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局
遠空,幾人相視一眼,紛紛朝着海島四周疾馳而去,空曠的海島上空也就只有玄琴一人。
玄琴很冷,冷眸如冰,身處的虛空也隨着冷意而凝固,冷眸掃向海島。
“我不知道你爲何要出手擊殺我等,但這也不是沒有代價!”
“代價?天玄誰敢跟我談代價?”宏達的聲音從海島傳來,“你不過螻蟻,是誰賜予你膽敢與我對抗的勇氣?”
海島猛烈的晃動,一股滂沱意志從海島中央快速散開,可怕的音波似從天外歸來,一字一頓,字字誅心。
玄琴大驚,快速運轉太陰神訣,強悍不可破的護體神光將他全身緊緊裹住,連連退避抗衡那誅心魔音。
儘管如此,但他卻依舊無法平穩駐留虛空,身體隨着海島而晃動。
對方不過一道輕喝聲,而他卻要用盡全力抵抗,這種差距可想而知。
這是一種悲哀,在這大勢所趨下,或許更是一種無奈。
玄琴冷漠迴應:“螻蟻?那真正的無敵者你又何曾見過,恥笑我井底之蛙,而你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可以去死了!”
嗖…嗖…!
無形的殺念像是從幽冥歸來戰劍,可怕的氣勢齊誅天地,猶如奔騰的龍馬踐踏在天地間,引動浩瀚虛空轟鳴。
玄琴見勢,瞬間狂奔,他不得不狂奔,這人的手段簡直驚世駭俗,恐怖至極。
無法抗衡,難道還躲不起?
冷風吹動,與無形殺念交織一起,恐怖的氣勢似有一尊強橫魔影手持戰劍跨界殺來。
蒼穹被斬碎,可怕的戰劍一往無前,像是要絕殺過去未來。
“如此滂沱的氣息,這就是臨近神王的手段麼?”
玄琴低吼,臉色蒼白到極點,天劍九訣頓時由心而發,從最初的第一式開始逐漸演化。
每一式代表着他的路,代表着他的意志,代表着他的自我,代表着亙古的神靈氣息。
他要反擊,一定要反擊,絕不可以坐着等死,絕不。
轟…!
天地轟鳴,無上劍意勾起天地殺伐,似有神靈低泣,亦有妖魔咆哮。
泯滅萬物的氣息從中匯聚於玄琴周身,化作萬道蠢蠢欲動的神劍,戰劍指天,殺意滔天。
海水狂涌,海島上空劍光彌天,像是一片聚魔之地,亦或者一片來自遠古的劍冢。
兩者相遇似神與魔對抗,毀滅的神光擊穿亙古,殺戮的氣息更是冠絕古今。
與此同時,玄琴邁步而出,輕靈的步伐蘊含着無窮的劍意。
他每走一步天地共鳴,無上劍意時刻蔓延周身席捲蒼穹,凝聚成一柄千丈戰劍,對着海島劈了下去。
轟!
一聲巨響,耀眼的強光激射萬里,可怕的氣息吞沒了海天,化爲了一片絕域。
“天劍九訣?這就是天劍九訣!哈哈哈!這就是天劍九訣麼?”海島中央,被鎖着的男子張開眸子,瘋狂吼道:“可怕的心,可怕的劍,可怕的人!”
天劍九訣曠世神訣,他最熟悉不過了,他之所以如此瘋狂似乎陷入了萬載前回憶。
玄琴冰冷的眸子滿是殺意,絲毫不曾理會瘋狂的男子,他的眼裡已只有殺意。
雙手張開,千古神兵破體驚現,盤旋在他頭頂,亙古般神靈氣息這一刻再度襲來。
玄琴頭頂頓時綻放出萬道仙光,可怕的神性之光傾盡而下,形成九柄威壓古今的金色天劍。
一時間整個海天演化爲一個金色的遠古國度,它的名字叫神靈淨土。
“九訣大成!怎麼可能!以他的年輕怎麼可能?以他的修爲那更加不可能!”男子仰望長空驚恐說道,以至於忘記了他原本該說的話。
他無法相信眼前事實,他修煉歲月直追兩萬載,劍道造詣之高堪稱天玄第二人,直逼威名遠播的創派始祖。
難道這個少年已超越了他?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
另一邊,玄琴蓄勢待發,九柄霸道的天劍橫穿虛天,劍尖遙指天外。
虛空彷彿有十萬神魔咆哮,天地混亂,天劍橫空而下,高天碎了,結界散了,巨大的海島破碎了,海面亦沸騰了。
遠處,原本探尋入口的幾人,快速衝上高天,個個驚恐無比的望向下方破碎的海島。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是發生了一場大地震了麼?
沒有知道,只有玄琴冷冷立於虛空。
看到這一幕,他們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心態,驚恐?難以置信?或許都有。
玄琴不語,冷眸殺意更勝,他深知這被封印的男子有多麼恐怖,比之當日屍王也不知道恐怖多少倍,全憑殺念就讓他幾近滅絕。
他在害怕,沒錯,他確實在害怕,沒有理由的害怕。
面對這樣一尊無敵強者,他根本停不下來,已不敢停下來。
他雙手再度緩緩張開,可怕的神罰再次分化爲九柄蓋世天劍,遠古的氣息頓時衝上了九霄。
每一柄天劍凝聚了其遠古真意,代表了那個流血的年代,那個諸神隕落的年代。
這時,海島上傳來憤怒的吼聲:“該死的小子,住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玄琴果然停手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停止出手。
忽然間,一尊魔影從海面沖天而起,強絕的天劍破除了他的一切禁制,解除了萬載的封印。
高大的身軀,一頭散亂的長髮隨風飛舞,眉宇間吐露出某種邪異,邪異讓極爲英俊的他有着某種獨特魅惑。
不完美的是,他的身上有着可怕傷口,染血的骨渣清晰可見。
他沒有說話,只是仔細打量着殺意彌天的玄琴,他在等待玄琴開口,對於他而言,這是一種對他的尊重。
遠空,幾人頓時被這一幕嚇得不輕,邪神臨世不可想象。
蕭月與雲陽頓時瘋狂出手,兩道神光齊至,二人長空下對敵,絲毫沒有因爲對方那強大壓迫而收手。
冷雙顏與青虎更是衝擊在最前方,黃金戰刀以及紅菱已臨近男子,急迫的心態滿是恨意。
男子依舊仔細盯着玄琴,連看都不看幾人一眼,似乎對於幾人沒有一點興趣。
他緩緩伸出右掌,一方時空瞬間凝固,幾人的身影像是被定住了,進退不得,充滿怨恨的眸光牢牢鎖定男子。
男子沒有殺他們,若是換做以往,他一個指頭早已將幾人輾碎,但今時不同往日,因爲眼前之人。
他看的出來,他們是一羣生死兄弟,也看的出來,他們當中也有仙劍門的弟子。
所以無法出手,更加不可能抹殺幾人。
“出來了爲何不想殺我?”玄琴問,他很疑惑,非常非常的疑惑。
“你不該死,曠世天驕,我已期待不知多少年!”男子仰望殘破的虛空,低沉說道,“更何況你還救我一命,但我不會感激你!”
玄琴已撤去神罰,滔天的殺意也一併撤去:“這是你的理由嗎?”
“是亦或者不是,”男子道,“我與你關係不只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