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軍的人臉復像出來了,與照片裡的蘇哲相似度高達百分之90,大家非常驚喜,總算離成功近了一步。
毋庸置疑,死者就是蘇哲。然而,新的問題又來了,那女兇手呢?童冠在這起案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童冠的大黑狗爲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它又是怎麼知道鍋裡有死屍?
看來想要弄清楚童冠是否參與,只能現場審訊。
梅江市,刑警支隊,審訊室。
“我們懷疑你曾經潛入蘇哲家,殺害了蘇哲和他的女兒蘇以莫,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李志豪疾言厲色地喝問童冠。
此時的童冠已經被人戴上手銬,心有不甘地坐在椅子上。
聽到李志豪的問話,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扯着脖子,瞪着腥紅的眸子嚷道:“我沒有殺人,你們警察不能無憑無據地冤枉人。”
李志豪十分淡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你沒有殺人,爲什麼撒謊說你不認識蘇哲和葉明?爲什麼要逃跑?”
童冠頓時閹了,重新坐下,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緊張……”
“要是心裡沒鬼,你緊張什麼?”
“我看到警察就打哆嗦。”
“哼,狡辯,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十天前去蘇哲家幹什麼了,老實交代。”
童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低下頭避開李志豪灼熱的目光。
“在審訊你之前,我們調查了你的底細……你是一個慣犯,七年前因爲盜墓被判了三年,刑滿釋放後不久又因故意傷害罪被判了一年,之後你又因爲搶劫銀行被判了四年,六月份你才被放出來。你這些年基本上待在監獄裡,我很清楚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李志豪起身走到童冠面前,雙手搭在他肩上,“你是心理扭曲,想找點刺激吧!我現在就告訴你,這次要是判案了,你絕對是死刑。當然了,如果你想免除死刑,也不是不可以,那就看你如何配合。還是那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童冠擡起頭,望着李志豪,急急地說:“可是……我……我沒殺人。”
“是,你之前沒殺過人。也許這次你的初衷並不想殺人,只是想劫點財,可能中途遇到點麻煩,你一時腦熱就殺了蘇哲和他女兒。爲了怕警察發現,你用心良苦,處心積慮地毀掉一切可疑的證據,可是你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蘇哲的女兒還活着。”
童冠一臉狐疑。
“蘇哲的女兒告訴我們,案發當天你去過他們家,而且和蘇哲發生激烈爭吵。之後,蘇哲就死了,而你始終否認認識他們。這說明你心裡有鬼,你當然不敢承認。”
“我沒有殺人”童冠大聲喊叫起來,“我是撒謊了,但是我沒有殺人,蘇哲被殺那天,我是跟他吵了一架,可那是有原因的。”
“你們因爲什麼吵架?”
“因爲我家老黑,就是那條狗。”童冠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將事情和盤托出。
“老黑吃了他家的雞,兩口子懷恨在心,就將我家老黑鎖在雜屋裡。兩天兩夜,不給它吃喝,我當時懷疑過老黑是被他們夫妻倆關起來了,可他們嘴上死活不承認。我媳婦急了,就出了個注意,叫我偷偷溜進他家,看看老黑關在哪。我頭天晚上就鑽進他家,老黑聞到我的氣味,叫了兩聲,我這才找回它。第二天,葉明找到我媳婦大罵,我當時不在家,直到中午纔回來。媳婦把事情告訴我後,我非常生氣,於是飯都沒吃,立即去了他家。蘇哲一見到我,不問緣由就劈頭蓋臉地指責我。我氣不過,就跟他大吵了起來。那個老女人居然罵我‘勞改犯’,當時我很來火,狗偷吃雞是它的天性,又不是我叫它去的,她有必要這樣罵我嗎?在她連罵我三聲後,我……我是威脅過要‘殺了她’,但當時我只是隨口一說,嚇唬嚇唬她的。”
李志豪一臉恍然,“哦……,原來你還說過要‘殺了她’這樣的話呀!”
童冠這才發現自己說太多了,趕緊捂着嘴巴,猛烈地搖着腦袋。
“吵完架之後呢?是不是你真動了殺機?”
童冠連忙擺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吵完後我就回去了。”
李志豪微微眯着眼,盯着童冠的眼睛。
一般說謊的人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但高明的說謊者會加倍專注地盯着對方的眼睛,而且瞳孔膨脹。然而在和童冠對視時,李志豪沒有看到他瞳孔膨脹。
難道童冠跟案件真沒有關係?李志豪自問。
正想着,審訊室的門被人敲了幾下。
門開了一條小縫,黃婉麗的腦袋探了進來。
李志豪來到門口,黃婉麗低聲說:“案發現場的腳印出來了,除了蘇哲的,還有三個,一個是狗的,一個是女人的,另一個是男人的……”
李志豪回頭看了眼椅子上的童冠,問黃婉麗:“匹配結果出來了嗎?”
黃婉麗點頭,“正是童冠的。”
“我知道了。”李志豪淡淡地說了一句,眼中卻燃起了怒火。
李志豪還從沒見過像童冠這樣如此頑固不化,老奸巨滑的犯人。死到臨頭了還敢跟他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