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執意要在這裡種樹?”蘇涼亦看着一臉認真的白策,他正在挖着植樹需要的坑,他們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走走停停纔到了這個亭子上。從亭子俯身向下望去,是呈螺旋狀的石階道路。
白策這一路上,一言不發。偶爾接一兩個訊息,只是看了一眼就關掉了。
氣氛異樣的尷尬,白策像是不在乎一般走在前面,連看都不看落在他兩步之外的蘇涼亦。這種若近若離的距離一直保持到來到目的地。
“把鏟子給我吧。”白策淡淡的瞥了一眼蘇涼亦,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東西:“你就在亭子裡歇着吧。”
“有什麼意義嗎?”蘇涼亦只是不解,若是單種一棵樹他可以種在公園的空曠之地,實在沒必要跑來這種地方。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出來散散心。”白策的樣子似乎有些生氣,蘇涼亦倚在石柱上笑顏如花:“你這副樣子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我一直以爲你都是隻會做在辦公室裡來着。”
“你從來都不想了解我,又怎麼會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的人?”白策擡了擡頭,臉上的笑意莫名的有些讓人覺得他委屈至極。蘇涼亦也只是一分鐘調侃的念頭便別過去再也不想看了。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非要離開這裡嗎?”慕容千赫搖晃着包子的肩膀,她這樣一聲不吭就要走的樣子分明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房蕾婷默默地看着他,拉起行李箱子就要擠出門去,慕容千赫撩妹沒有十年也有五年,還沒見過這種沒有成功就要一走了之的。
“你鬆手。”慕容千赫單手撐着牆,堵在門口,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而已。
慕容千赫挑着眉,帶着點挑釁的說道:“我要是不鬆呢?”
“就當我求你了好嗎,你讓我走吧。”房蕾婷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這件事情,雖然對外宣佈只是一時的疏忽,但她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她今天要先去找那個混蛋,問
問他到底爲什麼要這樣騙自己。
“到底怎麼了?蘇涼亦不讓你幹了?”慕容千赫不覺得蘇涼亦會讓她離開雲尚,她們不是好姐妹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能讓這個蠢貨乾巴巴的來求自己。
“沒有.....沒有。”房蕾婷聽他提及蘇涼亦,眼淚就措不及防的流了出來,她閃躲着說着抱歉,將拉桿行李往地上一放就跑進了洗手間裡。
慕容千赫是何等聰明伶俐的人物,他意識到這個源頭可能在蘇涼亦那裡。慕容千赫覺得自己最大的用處就是在中間和解,一面是哥們的女人,一面是自己的臨時女友。要是她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淵源,慕容千赫纔不會管她們呢。
“說真的,你們是不是鬧彆扭了?”慕容千赫靠在牆邊,試探着問道。
“你別說了行嗎?”房蕾婷幾乎是哀求的語氣,慕容千赫擰起了眉毛,一向任他欺負的小蠢貨今天居然發脾氣了,可見這事情非同一般。
既然小蠢貨不願意說,那就只好找另一個當事人了。
慕容千赫給蘇涼亦打過去電話的時候,他專門挑了樓下的過道里,既能防止房蕾婷溜走,又能不讓她聽見內容,
“喂嫂子,我是千赫。”慕容千赫站在樓道邊兒,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從門口進來,提着東西看見他臉突然就紅了,動作有些僵硬的跑上樓,慕容千赫就喜歡調戲這種純情的姑娘,吹了聲口哨才正經下來。
蘇涼亦在幫着白策一起挖坑,爲了保證這棵樹可以活下去,他們可是廢了苦力。連裡面的石頭都掀了出來丟到了一邊兒,只因爲白策說了句:我姥姥家曾經有棵很大的合歡樹,後來我爸她們將那裡拆了爲姥姥建了一棟別墅,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合歡。
或許這個跟今天跑到頂峰來種樹沒有多大關係,但爲了能早早下去,蘇涼亦才準備要搭一把手。
她扶着樹苗接了這通電話,看見白策探究的眼神輕笑着:“亂叫什麼呢?有什麼事情嗎?”
“嗯,是這樣的。”慕容千赫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看了看平靜的樓道,想是那個小蠢貨還在衛生間裡哭着,爲了節省時間他長驅直入的問道:“嫂子,您是不是跟我們家那小蠢貨鬧彆扭了,我看她最近總是恍恍惚惚的。”
蘇涼亦聽見她的名字內心也有些波動,她想起那段時間,沒有解釋:“我不知道嗯。”
“不是,咱不能這樣啊。”慕容千赫深深的感覺到她們之間出的事情可能還不小,他站在二樓的地方張望着,看見房蕾婷將箱子都拖了出來,來不及跟蘇涼亦說明現在的情況,匆忙說了句:“我先掛了。”
“怎麼了?怎麼這種表情。”白策將土埋住樹根,一鍬一鍬的埋平擡頭問道。
蘇涼亦搖了搖頭:“慕容千赫打過來的,什麼都沒說就掛了。”
“嗯,有的時候他的確喜歡犯神經,不用管他就好了。”
白策自然知道她肯定沒有說實話,自己也沒有了那種非要聽實話的心念,也就由着她來敷衍。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回程的路上,蘇涼亦總是思考着這件事情,房蕾婷肯定只是一時的錯意,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迷迷糊糊的性子,說不定是蘇世通用什麼花言巧語騙了她了呢?
“你指哪件事情?”白策覺得她做錯的事情太多了,就比如現在,她不應該跟他並肩走嗎?就是問個話也要兩步遠的距離?
蘇涼亦並沒有正面問及,反而反問白策:“你有沒有被很好的朋友傷害過?”
“你覺得呢?”白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斷定她肯定還在原諒與不原諒之間糾結着,希望有一個人推波助瀾一把替她選擇一個。
白策覺得她應該成長,雖然會很疼,但畢竟是一個成功者必要的經過。可是一方面裡又不希望她太難過,整日披着一副面具見人,漸漸的也會迷失自己的吧。
就跟謝如夢一樣。她太想贏了,結果在過程中輸掉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