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打算收養他了？”白策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他聽慕容千赫說了，那是個極其危險的男孩。白策當時還問，危險從哪裡來。
慕容千赫一本正經的說，那孩子現在16歲，也不小了，蘇涼亦才24也不大。
當時的白策只當是個有些過火的玩笑話，對着慕容千赫賞了個滾字。等他真的回過神來，發現這小子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可當那時已經晚了。
蘇涼亦沒有應話，白策收斂起泄露出的一絲不悅：“我幫你安排律師。”
“不用了，我自己會找。”蘇涼亦想要拒絕他所有的幫助，她轉過頭沒有看見白策皺起的眉頭。
送到公寓樓下，白策看着蘇涼亦走進樓道，燈光一直亮到她所在的樓層，漸漸因爲沒有了聲響又一個個有序的熄滅。白策吸完一隻煙才離去的，此時已經快入深夜。
白策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閒逛，他不想回家卻又不知道去什麼地方。
這時路上一路燈光璀璨，霓虹徹夜不停，五色的光透過車窗照進白策冷峻分明的臉上，他打了個彎駛向與自家別墅背道而馳的地方。
慕容千赫穿着件寬大的背心，下面是條卡其色的肥褲，迷迷糊糊地揉着眼過來給白策開門。
“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慕容千赫打了個哈欠，騰出一條路讓白策進來，順手把客廳的大燈打開。冷白色的燈光讓慕容千赫清醒幾分，踱着步子去了廚房，拉開冰箱拿了兩罐冰鎮啤酒出來。
啤酒在半空裡劃了個弧線，白策絲毫不費力的抓住，觸手冰寒。
“我問你，如果一個女人拒絕了你所有的幫助，那代表什麼？”白策不急着喝，放在茶几上。
“嗯？”慕容千赫猛灌一口，聽他這麼一問思考起來：“這個得分女人了，有的女人比較傲嬌，你越是給她就越是不要，除非你強迫她；也有的喜歡欲迎還拒，這種就不解釋了，你也知道。”
慕容千赫倚在門框邊，又少喝一口：“還有一種女人，是最難搞的。她說不要，就真的是不要。要麼就是你哪裡做不對了，
要麼就是天性讓她拒絕別人的幫助。”
說完這點，慕容千赫突然想起了什麼：“你該不是說小涼亦吧。”
白策沒有回答，皺着眉頭思索，伸手打開啤酒的拉環。有些氣泡冒了出來，白策靜待着讓它們平復纔拿起優雅的喝着。
“哎，對付她這種啊，我倒是有個辦法。”慕容千赫知道是自己猜對了，故作神秘地坐在白策身邊，搭上他的肩膀，壓低聲音：“你想不想聽？”
“說。”白策冷冷地，不摻絲毫情緒。
“她這個啊，比較特殊。我覺得把她是屬於那種刺蝟，你見過刺蝟嗎？”慕容千赫正經的幫白策分析着，“這個刺蝟啊，雖然外人看起來是披着一副盔甲，但是裡面柔軟的不像話，我覺得她就屬於這種。”
“說重點。”白策皺着眉，這件事情他當然知道，畢竟也是聽過蘇涼裕說過很多類似的事情。
“着什麼急啊。”慕容千赫不以爲然：“要是我的話說，我肯定就從一點一滴做起，先是溫暖她然後再侵佔她。如果她不接受你的好，那就背地裡做啊。她那麼聰明，遲早有天會知道的。到時候，依她的性子。”
慕容千赫像是故意吊人胃口，突然話題終止，默默地喝着自己的酒。
白策見他半天不動聲：“說完了？依她的性子會怎麼？”
“當然是各種報答了！”慕容千赫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話說，你是真打算好好待蘇涼亦了？”慕容千赫收起無所謂的表情，有些嚴肅。考慮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別拐彎子，直說。”少說他們之間的交情沒有五年也有四年多了，這點意思白策當然知道。
慕容千赫嘆了口氣：“那個孩子，是你的。”
白策的表情有些僵，半天才回了一個嗯。
“我找人收集了那孩子幾根頭髮，私自化驗過了。”慕容千赫聲音有點悶，雖然這事不關己理應高高掛起，可是憋在心裡總歸是不舒服。本想跟沈辰說說該怎麼辦的，結果沈辰那傢伙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幾乎是到了
聽白色變的程度。
“我想約她出來問問她是什麼意思。”白策低着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慕容千赫枕在手臂上，背靠沙發：“我早約過了，人家經紀人說一律不見。”
白策又是一陣沉默，慕容千赫現在特別討厭他現在這個樣子，以前不覺得什麼，這到關鍵時刻簡直氣死人。
“白策你又不傻，你難道就不覺得謝如夢出現的實在巧合的難以置信嗎？”慕容千赫幾乎暴走，把茶几拍的叮零咣鐺響個不停。
“我，我還是相信她還是以前的她。”白策喉結滾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怔。
突然想起來宮凝霜說的那句話，你愛的都是曾經。
“你是不敢面對現實怕毀了你的記憶吧，白策。”慕容千赫說着話時，難得的不屑。
白策又是一陣沉默，慕容千赫起身冷哼一聲：“遲早有天你會發現，當下自己不珍惜的人才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慕容千赫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穿着人字拖往臥室裡走，腳步停在主臥門口稍稍側了側頭：“喝了酒就別回去了，客房收拾的很乾淨。”
蘇涼亦搬了把椅子坐在陽臺上，肉眼可以看見不遠處夜空中團起的大朵黑雲，摩擦着打出閃電，蜿蜒着亮起再消失。包子在牀上睡的正香囈語着說涼亦等等我。
蘇涼亦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去了客廳，翻出樑淮燕走時留下的煙，蘇涼亦問過她爲什麼要吸菸，她明知道的對身體不好。
樑淮燕當時夾着煙，秀眉輕挑：“涼亦你知道嗎，煙是個好東西因爲它能麻痹你的神經，哪怕只是短暫的一小會兒。”
蘇涼亦把煙放在嘴裡，一股子薄荷的味道鑽進口腔。她點燃，還是呼吸時還是聞見了菸草的味道。
也許是焦油尼古丁的含量小了很多的緣故，蘇涼亦只是發暈卻沒有上次那般嗆嗓。她靠在沙發上，任由香菸自己燃燒着。那眩暈感讓她有些睏意，她迷糊着把煙熄滅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
直到清晨的一個電話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