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仙劍門
黑夜未凋,明月有缺,大廳裡燈飾如畫,明明晃晃彷彿白晝。
這頓飯吃的非常愉快,筱筱的琴聲更是將氣氛提升到極致。
玄琴等人在瞭解她身世後,對她的人更是疼愛幾分,已將她納入兄弟姐妹行列。
赤炎對筱筱更是有種說不出的疼愛,像是有着說不完的話,道不盡的情愫。
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時,他的智商也許就降低了百分之三十。這話並非虛言。
赤炎今天起的很早,昨晚上酒喝得很愉快,所以他今天的心情更加愉快。
鳳翔樓的飯菜更是令他垂涎三尺,看着滿滿一桌酒菜,他十分滿意的笑了。
等待本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卻十分享受着,因爲只有他一個人起的最早。
他想象着,當衆人看到這滿滿一桌子酒菜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當然,他更在意筱筱會怎麼看待他。
筱筱很滿意,對他面前這人男人可謂滿意極了,這個世上也許絕對沒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現在所有人幾乎都來齊了,只有玄琴,但他也已經在趕來,因爲他今天的修煉已完成。
門外,陽光暖暖的照了進來,玄琴走在陽光下,推門而進,半截陽光照在他的臉上。
“各位,早!”
“已經不早了!”逆月將碗筷遞給他。“這頓飯後,我們又得趕路了。”
“趕路?”赤炎疑惑不解。
“是啊!”玄琴緩緩坐了下來笑道。“我已經做決定了,在我還未前往妖界時,我打算去趟仙劍門。”
“爲什麼要回仙劍門?”紫怡同樣一臉疑惑,她忽然瞟了一眼逆月,逆月沒吭聲,顯然已知道。
玄琴道。“妖界太過於兇險,我不能讓你們爲我冒險。”
他忽然收起了笑容,嚴肅道:“妖界不比魔界,再者,這本是我的私事。爲了我的事,讓你們再次冒險,我心有不忍。”
赤炎道:“可是你一個人去,我們又怎能放心?”
玄琴搖搖頭道。“我自有把握,你們都不必再說了。”
鳳翔樓的酒雖然香,但現在就好像變味了一般,就好像一杯普通的水。
赤炎沉默了,已沒有心思再喝酒。這時候,無論誰都沒有心情喝酒。
玄琴忽然笑道:“你們就不能開心一點?個個板着臉,難道要吃人?”
“吃人倒是不會。”赤炎道:“只是有點捨不得你一個人走。”
玄琴輕笑,拍了拍赤炎肩膀,“如果我不去,我怕我永遠都尋不到我師傅的蹤跡。”
赤炎沉默了,過了好長一會,他才緩緩笑道:“先不說這個,現在喝酒最重要。”
玄琴舉杯,他竟然現在發現自己開始喜歡喝酒了。
對於他而言,他也不知道喝酒算不算一種改變。
陽光火辣辣的照在通往仙劍門的官道上,官道不算很寬,兩邊長滿了沒膝的荒草。
兩旁羣山皆立,白雲浮動,獵鷹展翅翱翔九萬里,宛如大地守護神。
玄琴擡起了頭,眼睛看向那隻翱翔的獵鷹,心裡面忍不住流出一絲浮動。
人永遠不可能跟飛鷹相比,人也永遠不可能像飛鷹那樣無憂無慮。
上天絕對公平,當它賦予你某種能力時,它定然也會削弱你某一樣長處。
日已偏西,在臨近仙劍門的山腳下,五道年輕的身影自虛空緩緩涌現。
彼此臉上露出愉悅之色,一種久違的感覺油然而生,像是離家的孩子,久別後的重逢。
筱筱神色則與赤炎幾人略有不同,她雖內心期待萬分,此刻卻有些心亂如麻。
一個女人一生當中所遇到的最尷尬的事,無疑是見男方父母。
對於這點,赤炎當然懂,所以一路上他儘自己最大努力不要讓筱筱孤單。
穿過蜿蜒的古棧道,又迎來了由粗大鐵索構成的兇險吊橋。
走在上面,宛若行走在巨蛇腹地,兇險卻也美景怡人。
筱筱忽然道。“這個地方彷彿與世隔絕了般,我從未想過,世間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這就是我的家,也是我們所有人的家,多日的離別,現如今竟讓我有種溫馨的感覺。”
山腳下吊橋上,赤炎拉着筱筱,用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指向四周名山大川,向蕭蕭解說着這一切的始末由來。
仙劍門的確是風景之地,常年籠罩着白色霧靄,破曉的陽光更是嬌嫩之極。
以往玄琴並沒有察覺到仙劍門竟然如此美麗,可能這多少都跟心緒有關。
離別時的心情,千絲萬縷的籠絡在心間,這一次的迴歸卻也不知道何時重返。
妖界那個地方充滿了未知的兇險,沒有人會知道在妖界究竟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玄琴的擔憂不是沒有理由。
可是他必須前往妖界,一來是爲了尋找自己師傅,二來也打算會一會那裡的強者——赫連文軒。
在他們後面,紫怡瞟了一眼赤炎,“這一路上兩人親密不斷,如膠似漆,一刻都不得分離啊!”
赤炎回頭大笑:“你那是羨慕嫉妒恨,你就等着回去被師傅捱罵吧!”
想到這裡,他笑的更加大聲:“必要時將師弟帶上,師傅嚴懲多少會輕點哦!”
玄琴搖了搖頭道。“對你們有些無語了,什麼事情都要扯上我。”
逆月看着赤炎笑罵道。“你一個大男人就知道欺負紫怡師妹,看來我得將這一切告知於凌風掌教,讓他來懲罰懲罰你”
紫怡怒目圓睜,憤憤道:“可不是麼!等我回去好好修煉後,我要用一根手指頭戳死你!”
“用你那漫長歲月來驗證這一切吧!哈哈哈!”赤炎大笑道。
“哎呦!我的耳朵!啊…痛…筱筱放手啊!”在赤炎肆無忌憚的大笑時,一雙如玉般的手指將他耳朵揪住,硬是將他從那肆無忌憚神情中給拽回來。
與此同時,玄琴三人笑的合不攏嘴,紫怡則笑的最爲誇張,在她大笑的同時向蕭筱筱遞一道感激的神色。
筱筱笑道。“以後你再欺負紫怡,我就把你耳朵擰下來。”
赤炎苦笑道:“不敢了,你就高擡貴手。”
紫怡樂的跳了起來,高呼道:“這種人,就得筱筱姐親自出馬馴服他,哈哈哈!”
歡聲笑語總是過得很快,幾人已走在通往了演武臺的石階上。
突然間,一個身着白色長衫揹負一柄長劍的少年出現玄琴幾人面前。
“大師兄!玄琴師兄你們都回來了!兩位師兄可爲我們仙劍門爭光了!”
從他那極爲誇張的神情中,寫滿了震撼之色,這當中卻是喜悅居多。
玄琴點了點頭,只是禮節性的舉止,也沒有過多尋問一些事情,對此赤炎也是如此。
他們不可能向每一個師弟問好,因爲這樣的人實在太多,當然只是點點頭也足以讓那些個師弟感慨不已。
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他們在仙劍門無以倫比的地位。
紫怡叉着腰,不滿道。“怎麼不見你向我還有逆月姐、筱筱姐問候呢!難道我們就比不上他們兩個傢伙嗎?”
“這個…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看到玄琴師兄和赤炎大師兄感到莫名的衝動,還望幾位師姐諒解啊!”
少年無比鬱悶,卻又不敢得罪紫怡這個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