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赫在一邊笑的格外得意,“別說這一件屋子,整個醫院都是我的,哪還用的着你掏錢?”他打了個哈欠,神色有些朦朧,“我有點累了,小涼亦我們去吃個飯吧,都中午了。”
“你不應該去睡一覺嗎?”蘇涼亦想提醒他不要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聽他這麼說,雲淡風輕的回答到。
“這怎麼能一樣?”慕容千赫把手機放回兜裡,“走吧,正好讓醫護人員安排一下,你不是也說了有事情要跟我坦白嗎?”
蘇涼亦斜了他一眼,什麼叫坦白?!她又不曾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慕容千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真的喜歡吃這家店的甜食,帶着她跑了整整兩個環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飯店。坐在包廂慕容千赫把一勺醬汁澆在烤魚身上,遞到蘇涼亦的食盤裡。
“說吧,你得給我個爲什麼要幫他們的理由吧。”慕容千赫細心的抽掉魚骨,拿着紙巾擦了擦手指。
蘇涼亦說了聲謝謝,盯着烤魚沉默了。
“怎麼,不喜歡吃?”慕容千赫以爲不合她胃口剛想叫人換,卻看見蘇涼亦深吸了口氣,她說刻意風輕雲淡,但慕容千赫覺得她一定也是壓在心裡不敢跟人訴說。
蘇涼亦把經過挑了些重要的告訴慕容千赫,他一直皺着眉頭,跟慕容千赫在一起的時候難得的壓抑。
“小涼亦。”慕容千赫考慮了很久,實在忍不住把自己內心的話告訴她。“其實你沒必要什麼事情都自己扛,就算你跟白策只是合作,只要你說一句話,白策肯定幫你。”
蘇涼亦搖了搖頭,“算了。沒人能幫我一直到最後,不是嗎?”
“說不定呢。”慕容千赫挑了塊獼猴桃放在嘴裡,有些酸澀。
白策把一沓資料全甩在會議桌上,多媒體上放着發開樓盤的實時數據,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如同一個王者般坐在最前面的座椅上。手指有節奏的在紅木會議桌上一下下的敲打,時不時的勾着脣角笑一下。
投資這個樓盤的其中一個歐洲股東耐不住性子先站了起來,用一口標準的英式英語說到,“白先生,如今樓盤遲遲不能動工,比預期上市肯定要晚很多,這些賠償
該怎麼辦?”
“華爾先生,稍安勿躁。”白策笑了笑,讓人感覺他早已掌控了局勢那般。
“我們風嘉接手就一定說到做到,如果您不放心,可以隨時撤股。”白策的聲音堅定,“出現這種事情也是始料不及的,我很抱歉。但既然出現了,我保證一定會處理的妥妥當當。”
“如果您不相信,現在就可以撤股走,風嘉一手擔本一手收利。”張恆聽了這話,在一邊悄悄觸碰了一下白策。他很想提醒白策,倘若這些股東都扯了股資,單憑風嘉現在那些盈利絕對撐不起這CASE的開發。
華爾聽了這話才收了懷疑的眼神,“暫且相信你。”
“今天會議就到這裡吧。”白策起身朝門外走去,出了會議室他才鬆了一口氣。
“總裁。”張恆跟在身後,滿是自責。
白策收好袖口,理了理西裝,沒有透露絲毫的情緒,“解釋什麼的就免了,去看看現場。”
白策選的公寓自然是毫無瑕疵,清新幽靜。可對於蘇涼亦而言則是難以言說的恐懼。她怕一個人待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可又喜歡看不見光亮的黑暗。
還有一天,就是婚禮了。
蘇涼亦什麼都沒有準備,也不需要準備。
她從不曾幻想過跟白策會有什麼好的結局,在她看來各取所需最後分道揚鑣是她最好的預算。
“蘇小姐。”張叔敲了敲門進來,手裡端着杯酸牛奶,“少爺說晚上喝點酸奶對身體好。”
“謝謝。”蘇涼亦放在牀頭櫃上。
酸奶是冰過的,蘇涼亦用掌心暖着,漸漸玻璃杯上的凝結成水珠,掌心有些溼意。
陳余文打來電話的時候,蘇涼亦剛裹着浴巾出來,手機在牀上不安的震動着。蘇涼亦起初並不知道那是誰,看到這個電話已經重複了四五遍才疑惑的接了過來。
“豆豆....不,蘇涼亦。”陳余文的聲音很像大提琴拉出的聲響,那是曾幾經夢裡縈繞的人,此時他朝自己說,“收手吧,我們都錯過了。”
蘇涼亦有些懵,“什麼意思。”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不承認是嗎?呵”陳余文嘲諷
的語氣讓蘇涼亦的心疼的更深了,這麼些年了,陳余文還不懂她嗎?她什麼都沒有做,又要承認什麼?
“我做什麼了?”蘇涼亦忍住想要咆哮的衝動,鎮定的問他。
“你敢說蔣嬌嬌他爸爸公司不是你打壓的?”陳余文審問的語氣讓她沉到了谷底。
蘇涼亦自嘲的一笑,“你就這麼看我?”
陳余文沉默了片刻,悶悶的說了聲,“豆豆,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所以一切都歸根到了自己是嗎?蘇涼亦天性就不愛勾心鬥角,有那些計較的時間不如吃點東西,睡一覺來的實在。
當初的陳余文還說過,豆豆,你這樣的性子出去是要被人欺負的。
那時候他眉眼如畫,他順着她的頭髮摸下去,笑若三月暖風。
“陳余文,我從不曾變過。”蘇涼亦說完這句話,生怕聽見他的譏諷早早的掛斷。
蘇涼亦從不曾害過任何人,不管是以前被人欺負還是現在,雖然也曾說過要報復可她始終下不去手。她未曾變過,其他人卻變的面目全非。
手機再次響起,蘇涼亦忍着要哭出來的衝動接過來靜靜地放在耳邊。
“喂,我有點急事所以先走了,沒有跟你說。抱歉。”白策冰涼如水的聲音,卻很能平復心情。
蘇涼亦久久不說話,那邊的白策皺緊了眉,把手裡的文件推到了一邊。
“蘇涼亦?”他的聲音有些焦急,雖然只是些許。
“我在。”蘇涼亦止不住的抖,白策舒了口氣,還以爲她又出了什麼事情,沒事就好。
“怎麼了?”白策問道,一如既往冷淡。
蘇涼亦知道他看不見但還是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困了。”
“記得喝藥。”白策說完這句收了線,靠在轉椅上緊閉着雙眼。
她是哭了嗎?還是生病了?
不過,這管自己什麼事情?
白策輕輕一笑,又扎進了文件裡。
這週三就是婚禮了,他要趕在婚禮前回去,除去回程所需時間,他只有不到八小時的處理時間。
只是他沒有想到,本就是局,哪會這麼好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