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亦去了最近的寵物醫院,將狗暫時託付在那裡。寵物醫院的獸醫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姐,她把狗捧在手上看了半天,嘆了口氣。
“如今不負責任的人越來越多了,這都是生命啊。養動物之前就應該考慮到這些。”那個獸醫有些痛心,“或者帶着寵物來做一個絕育手術也好啊,這還是個德牧呢。可惜了,這個腿好像天生有殘疾,難怪被主人扔了。”
她摸着小狗的腿骨說着,“放心吧姑娘,我幫你照顧的好好的。”
蘇涼亦付了一個星期的住院費用,臨走看着正在幫小狗認真清潔的大姐,說了聲謝謝。
那個大姐擡頭溫柔的一笑,“好人有好報。姑娘你對動物還如此憐憫,一定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蘇涼亦笑了笑,就算善良又有什麼用。
這個社會,還需要善良嗎?他們有些人把善良當做理所應當,還有些人當做了是你的懦弱與愚蠢。
蘇涼亦忙完一切驅車到會場的時間臨近慶宴開始還有二十分鐘左右。
這場慶宴不管是飲食還是酒水,或者回去時的道路她都要格外注意。大伯既然這樣輕易讓她拿回地位,就一定設計好了陰謀。
服務員看見她隻身一人,很有禮貌的過來問她需不需要什麼幫助。
蘇涼亦微微一笑,“請問,雲尚今天的宴會在哪一層?”
服務員態度更加恭敬,“小姐這邊請。”
雲尚包了二層、五層的場子,二層用於飲餐以及宴會,五層賓館用於員工今晚住宿。蘇涼亦上去的時候,會場已經有人提前到了場。蘇涼亦一路走過,不停地有人衝她微笑,蘇涼亦也不吝嗇的一一回了過去。
會場佈置的有幾分溫馨,門口擺放着幾捧白色玫瑰。淡紫色絲帶圍着花籃纏繞着,最後在捧花的彙總處繫上蝴蝶結。燈光調成了泛着水晶光澤的黃,衆人也是一番精心打扮,此時穿着正裝的蘇涼亦倒顯得格格不入。
蘇世通來時手中拿着幾疊文件,身後的助理則端着一個紅絨布的小箱子,看見蘇涼亦做出了一副很高興的模樣。
“侄女氣色看起來,比前兩天好了不少啊。”
蘇世通滿臉堆笑,慈祥的模樣讓他的眼角帶起了皺褶。
“謝謝大伯記掛,我很好。”蘇涼亦揚了揚眼角,帶着微笑,迎了過去。
蘇世通順手把文件給了秘書,吩咐他去會廳臺子上等着。待秘書離開二人有些距離,蘇世通才探究的開口。
“侄女,你跟白家小子到底是怎麼認識的?”蘇世通問道,面上帶着關切之意。
蘇涼亦輕輕一笑,“大伯難道沒有看報紙嗎?”
“真就是跟報紙上一樣?”蘇世通反問道,顯然他也看過那篇胡編亂造的報道了。
“不然呢?”蘇涼亦聰明的把問題全都反問過去,蘇世通臉上波瀾不驚,反而笑了起來。
“那白家知道這件事情嗎?”
蘇涼亦點了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那他們家是什麼態度?”蘇世通有些好奇。
蘇涼亦微微蹙了蹙眉,“他們家,好像對咱家挺有偏見的。”
蘇世通這才擺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蘇涼亦知道其實他巴不得自己被白家一口否決,這樣的話說她就被徹底孤立了。而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吞掉雲尚。
“白家人可不好處。他們家大業大至少也有七八十年的鋪張了,咱們雲尚才三十幾年就快跟人家並肩齊驅了,他們當然不樂意了。”
“大伯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蘇涼亦刻意糾正他的言辭,“白家是商界的翹楚,咱家只是在服裝業上小有成就,若是比起來,雲尚還不夠人家三分之一的家業。”
蘇世通這次什麼都沒說,擡頭看了看掛在中間的鐘表。“到時間了,咱們去當着公司職員部長的面兒,把東西交接一下。”
“其實沒必要這樣的大伯。”蘇涼亦斜睨了一眼畢恭畢敬站在會臺邊兒的助理。
蘇世通一副老熟的樣子,“侄女,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爲了給你固權,你說你本身一個小姑娘家的,輕易就坐上總裁一職肯定有人不服氣。爲了避免一些麻煩,我們把聲勢造大點。”
“不服氣?我繼承我蘇家本有的位置,誰敢不服氣?”蘇涼亦冷冷一笑,心裡透徹。
今天並不是所有的職員都會在場,雲尚光是公司在職人員就足足幾百號,所以只是抽了些代表還有部門部長、副部來參加。
蘇涼亦站在臺子上有些恍惚。突然想起第一次見白策的時候,他就是站在這個臺子上發言。風度翩翩、自信迷人的模樣,連脣角該彎起多少弧度都好像測算過似的,而如今自己站在這裡,突然感覺有種想要退卻的念頭。
她不是一個喜歡揣摩別人思想的人,她覺得有哪些時間還不如出去散散步,睡個長長的覺來的有意義。可是這一刻,她不得不留心周圍的一舉一動,包括大伯遞來慶功的酒水都要猶豫片刻。
“大伯,我最近在吃藥,跟酒相沖。”蘇涼亦婉拒蘇世通遞來的酒,帶着歉意。
蘇世通也不在意,說了着既然喝藥就不要喝酒了。不知道是大伯是何意,他讓侍者把手動的榨汁機擺在桌子上現給蘇涼亦榨橙汁喝。
侍者端來一杯鮮榨的橙汁,邊沿還精心的擺插上了橙片。
“我聽說你小時候可喜歡喝橙汁了,嚐嚐味道怎麼樣?”蘇世通端着酒杯,輕嘬一口。
公司有些人從一開始就盯着蘇涼亦,聽蘇世通說了這句話有輕輕地笑意。
蘇涼亦捏緊手中的杯子,“我不知大伯是聽誰說的,可這愛喝橙汁的可不是我啊。看來,大伯從來都沒有好好注意涼亦呢。”
“哦?可能是大伯太忙記錯了。大伯一直在外打拼,對你們也是
很少接觸。這不,回了A市,纔有機會好好看看你們。”蘇世通嘆了口氣。
交接儀式很順利,蘇世通格外的熱情。細心的把每一份文件都標上了序號,從等級最高的直到最低。
“最低檔次的,可看可不看。如果有閒暇時間就捎帶看兩眼,沒有的話就別看了。”蘇世通說到。
“好,我知道了。謝謝大伯。”蘇涼亦把文件抱在懷裡,突然西裝褲中的手機響了起來。蘇涼亦說了聲抱歉,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本來蘇涼亦選擇了拒聽,可是還沒放下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蘇涼亦無奈,只好走出會廳才接下電話。
那頭的聲音很奇怪,他桀桀的笑着。
“你想知道爲什麼你弟弟非死不可嗎?”聲音是被處理過的,有些模模糊糊多了些男人的聲音,但仔細聽聽聲音又帶着陰柔。
蘇涼亦皺起眉問道,“你是誰?”
“我?我是來自地獄的人。”那個人這話說的輕輕飄飄,卻很陰寒。
“你到底是誰?”蘇涼亦有些不安。
“你來天台,我在這裡等你,我有你想要的東西。”他說完這句話,根本沒有留時間讓蘇涼亦迴應就掐斷了。再打過去,有個女人冰冷的不帶一絲情緒的說着。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覈實後再撥......”
蘇涼亦不甘心的撥了第二遍,還是原封不動的話語。
天台在八樓的樓頂,如果說他要把自己約到樓頂然後推下去,不死也殘。但是如果不去,他說他知道涼裕非死不可的原因,還說有她想要的東西,他怎麼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蘇涼亦站在門口思索了很久撥通了白策的電話。
“喂?”白策淡淡的說着,其實蘇涼亦如果朝不遠處的洗手間走去,就可以看見靠在一邊的白策。
“有個人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天台。”蘇涼亦簡要的重複一邊。
白策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去。”
“可他好像知道些什麼。”相比之下,蘇涼亦還是更在乎那個人所說的第一句話。
“你是不是傻?”白策在那邊揉了揉有些發痛的眉心,“他想引誘你過去而已。”
“他說,他有我想要的東西。”蘇涼亦有些猶豫,“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豈不是會錯過。”
白策嘆了口氣,“不怕死就去吧。”
白策側着身子看蘇涼亦的一舉一動,她站在原地有些糾結,望了望四周還是把腳步移向了電梯間。摁下電梯開關的時候,蘇涼亦聽見電梯裡咯噔一聲,也沒在意,等着電梯從六樓停在這裡。
有個清潔工走過來也想要乘坐這部電梯,蘇涼亦本來是要踏進去的,突然後面有人叫住了她。
是白策的聲音。
就在蘇涼亦回頭的那一瞬間,清潔工提着簸箕剛踏進電梯門口意外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