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方國搖頭，“不。因爲遼省全部都是重工產業、央企衆多，你介入的空間有限，這個我已經分析過，甚至連農業方向的糧油你都沒辦法和中糧等國企去做什麼，所以你別因爲我一句話，就舍着本錢去搞。”
“遼省……現在還是全國GDP第一吧？”韓楓試探道。
“不錯。”葉方國卻輕嘆一聲，“可是，按經濟發展規律和改革大趨勢來看，用不了十年，就會被東南沿海那幾個省超越。知道因爲什麼嗎？”
……
天亮起來的的大洋彼岸，韓楓的決定像一塊巨石砸進平靜的湖水一樣，在以硅谷爲中心的區域迅速向全世界擴散！
在第一時間，剛從醫院痊癒而出的比爾，拿着手中的報告，氣血翻騰，忍了半天，終因太出乎他所料，一個沒忍住。
噗！
一口黑血吐到了手中的紙上。
永久免費升級——就是那塊無比巨大的石頭。
這是在四月份來臨之前，下一月度銷售政策出臺時向全球公佈的，安裝未來之窗操作系統的客戶，將會得到永久免費升級的優惠，這對絕大多數感覺軟件太貴的人來說是天大的福音。
因爲用計算機的都知道，硬件和軟件都會在半年或者一年內不斷升級的產品，軟件這東西是硬件的輔助，如果不及時升級，那就會落伍，而升級收費是軟件公司理所應當的收益——未來之窗，竟然放棄了？
很多電腦商，包括IBM等衆多主流西方世界國家的生產商們都第一時間給未來公司銷售部打電話確認這一消息的真實性……直到在早間新聞上，看到公司那位美麗的沈小姐親自宣佈這一消息時，衆多電腦商和客戶欣喜若狂！
至於未來軟件公司將合作期提到了十年期，並要求各計算機生產方預交高額保證金的條款則直接被無視了，甚至於替未來公司想，人家這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出讓的是不知有多高的利潤！
這此，納德拉想不開了很久，直到親自給韓楓打了電話諮詢，他明白這是絕對佔領市場，擊敗微軟的一個關鍵措施，只是那也意味着也許是百億、千億的利潤啊！
韓楓只給他一句話，“如果我們敗給微軟，別說百億，就是十億美金我們都不會再多賺一毛，我們沒有微軟的財力，有的只是一往無前的勇氣。我們不賺錢可以從頭再來，比爾不成。”
納德拉就懂了。
沈君馥驚歎於韓楓的果斷，這個決定意味着一些中長期的收益受損，可是這個決定也將再一次把視窗９５打回原形，成爲可有可無的競爭對手。就算他們也隨着一起永久免費，也不會再對未來之窗構成威脅。
本來未來之窗的定價就很低了，如果微軟的視窗再降，那麼就是終極價格戰的局面，而贏的一定會是未來之窗，因爲現在主流客戶羣還在未來之邊。唯一的變量就是，微軟推出足夠可以搶走客戶的新型操作系統，應用軟件之類的必須品——而馬上四月初，未來軟件的第三記重錘，金山圖形處理器將會推向市場，辦公3.0也將進行局部升級改進……未來軟件就算只吃不斷擴張的基礎用戶羣，也足夠穩中有升的提高利潤。
她想起韓楓的一句話，“我從來都沒以賺錢爲目的……”原來，並不是說說而已。當然，韓楓真正的目的是佔領操作系統的至高點，搶在微軟的頭前，就像當年微軟搶在MS之前一樣的做法。
第三次住進醫院的比爾蓋茨知道這次自己怕是真的要完敗下來，手裡已經沒有第三張能打出去的牌，辦公系統就算推出去也只是和未來軟件公司的功能差不多而已。這可真是一步錯、步步錯，被人搶了先機之後就再難搶回來。
未來軟件這一個月來動作不斷，甚至連微軟的一部分工程師已經離職跳槽到了未來軟件公司，聽說那個該死的韓楓竟然拿了30%的股份，專門給工程師的……他是瘋了麼！
比爾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頭髮已經白了一半，兩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重症監護室裡各種設備都在響着，亮着，一個人也沒有。他，感覺到了死一般的寂靜。
韓楓……
比爾最後悔的，莫過於有合作的機會時，卻沒有真正的把他當平等的朋友，一起合作下去。莫過於在有機會幹掉他時卻扔進了2000萬去幫他完成了資本的初始積累。哦，對了，他還是個天才的投機家！
該死！
微軟這次可真要軟下去了，軟件業就是這樣，一旦佔領了技術高點，想下來都難。況且，那小子不但在技術上有創意，連運營上都有如此獨到、狠辣！換成自己，會不會拿出未來的利潤交換市場，會不會拿出30%的收益和別人共享？這個怕是很難，因爲當下的軟件行業簡直就是暴利——現在未來的兩款軟件在出讓掉升級搞代的利潤之後，怕是每天仍然可以保持千萬以上的利潤。要知道全球主流計算機銷售規模已經達到了日均5萬臺以上……想着悔的腸子都青了！
當然微軟個人PC操作系統和應用軟件遭遇滑鐵盧，並不意味着所有業務都完蛋了，還有20%的服務器、遊戲等，可這根本抵不住營虧比，大幅度裁員不可避免，出售固定資產也不得不考慮，同樣股票的大幅下跌也是避免不了的。唯一的變數，反倒是未來軟件公司不進行天使融資，五年內更不會上市，這個——也不知韓楓那小子是怎麼想的。
畢竟按比例，只要有未來投資的地方，就會有自己20%的股權——這個該死的東方小子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比爾蓋次欲哭無淚的閉上了眼睛，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他突然想起，在一年前韓楓來求他一起收購蘋果的時候，如果答應了他的合作要求，現在還會是這種局面嗎？
韓楓卻絲毫沒有在微軟還沒在真正成長爲巨人時就打倒了它的喜悅。
葉方國的問題……沒有答案。
三十九歲年輕副省，其實也沒有答案。國企的弊端，特別是盤根錯節的各方利益集團，纔是深改最大的難點。
“省市級企業裡有很多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也有效益還可以的，多數是重工生產、糧油生產、化工生產類，也許你還真摻和不上。”葉方國苦笑一下，“去吧，以後再說。我們沒有特區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