上。
聶相思一隻手放在脣邊,輕輕的咬大拇指指甲,琉璃大眼不時的看向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手。
她家三叔,今晚這麼異常,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思思。”
耳朵忽地被一抹柔潤掃了下,聶相思臉通紅,輕偏頭朝伸手的男人看。
戰廷深眼波暗沉,握着聶相思的肩和腰將她翻轉面對他。
聶相思轉過身,整個身子窩陷進他寬闊的胸膛,一雙小手輕輕曲折在兩人胸前,擡起一雙無辜清澈的眼睛懵懂的盯着戰廷深。
戰廷深湊近她,在她眉心吻了吻,大手亦從後輕撫她的長髮,菲薄的雙脣脣角輕抿,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聶相思心下卻犯模糊,一隻手從兩人胸前往上擡,搭在他的肩上,看着戰廷深線條柔和的臉,“三叔,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戰廷深嘴角嚼着一縷笑,凝着聶相思的眼眸又柔軟又溫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英俊好看,比板着臉時起碼帥了十倍不止。
聶相思在心裡這麼想。
“思思,還記得三叔跟你說過什麼麼?”戰廷深挑着聶相思一縷髮絲纏繞在指尖把玩,聲線磁啞說。
“……三叔,你跟我說過很多話,你指哪個?”聶相思想了想,茫然道。
戰廷深溫笑,指尖鬆開她的頭髮,沿着她精緻的臉部輪廓線條往下,指腹點了點聶相思白潔小巧的下頜,撩脣說,“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其實吧。
戰廷深這話已經暗示得不能夠再明顯。
他這分明已經是知道聶相思懷孕的事了。
可聶相思平時挺聰明一人,這會兒聽到他這麼說,腦子硬是沒轉過彎來。
傻兮兮的盯着他溫潤如玉的臉看了會兒,認真點頭,“嗯。”
嗯?
戰廷深眉心輕擰,冷眸裡仍是淌着柔柔軟軟的笑,寵愛的看着聶相思,這回問得更直白了,“你現在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
呃……
聶相思盯着他,小弧度擺了擺腦袋。
“……”戰廷深眸光就這麼定了定,直直盯鎖着聶相思白裡透紅的小臉,眼底的笑就那麼一點一點散去了。
聶相思腦子打結,見他這般,有些摸不着頭腦。
前一秒不還好好兒的麼?有說有笑的!
這會兒怎麼就陰雲密佈了呢?
聶相思費解的皺緊眉頭,抿着脣小心的瞅着戰廷深,“三叔……”
“真的沒什麼要跟我說的?”戰廷深寒聲。
“……”聶相思望着他冷翳的面龐,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含着下脣,沒啃聲。
戰廷深俊美的臉龐徹底變得難看,凝着聶相思的眸光陰沉且銳利,似一頭隱忍着怒火的猛虎,而聶相思,則是他接下來要攻擊的獵物。
而最後,戰廷深到底也沒“攻擊”聶相思,在聶相思惶恐迷茫的注視下,凜然翻身下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他猛力摔上的一刻,聶相思心尖狠狠顫了顫,她覺得她這扇門最好換成鐵的,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他給摔報廢了。
面對房門的方向側躺着,聶相思大眼分明且透亮,盯着門板看了會兒,隨即慢慢掩下了長睫,密集的睫毛將她眼底的情緒盡數遮擋,讓人無法窺視她此時眼眸裡的顏色。
……
眨眼到了週六。
這天,聶相思瞞着戰廷深跟班主任請了假。
儘管現在請假有些任性,但班主任看在聶相思成績優異,平時學習態度端正,也沒有過多爲難聶相思,只說了一些振奮人心的話,比如以聶相思的成績,輕輕鬆鬆能考上國內最好的大學,讓她後面的一個多月不要掉以輕心保持住高昂的學習熱情,之後,他便同意了聶相思的請假要求。
早上,餐廳裡。
戰廷深和聶相思仍然坐在固定的兩個位置。
聶相思默不作聲的吃着早餐,戰廷深則凝着眉喝咖啡,全程零交流,連眼神交匯都沒有。
張惠從餐廳路過看到餐廳裡安靜的氣氛,除了覺得詭異還是詭異!
其實,這樣詭異的氣氛已經持續了小兩天了。
她也偷偷問過聶相思,是不是做錯事惹某人不高興了。
聶相思只搖頭,沒有過多的解釋。
見此,張惠也不好繼續問下去。
只是不知道這樣詭異的氣氛還要持續多久。
張惠搖搖頭。
聶相思吃完早餐,放下手裡的剛喝完的果汁杯,慢吞吞掀起睫毛看向對面的戰廷深,“三叔,我吃好了。”
“嗯。”戰廷深頭也不擡,冷冰冰的一個“嗯”字打發了聶相思。
聶相思盯着他看了會兒,抿抿嘴脣,從椅子上起身,朝餐廳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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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纖細的身子徹底消失在餐廳,戰廷深暗沉的視線方從手裡的報紙上移到了餐廳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