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韓氏地產私生子的醜聞之後,韓氏地產股票一跌再跌,韓墨拒不回去繼續接任總裁,韓氏地產一時間羣龍無首,無奈之下,韓延年只得親自上陣,想力挽狂瀾,可是卻也是迴天無力。
就在這個時候,陽光金融趁虛而入,吞併收購了韓氏地產,並且一直未曾現身的陽光金融的幕後總裁終於高調亮相,宜城人幾乎大跌眼鏡,這個幕後老闆居然是韓墨,暫且不說他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巨大的金融王國,只他竟然收購了自家產業就足以讓人磕掉下巴了。
聽說韓老爺子氣的都住進了醫院。
宜城的天,瞬間就變了。
只有楊映嵐知道,韓墨是在替自己的母親報仇,他一直是冷心薄情的,就算是自己的父親,觸及了他的底線,他照樣會在關鍵時刻給對方致命一擊。
雜誌社的人終於都知道了她們的老闆是誰,也知道了當初楊映嵐是被誰罩着了,只是現在靠山已經沒有了,多少還是讓人有些談資。
只是現在,沒有人像當初的linda和美玲那樣針對楊映嵐了,因爲就算沒有了韓墨這個靠山,但是她和小心關係好,小心現在可是宜城楊少的太太,別人也是輕易不敢惹的。
這天雜誌社來了個不速之客,是慕容安然,來找楊映嵐的,這下可熱鬧了,楊映嵐和慕容安然,不知道誰纔是韓墨的現任,誰纔是前任,這兩個人在一起,總讓人覺得有好戲看。
慕容安然有話和楊映嵐談,當然不會在雜誌社和她談,她對楊映嵐說在樓下的咖啡廳等她。
小心擔心的看着楊映嵐,說:“我陪你去!”
楊映嵐拒絕,她何至於怕慕容安然?
在咖啡館坐定,慕容安然優雅的問楊映嵐喝什麼,楊映嵐必須得承認,這個慕容安然舉手投足之間,確實有着大家閨秀的風範。畢竟能寫出那樣句子的女人,必定不會是個俗人。
“慕容小姐,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有話可以直接說,說完我還得去上班。”楊映嵐直接了斷的說道,不喜歡這個時候的拐彎抹角。
慕容安然輕抿了一口咖啡,笑道:“楊小姐果然爽快,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阿墨。”
哼,要她謝什麼?剛纔還覺得她不是俗物,現在說出的話讓她頓時否定了剛纔的想法,看來這個慕容安然也是免不了俗套的橋段。
“然後呢?”楊映嵐淡淡的說,真討厭這種說話說半截的,要說就一次性說清楚。
慕容安然有些訝然她的淡定,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了楊映嵐,她壓住些微的怒意。然後說:“現在我回來了,所以我想楊小姐也是時候離開了。”
這段時間韓墨雖然和她在一起,但是總是有種很冷淡的感覺,並且從來不碰她,甚至連最簡單的擁抱親吻都沒有,所以她認定韓墨之所以這樣,是因爲眼前這個叫楊映嵐的女人,她單純的以爲只要楊映嵐消失了,韓墨就會和她回覆到五年前的狀態。
楊映嵐冷笑,終於說到重點了,只是她不是已經離開韓墨了嗎?
“我認爲慕容小姐已經知道我們韓墨已經分手了!”
那麼多的新聞都已經說了,她能不知道?
慕容安然淺笑:“不,我指的離開不是這個,我要你離開宜城!”
楊映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憑什麼決定我的去留?”
真真是搞笑,她的生活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指手畫腳了。
“我可以給你一筆豐厚的賠償。不是太奢侈的話,一輩子吃穿不愁了。”慕容安然提出利誘,在她看來,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呵,慕容小姐真大方,不過還是留給你自己一輩子吃穿不愁吧。”
楊映嵐說完就挪了一下座椅,準備離開,真的不想在繼續這沒有營養的話題,她是缺錢,但是還沒有淪落到要靠錢來出賣自己。
慕容安然也急了,起身:“楊小姐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楊映嵐回頭,巧笑倩兮:“考慮好了,不幹!”
然後利落的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只見慕容安然的手指甲都嵌進了肉裡,眼睛裡也放着陰毒的光芒。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楊映嵐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陽光金融總裁辦公室。
“總裁,這幾天楊小姐都是正常下班,韓硯也沒有再去找過她。”助理和韓墨彙報着情況。
韓墨自從那天之後,就讓助理每天都去看着點,以保證楊映嵐的安全,其實他自己也是經常去守候,但是畢竟一個人力量不夠,也有兼顧不了的時候。
“以韓小姐的名義,在好的地段買一套公寓,暫時不要讓她知道,找個靠譜的人以出租的方式租給她,租金要便宜。”韓墨吩咐。
也許這是他能爲楊映嵐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但是他太清楚楊映嵐的脾氣,如果說直接給她的,她估計睬都不睬。也只有以這種方式了。
“慕容小姐那邊呢?”
“幾乎都是待在公寓裡不出門,身子還是很虛弱。今天出門了,但是總裁您沒有說一直跟蹤着她,所以我並沒有跟蹤。”
助理最近也很是鬱悶,他本是韓墨的特助,現在倒好,要天天替他看着兩個女人,白天看着慕容安然,晚上看着楊映嵐。
不過只要總裁大人高興,毛爺爺不少給,他又能說什麼?
想想母親五年前因爲父親的移情別戀鬱鬱而終,他不想做第二個韓延年,也不想慕容安然做第二個母親,所以他只能選擇對不起楊映嵐了,他知道他如果再這樣,說不定兩個都辜負了。
所以他決定,從此以後,他只有慕容安然一個女人。
對於楊映嵐,即使有再多的捨不得,也只能逼迫自己放下!
助理其實跟在韓墨身邊也很久了,他深知這些日子總裁的糾結,他知道總裁不喜歡別人管他的私事,但是他還是壯着膽子說道:“總裁,人這一生,當不負於心。”
連他都瞧得真切,總裁現在愛的是楊映嵐,不是慕容安然。
“我不想成爲第二個韓延年!”出乎意料,韓墨竟然迴應了他!
助理默然,不再說什麼,總裁最大的優點就是原則性太強,而最大的缺點也是。
楊映嵐在上班的時候,雜誌社來了兩個制服警察。
“請問哪位是楊映嵐女士?”其中的一個警察問。
楊映嵐有些遲疑的站起來,不知道警察這麼慎重其事的找她幹什麼。
“我是!”雖然遲疑,她還是應聲。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現在懷疑你和一起人爲車禍案有關。”警察公事公辦,毫無溫度的說話讓楊映嵐內心一擰。
她一直就上班下班,怎麼會和人爲車禍案有關?
“警察先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楊映嵐問,畢竟同名的人那麼多,最重要的是她不可能和什麼車禍案有關。
警察還是毫無表情:“請你配合我們,有什麼問題跟我們到了公安局再說!”
還是小心跳出來:“你們說出了車禍,誰出了車禍?”
“慕容安然女士!”
很好,一切都可以解釋了,楊映嵐終於知道上次見面最後慕容安然那陰狠的眼神代表什麼了,真的無法將她那純良的外表和這陰狠的內心比起來。
都說文如其人,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映嵐,你先去,我和楊帆會想辦法將你弄出來的。”小心附在楊映嵐耳邊輕聲和她說。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着看她的笑話呢,也只有小心還會站在自己身邊,幫助自己。
楊映嵐對她笑了笑,雖然有些慘淡:“清者自清,不用爲我擔心!”
說完就跟着警察坐着警車呼嘯而去了。
到了警察局,楊映嵐才知道是有人蓄意撞了慕容安然,而肇事者在逃逸被抓獲後直接指證是楊映嵐指使,楊映嵐根本不認識那個肇事者,但是對方知道她的所有信息,甚至有和她的通話記錄以及她支付給他的報酬銀行流水憑證,所以她百口莫辯。
而現在慕容安然還未甦醒,還無法進行三方面對證。
而就在她進去的當天,就有人來探望她。
對方是一個年近半百的女性。保養的很好,如果不是眼角那細碎的皺紋,說是隻有三十歲大概也有人相信。
不知道來人和看守說了什麼,說完之後看守就出去了,一時間只剩下楊映嵐和這婦人兩個人。
來人是慕容安然的媽媽,慕容懷先生的太太沈女士。
不知道爲什麼,楊映嵐看着她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卻又不記得到底在哪裡見過她,而沈女士在見了她之後,似乎也有那麼一刻的愣神,但是隨即又恢復正常。
楊映嵐以爲是小心迫不及待的來看自己,不料卻是個陌生人,她直接問:“我並不認識你,你有何事找我?”
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在楊映嵐看來不是什麼善類。應該是和慕容安然有關,而現在只要是和慕容安然有關的人,她都不待見。
“你不用這麼仇視我,我是來救你出去的。”沈氏平靜從容,宛若自己就是個救世主。
“哦?是嗎?你先告訴我你和慕容安然是什麼關係?”楊映嵐不答反問。
“我是她媽媽!”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第一,我有理由相信這起嫁禍案你有參與。第二,我不會和你們進行任何無恥的交易。所以你現在還有話和我說嗎?”楊映嵐雖然現在身陷囹圄,但是依然不肯低聲下氣,依然要保持自己驕傲的姿態。
沈氏頓時就沉默了,眼前這個女孩倔強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本來依着她的脾氣,如果有人這樣衝她,她肯定轉頭就走,然後給對方更多的苦頭吃。
但是對於楊映嵐,她卻沒有這樣做。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又何苦這麼執拗,年紀輕輕就背上故意殺人的罪名,你這人生豈不是毀了?我要的只不過是你離開宜城而已,只要你答應離開宜城,我保證你一點污點也沒有!
“我的人生是不是毀了,不是你說着算的,我有沒有污點也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我竟不知道這宜城竟是一個女人在當家。”楊映嵐說的不留情面,嘲諷沈氏不自量力。
“你!”沈氏終於被激怒,怪不得安然鬥不過她,只能想了這麼一個嫁禍的招數,就連她自己,也不是眼前這小丫頭的對手。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沒想清楚之前,委屈你就在這待着了。”
楊映嵐看着沈氏離去的背影,不是不心酸的,不是不委屈的,自從和韓墨有了牽扯之後,她的人生就徹底被攪亂了,還落了個愛情名聲都失了的下場。
而且她現在在這因爲他的舊愛受盡委屈,他又在幹嘛?
寬大的辦公室裡,韓墨的私人手機響起。
聽着助理的彙報,韓墨的眉頭都舒展不開,擰到一起了。
“查,給我查!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洗清楊小姐的清白。”韓墨冷聲吩咐。
這句話無疑表明了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相信的是楊映嵐,而不是慕容安然。
“總裁,事情一發生,我就去進行了調查,但是調查結果。。。”助理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你是第一天跟着我?”韓墨有些不耐。
“我在調查後發現撞人的司機背後是大地金融總裁的兒子,並且慕容小姐早在四年前就已經和他領過結婚證,至於現在有沒有離婚,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出來。不過現在局面對楊小姐很不利,因爲肇事司機一口咬定就是楊小姐指使的,而公安機關不可能放着已有的證據不管去找新的證據。”
大地金融是一個老企業,早年就已經在港城上市,在沒有出現陽光金融之前,大地金融一直處於行業領先地位,但是近兩年一直被陽光金融壓制,沒有大的作爲。
韓墨的手握緊拳頭,泛白的指節可以看出他的隱忍,不過他猜測這件事情一定能牽扯出更大的陰謀,而慕容安然之所以回來,也肯定不止欺騙他的感情這麼簡單,沒想到他韓墨一直傲然萬物,這次居然會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暫時不要驚動對方,查,查到底,他們所有的目的都要查清楚。
“是,總裁,那楊小姐那邊?”
韓墨沉默,須臾才說:“先委屈她幾天吧,和公安局那邊打個招呼,不許怠慢。”
“是,總裁!”
他早應該知道慕容安然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慕容安然了的,而他居然爲了她放棄了楊映嵐。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楊映嵐還能原諒他嗎?
小心這邊也沒有閒着,她和楊帆一直在幫着楊映嵐奔波,好歹楊帆手裡有些資源,他很快就找到了通話記錄和銀行流水系僞造的證據,但是即使是這樣,肇事司機還是一口咬定整個事件是自己一個人所爲,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楊帆知道他肯定受了威脅,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自己老婆大人的命令纔是最重要的,只要救出楊映嵐,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小心去公安局接楊映嵐的時候,看着她神色如常,倒沒有被幾天的不見天日磨了心志,小心知道,這就是楊映嵐,似乎永遠也不會被擊垮。
“映嵐,要不你離開吧,離開宜城。好好開始新的生活。”小心勸她,雖然她也不捨得楊映嵐離開,但是她在宜城真的活得太辛苦了。偏偏她表面上又要裝作很堅強,看着人心疼。
“我爲什麼要離開?爲什麼要順了那些人的意?”楊映嵐還是不改以往的倔強。
小心搖頭:“不爲別人,只爲你自己,你自己問自己,你現在活得開心嗎?”
她活得不開心,但是她也不想輕易離開。
突然一波又一波的眩暈感向楊映嵐襲來,她未來得及說話就重重的向地上栽去,然後再無知覺。
楊映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十分了,睜眼間,一襲白色充斥着她的視覺神經。
然後就看到小心正一臉緊張的守在自己的身邊。
看着她醒來,小心掩飾不住的欣喜:“你終於醒了!”
“我這是怎麼了?”楊映嵐撫着自己還很痠痛的頭顱,無力的發聲。
小心的臉色稍顯凝重:“映嵐,我必須得告訴你實話,你懷孕了,這幾天營養缺失,所以會暈倒。”
晴天霹靂,她懷孕了?
“映嵐,你好歹說句話,你這樣讓人很擔心!”小心看着楊映嵐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裡甚是害怕。
過了很久,就到小心以爲楊映嵐不會再理她的時候,楊映嵐開口了:“小心,你說的對,我要離開宜城,你幫我安排,幫我訂票,哪裡都行!”
“映嵐!我怎麼會讓你這個時候一個人離開,你的孩子怎麼辦?要是做手術,身邊沒個照顧的人怎麼行,等你在宜城養好了身體,我再安排你離開好不好?”
“小心,我求求你,我等不及了,孩子我自己會解決,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如果你不幫我,我只好自己走了。”楊映嵐很堅定。
小心不知道楊映嵐爲什麼突然如此決絕的要離開,但是她還是很瞭解楊映嵐的,她做的決定,別人是輕易改變不了的。
“好,你別自己跑,我給你安排,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定要和我保持聯繫!”小心退而求其次,與其讓她自己離開,不如答應她幫她離開,那樣她至少知道她在哪。
楊映嵐點頭:“我不希望除你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小心瞭然,知道她其實最不想讓韓墨那幫人知道。
小心發誓,就算楊映嵐離開了,她也會在宜城幫她討回公道。
而韓墨自然也從助理那裡知道了楊映嵐已經被放出來,現在正在醫院的事情,他查的也差不多了,本來這兩天也會接楊映嵐出來,沒想到楊帆比他提前了一步。
他得知楊映嵐住院已經是第二天了,當他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告知楊映嵐已經出院的消息。
他火速趕到她家,也沒有人。
他有些急了,給楊帆打了個電話。
“她在哪?”韓墨一句廢話也不想說。
“我不知道!”楊帆也答得乾脆,不是敷衍他,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什麼叫你不知道?她爲什麼住院,你們將她帶到哪了?”
楊帆聽着韓墨盛氣凌人的聲音,頓時也很火大,正想發作,電話卻被小心搶走了,從來她在面對韓墨的時候都是氣短的,但是這一次她異常的大膽,她扯着嗓子就將韓墨大罵了一頓:“韓墨,你憑什麼現在還這樣盛氣凌人,映嵐因爲誰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你既然沒有能力去保護她,當初爲什麼要死乞白賴的去招惹她?你以爲慕容安然還是你心中的女神嗎?她背後那些勾當你有調查過嗎?你他媽爲了別人的老婆拋棄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你他媽還是男人嗎?”
小心一口氣罵完,覺得從未有過的爽快,她要幫楊映嵐討回公道,即使她不能實質性的做什麼,能這樣痛快的罵一頓韓墨,也是痛快無比。
韓墨覺得自己的呼吸滯了一下,艱難的開口:“女人和孩子,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楊映嵐懷孕了,這些天她被關在裡面,你有關心過嗎?她因爲懷孕才營養不良暈倒住院的,這些你都是間接殺手。現在跑來找什麼楊映嵐,我告訴你,她走了,離開宜城了,留在這繼續讓你們這些人欺負陷害嗎?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手機頓時掉在了地上,但是他立馬又撿了起來。趕緊給助理打電話,韓大總裁少有的說話不利索起來:“現。。。現在,立刻,馬上,幫我調查宜城所有的汽車站火車站還有飛機場,看楊映嵐去了哪裡,要快!”
韓墨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驚慌過,都怪他一時決策失誤,才釀成今天的結果,現在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楊映嵐找回來,還有他們的孩子,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將他們分開。
而那些讓他們遭遇今天的人,在找到楊映嵐之後,他都會一一報復回去。
由於恰好是週末,小心和楊帆送走了楊映嵐,就直接回了他們的新婚別墅。
楊帆只是幫着小心送楊映嵐,只是楊映嵐去了哪他是真的不知道,再怎麼問,小心也堅決不說,所以他就是有心幫韓墨,也無能爲力了。
沒想到韓墨居然找到楊帆的別墅去了,一進去衝着小心就吼道:“她去哪了?”滿目猩紅,那樣子見者害怕。
在自己家裡這樣對自己的太太,韓墨就算是再好的兄弟,楊帆也不會坐視不理。
“韓墨,你發什麼瘋,這是在我家,誰允許你這樣對我太太的?”
韓墨才懶得理會他,走過去,拽起小心的手腕:“說,她去哪了?”
他的力道毫無保留,小心疼的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楊帆二話不說,直接照着韓墨就給了一拳,有人都這樣欺負他太太了,他如果還袖手旁觀的話,還是個男人嗎?
韓墨也不甘示弱,兩個人迅速就扭打在了一起。
小心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心下一慌,立馬說道:“映嵐去了榮城,你們別打了!”
聽到映嵐去了榮成幾個字,韓墨果然就住手了,飛也似的離開了楊帆的別墅,速度之快,就像沒有來過一樣。
剛出了楊帆的別墅,韓墨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總裁,已經查到,楊小姐去了榮城!”
榮城,她果然是去了榮城!
“傾盡所有力量,一定要在榮城將楊小姐找到!”
可是韓墨不知道的是,小心用楊映嵐的身份證買了去榮城的票,只是個障眼法,只是爲了不讓韓墨找到所做的假象!
韓墨吩咐完之後就直接去了醫院,慕容安然現在在的醫院。
沈氏正在醫院陪着慕容安然,她們自然也知道了楊映嵐已經被釋放的消息,現在只能讓那個肇事司機頂包了,絕不能讓韓墨查出端倪。
本來一場精心的策劃,她們也不知問題出在了哪裡?其實沈氏本就不答應這樣的做法,畢竟是違法的事情,但是拗不過女兒的哀求,才鋌而走險,慈母的心思,總是會讓人蒙了心智。
就在她們正在商量下一步怎麼辦的時候,vip病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韓墨冷然的站在門外,然後修長的身軀就跨進了房內,看的慕容安然和沈氏都是莫名所以,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韓墨怎麼看起來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她們的感知沒錯,此刻就是山雨欲來。
“阿墨!你怎麼來了?”自從慕容安然住進來,韓墨便沒有出現過,今天突然出現,她沒有一絲欣喜,然而有些害怕。
韓墨徑直越過沈氏,走到慕容安然的身邊,稍微彎身。單手用力的掐起慕容安然的下巴,力道太大,慕容安然的頭都被帶起了一點:“好一張美麗的臉,好一顆醜陋的心!”韓墨的眼中心中此刻滿是厭惡。
沈氏趕緊上來幫忙,哪能見到自己的女兒這麼被欺負,韓墨大手一揮,沈氏就跌坐在病牀上。
沈氏面上掛不住,薄怒:“韓墨,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這是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韓墨滿滿的厭氣:“爲老不尊,就別想讓別人尊重你!”
慕容安然被他掐的都快斷氣了,沈氏再一次撲上來準備解救的時候,韓墨突然就鬆了手。
慕容安然一下子癱了下去,但還是艱難的坐好,對着韓墨說:“阿墨。你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韓墨音調升高,反問:“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嗎?你以爲我還會像五年前那樣完全信任你嗎?僞造五年前的住院證明,其實你這是初次發病,你卻騙我是復發;你早就結過婚了,卻跑回來騙我說當年的離開時情非得已;你設計陷害楊映嵐,就是要將她逼出宜城;多年不見,你還真是蛇蠍心腸了啊。”
韓墨本來還念着當年的情分,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沒想將臉皮撕破,但是她們真的逼走了楊映嵐,她還懷着身孕,他就沒想法說服自己去原諒眼前的女人。
當年她也是個文學女青年,也是溫柔善良,到底是什麼讓她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慕容安然的臉已經煞白了。因爲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沒辦法抵賴,但是她也是絕對不能承認的,這次回來找韓墨,她還有着重要的使命,爲什麼才幾天的時間,他就能洞悉一切?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沈氏開口了:“韓墨,沒有的事,安然絕對沒有做過這些事,你不能誤聽了讒言。”
韓墨終於轉過頭對着她:“還有你,你以爲你就是乾淨的,23年前你都做了什麼?拿女兒換兒子,你真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嗎?你真的以爲慕容先生會一輩子不知道嗎?”
這下換沈氏的臉發白了。
“韓墨,你胡說什麼?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聽不懂,好,那我就讓你懂,楊映嵐就是那個被你換掉的。”
沈氏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顫抖的說了聲:“你說什麼?你騙我!”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甚至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騙你,好,我就讓你更明白點,你現在這個好女兒之所以會骨髓配型成功,就是楊映嵐捐獻的骨髓,現在你明白了嗎?你覺得你還配做個母親嗎?”
沈氏徹底被抽了力氣,眼淚也開始掉下來,天哪,她都做了什麼啊,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啊,難道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慕容安然傻眼了,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看到媽媽臉上愧疚的樣子。她心裡也急了:“媽,就算她給我配型成功,我們給她足夠的報酬不就行了嗎?我們沒必要像欠她的樣子啊。”
“你閉嘴!”沈氏終於朝着慕容安然吼了一聲。
慕容安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氏,從小到大,媽媽從來沒有和她大聲說過話,現在居然在吼他,她也來了小姐脾氣:“媽,爲了那個賤人,你居然吼我?”
沈氏順手一個巴掌打在了慕容安然的臉上,徹底將慕容安然打懵了。
韓墨現在不想看眼前這兩個人的對角戲,只丟下一句:“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是我的底線,如果再在我面前出現,別怪我不客氣!”
大地金融以爲派個女人就能摧垮他的金融集團了,真是可笑。他韓墨向來不是吃素的。
看着韓墨決絕而去的身影,慕容安然一聲淒厲的“阿墨”響徹在半空,也不知道她的淒厲裡有多少是含着舊情的成分,又有多少是懊惱自己計劃失敗的成分。
沈氏踉蹌着追上韓墨,抓住她的衣袖,絕望的問道:“她現在怎麼樣?她在哪?”
韓墨拂掉了她的手,一個字也懶得給她。
之後的很長時間,韓墨都待在榮城,大街小巷,所有角落都找過了,可是楊映嵐就像蒸發了一樣,遍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