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搖了搖頭,打破了雲朵的美夢:“怕是不能讓你趁心如意了了,孟宏江還真是廖廣忠和孟湘婷的兒子,只是因爲孟宏江隨了母姓。讓廖廣忠認爲虧欠了孟宏江,自小便對孟宏江多了溺愛,被長輩溺愛着長大的孩子,可想而知會如何驕縱和頭腦簡單。”
都說刀子越磨越利,人的腦子也是越用越活,孟宏江自小到大,只會惹事生非,遇着了困難,只會找廖廣忠,久而久之,孟宏江的大腦便成了陪襯,便是學習遇到的難題,不能馬上解答出來的,都直接越了過去。
雲朵聽了夏妤的解釋,瞭然一笑:“難怪現在的人越來越蠢了。都是長輩養蠢的。”
夏妤聳聳肩,沒有答話。
車子停在孟宏江的學校門口,立馬有人迎了出來,對着夏妤點頭哈腰:“太太你好,我是孟宏江的班主任,是先生讓我在這裡等你,你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
雲朵雖是組織裡的人,但組織那麼大,而且每個成員身上安排了身份,就不能隨便接近組織,免得被有心人盯上,這也是雲朵第一次見到這人,便打了一個組織裡接頭的手勢:“你好。我是雲朵。”
“你好你好。”老師笑着:“我跟你同姓,我叫雲端,都是姓雲。五百年前是一家,以後你就客我叫大哥吧。”
雲朵點頭。難得在組織裡遇着一個同情的,自然願意稱雲端一聲大哥。
夏妤看了看附近的環境。並沒有可疑的人物,卻也不敢放開聲音說話,等雲朵和雲端交流感情後,才小聲的對雲端說起:“我來這裡的意思,想來祁胤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其實祁胤沒有說多少,只說事事聽從夏妤的意思,不能在夏妤面前做蠢貨,卻也不能瞎猜裝聰明,猜對了是好,若是猜錯了,倒黴的還只是他自己,雲端便謙虛的說道:“先生太忙,沒有過多交代,只說要聽從太太你的安排。”巨有佈劃。
夏妤點了點頭,雲端看上去是個圓滑的人,還以爲他會油嘴滑舌,如今聽來雲端雖然圓滑一些,卻也不是無中生有的人,想來也是,雖然不少人不是經過祁胤的手帶進組織的,然而每個進入組織的人都得經過祁胤的審覈,若是雲端不可靠,祁胤也不會允許他留在組織裡。
“你把學校選定廖司睿替代學校參加演講大賽的事情告訴孟宏江,順便提醒孟宏江,若想取代了廖司睿去參加演講大賽,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廖廣忠阻止廖司睿。”夏妤不想浪費時機,快言快語的交待着。
雲端的眼睛閃了閃,悄悄打量了下夏妤,最後覺得自己有再多疑問也不能改變要聽從夏妤的安排,便點了點頭:“是的,太太,正巧趕上了下課時間,我這就去告訴孟宏江。”
夏妤點點頭,看着雲端進了學校,對着雲朵招了招手:“咱在車上等着。”
雲朵上了車,目光看着學校大門:“太太,孟宏江真會出來嗎?”
“會。”夏妤給了個單字,簡而有力。
夏妤之所以會這麼肯定,是曾經不少次廖司睿生意之時,買了兩份相同的禮物,在不知道孟宏江的存在之前,夏妤只覺得廖廣忠的行爲有些怪異,卻也知道那是別人的隱私,沒有過問,今天在謝來娣給的資料中孟宏江的身上出現了與廖司睿相同的禮物時,才知道孟宏江但由廖司睿擁有的,都得要一份兒。
謝來娣也告訴了她,孟宏江一直知道廖司睿就是廖廣忠的兒子,而孟湘婷自小教育孟宏江,他之所以成爲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就是因了廖司睿的媽媽搶走了廖廣忠,讓孟宏江把廖司睿當成了仇人,每日都想着法子給廖司睿找麻煩。
學校裡,雲端站在孟宏江的身前:“這次的事情,老師真的沒有辦法,可學校方面認爲司睿是廖廣忠的兒子,覺得應該賣廖廣忠一個面子,讓司睿去參加演講大賽。”
廖廣忠算不得大官,在這所貴族學校裡,比他官兒大的家長多不勝數,孟宏江也有自知知明,並不與其他人拼爹,卻處處要壓廖司睿一頭,這下一聽雲端的話,臉上的嫉妒就露了出來,心想我纔是廖廣忠最愛的兒子,然而這種事情還不能在學校裡撕扯開,畢竟自己隨母姓,任誰聽了都只會說發自己是私生子。
抿了抿嘴,孟宏江恨恨的看了眼課室裡翻看課本的廖司睿,越看越氣,滿心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搶了廖司睿的參加演講的機會。
雲端拍了拍孟宏江的背:“你也別失望,實驗司睿代替的是我們的學校,若是他得了名次,作爲同校的學生,你臉上也有光。”
這話就的,成了孟宏江有臉,還得沾了廖司睿的光。
十六歲的少年,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哪裡受得這個,臉色頓時黑壓壓的一層,拳頭緊了緊:“老師放心,我也會準備的,若是我得了名字,他還得沾了我的光呢!”
不管如何,自己纔是廖廣忠最得意的兒子。
雲端心說這孩子還真偏激,張了張嘴,擺着一副爲難的樣子,最後只搖搖頭,便走了。
孟宏江走進課室,把滿腔的怒氣都發作在廖司睿的身上,一把奪了廖司睿的書丟在地上踩上兩腳,最後一拳頭湊到以廖司睿的臉上。
廖司睿被打了,只挑了挑眉,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撿起被孟宏江丟在地上的書本,繼續看着。
孟宏江只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心頭蝕氣半分沒出,更是來氣,覺得廖司睿無視了自己:“你啞巴啊!”
廖司睿掃了眼孟宏江,抱着書本站了起來,經過孟宏江的時候,只低聲說了一句:“有本事,你自己去參加演講大賽啊!”
再不多說一句話,廖司睿大步離開課室,一個短女生跺着腳,怒氣衝衝的瞪了眼孟宏江,最後跟着廖司睿去了操場的樹蔭下,一臉的憤憤不平:“司睿,你明知道你爸向着他,若他真去你爸說去了,你爸準會讓你放棄了這次的演講機會,你幹嘛還刺激他去?”
“我就怕他不去。”廖司睿臉色淡淡,見女生一副氣結的樣子,摸了摸她的短髮:“我爸這人不可靠,不能坑了我媽一輩子,儘管他去鬧,越大越好,最好將他這私生子的存在都鬧到我媽那裡去。”
若是夏妤在場,聽了廖司睿的話,絕對會豎起兩根拇指,果然是聰明人,目光長遠着呢。
不多時,孟宏江招搖的開着組裝過的摩托開出了校門,夏妤朝着雲朵眨眨眼,她就知道孟宏江的段數不高,輕易就被雲端?動了。
確定孟宏江要去哪裡了,夏妤便沒有跟着,避免讓人察覺,選了與孟宏江不同的路把車子停在孟宏江工作單位附近,與雲朵走路到了一家點心店:“可惜了,裡面全是認識的人。”
只能守在門口看劇尾了,夏妤嘆了一聲。
掉首,看到廖廣忠隨着高青華從裡頭出來了,只見廖廣忠面色如常,看來高青華雖然衝動,也還保留着一丁點理智,沒在裡頭鬧出事情讓廖廣忠往後不好過。
雲朵吹了一記口哨:“好戲,這不就來了?”
夏妤沒有說話,挑了位子很隱蔽,外面正擺着幾盆花草,她透過樹葉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廖廣忠和高青華,然而他們兩人看過來的時候,卻只能看到花花草草,而餐廳裡的夏妤和雲朵,他們卻是看不到了。
不過,外面沒有人看到夏妤,裡頭卻有人看到夏妤的身體,兩眼發亮,把剛喝到一半的咖啡拿在手上,興沖沖的朝着夏妤走了過來,大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夏妤的背上:“小夏!”
夏妤轉過頭,只見幾日不見的祁艦此時頂着一雙黑眼睛,臉上還有一道暗痕,似乎被人揍過,不由得驚呼:“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祁艦也覺得這樣子羞於見人,不由得有些委屈的說道:“我聽到趙臻和別人說你的壞人,我聽不過耳,就去打他了。”
越說越委屈,祁艦指控着:“那些人太可惡了,以多欺少,幾個合幾起來打我一個,我不沒有打過他。”
“小夏,你等着,等我跟祁胤學幾招,回頭當着你的面揍扁趙臻。”說到最後,祁艦告訴夏妤:“雖然我沒打着趙臻,不過趙臻最後落5f97經我還慘,被嚴進胖揍了呢,聽說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
嚴進這麼快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夏妤沒多意外,柳箏華的計謀可比洛勝如的高着呢,嚴進之所以會知道,夏妤猜想這其中少不了柳箏華的功勞。
雲朵冷眼掃了掃祁艦,只覺得他跟其他粘在夏妤身邊的男人一樣,都是蒼蠅化身了,怎麼看怎麼個不順眼,冷哼一道:“沒用的男人。”
祁艦怒了,瞪着雲朵,最後哼了一聲,權當雲朵不存在,繼續湊近夏妤:“小夏,你在這裡做什麼?”
指了指外頭還沒有吵起來的廖廣忠和高青華:“看熱鬧,別吵。”
“哦。”祁艦當真閉上了嘴,眨了眨眼睛,充滿興趣的看着外頭。
高青華對着廖廣忠試探一翻,廖廣忠心中詫異,隨即否定:“你哪聽來的胡話,除了出差,我每天都在家裡過夜,哪有機會養情婦?”
廖廣忠料想高青華這麼試探他,定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便睜眼說瞎話,其實高青華母親身體不好,她常常住在高家,廖廣忠每次都趕在高青華不在家的時候纔去孟湘婷那裡過夜,否則,也就白天和週末去那裡陪孟湘婷和孟宏江,廖廣忠自認自己瞞得很好,高青華不可能發現。
“你就的是真的?”高青華看着廖廣忠,若是沒有看過那些照片,高青華是絕對相信廖廣忠的話,畢竟自己雖然有些歲數了,可保養的,如今看上去頂多也三十歲多些,且身材沒有走形,一點也不比外頭那些明星藝人差,最重要的她的家庭背景,父親在中央機關工作,也沒有多少個女人比得過她,廖廣忠若想好好利用這層關係,只會處處取悅她,哪敢揹着她養婦,照理說,廖廣忠確實沒有理由這麼做。
可那些照片上,廖廣忠和那個女人如此親密的相信,真的刺痛了高青華的眼睛,她再也如何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廖廣忠那個女人不清不楚。
廖廣忠被高青華看得心裡發虛,面上卻仍舊否認着:“瞧你就的什麼話,難道我還能騙你嗎?”
“不騙我?”高青華本來就是個直性子,難道靜下心來試探一翻,想給廖廣忠一個主動認錯的機會,可廖廣忠不領情,高青華哼了一聲:“你沒有在外面養情婦,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高青華的聲音有些高,經過的人不由得停下腳步,好奇的看着這邊的動靜。
廖廣忠看到不少熟人,只覺得臉上躁得很,怨恨的看了眼高青華,但表現的不明顯,心裡卻止不住恨意翻滾,滿心想着等他出人頭地,爬得比高青華父親還要高的位置時,他一定要往死裡虐她,把她帶給自己的恥辱加倍還給她。
低下頭,廖廣忠看到地上的照片,心裡一驚,沒有想到高青華的手上會有他和孟湘婷親密的合照:“你找我跟蹤我?”
“我跟蹤你?”高青華哈哈大笑:“你若行得正,端得穩,還怕被人跟蹤嗎,你也別太看得起你自個了,以我的行情,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若不是你當初像只狗似的追着我不放,我也不至於被你的甜言蜜語所騙了,現在你的新鮮度早過了,我恨不得你不我身邊礙呢。”
祁艦睜着大眼睛看夏妤:“這個女人的眼睛在閃着光呢,一看就是哭了呢。”
“這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情之深,恨不切,偏偏還愛着那個可恨的人,嘴上罵得狠,指不定高青華的心裡有多麼的傷心呢。
夏妤嘆了一口氣,自古情字最傷人,總是讓人先紅了臉,再紅了眼,讓人動了心,又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