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事情總是不能如意,夢幻空花般的想象遠遠不如現實來得那麼殘酷,這一點現在蕭月跟青虎已是深有體會。
本來的計劃是什麼?當年的豪氣干雲言辭難道已經完全忘記了?
沒有,他們不敢忘,其實他們本來就知道,無論任何事情總是難在了開頭,但也不能他媽連續一個月都沒人買相思煙吧!
他們的都快哭了,連續叫賣了一個月,竟然無人問津,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即便吐着菸圈,耍着寶,也是無濟於事。
“喂,帥氣的大哥,來包相思煙唄!”星月站在小攤前,拉住了一位客人,一臉笑眯眯的看着對方鼓鼓的荷包。
這人立馬轉過頭,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黃牙,憨笑道:“美麗的小姐,你這相思煙多少銀子一包?”
星月強忍着不讓自己嘔吐,艱難的笑道:“不要九千九百九十八,不要九百九十八,價格公道,只要九塊九毛八,相思煙你帶回家!”
“啊呸!”這人一臉不屑道。“就這貨,竟然也要九塊九毛八,你當我煞筆啊!還是發明這相思煙的人本就是一個撒比!”
“………………”
一旁,蕭月坐不住了,馬勒戈壁的,竟然有人叫他煞筆,臥槽,這特麼是要造反的節奏嗎?你不買還特麼侮辱人,這簡直就是在作死有木有!
蕭月一臉憤怒地走了過去,立馬指着星月的鼻子,態度來了個八十度轉變,“有這麼欺壓的客人的嗎?你這不是霸王套餐嗎?”
說完,他又轉過頭,面對這位滿口黃牙的兄弟恭敬道:“我看不如跟兄弟混個臉熟,那就五塊算了。”
黃牙男子,狐疑的瞟了一眼蕭月,“還是有點太貴。”
聞言,蕭月開始急了,道:“五塊你買不了寶馬仙龍,五塊買不了房子女人,五塊更是上不了窯子逛不了妓院,但卻可以買到這包飄飄欲仙的相思煙,沒有永遠划算的買賣,但求客人抽的舒心,纔是我們服務至上的宗旨。”
他用手指着小攤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的一張畫像,又接着道:“那是我們品牌的形象大使,玄琴大帝。”
他這話一說完,旁邊幾個少女聽到玄琴之名,立馬一個個圍了上來,“哇哦,真的玄琴大帝,好帥,好想做他女人。”
“給我來十包!”
“哎呀!我要二十包!”
“不行,我要一百包,誰特麼跟老孃搶,老孃跟誰玩命!”
旁邊青虎不停的遞着香菸,笑得合不攏嘴,沒過多久就只剩下了十包,於是他們又擡高了價格,卻沒有想到依然有人高價購買。
“最後一包了!”青虎嚷着銅鑼般的嗓子說道。
“我要!”
“給我!”
“我出一百倍價格!”
“馬勒戈壁的,老孃出一萬倍價格,誰在擡高價格,老孃弄死她!”一名胖胖的婦女說道,霸氣的撇了一眼每一個人。
呵呵,這可真是一霸氣側漏大姐。
見相思煙賣完了,所有婦女這才愉快的離開了,這一天下來,大家收穫了不少,尤其是最後一名大姐,那簡直就是豪氣干雲有木有?
簡直賺翻了。
這時,赫連文軒跟易千凡剛好路過他們跟前,見到他們一行人生意竟然如此火爆,不由分說拉着他們就上酒樓了。
什麼是好兄弟,吃苦耐勞自己扛,吃喝玩樂大家上,這特麼就是好兄弟,好兄弟中的好兄弟。
漫長的一年就這麼過去了,在這段時間裡面天界總算是安定了下來,那些常年累月的戰亂也總算是離他們遠去了。
晴空萬里,流雲遠逝。
這一日玄琴來到了黃泉冥海邊界,片刻之後獨自踏上了黃泉冥海深處,走進過了石洞內部,見到了那一尊邪屍。
石洞內部極爲乾燥,有毒霧瘴氣,邪屍的身體是呈淡藍色的,跟這裡的岩石壁有點類似,像是渾然一體一樣。
邪屍看起來年近古稀,頭頂上依稀留着幾根髮絲,渾身肌體乾枯,卻給人一種極爲不符的威懾感,彷彿面對着洪荒大魔。
不可否認,這尊邪屍是他現在遇到的人當中最爲可怕的,即便強如皇甫無極,也不可能是這尊邪屍對手,當然如果皇甫無極全盛時期那就另當別論了。
“是不是很奇怪?”邪屍‘乾笑’兩聲,陰邪地盯着站在門口的玄琴。
玄琴搖了搖頭,漠然道:“如果你沒有被封印,你恐怕早就出去了,但不管如何,我始終都要感謝你。”
邪屍訕笑幾聲,露出一口尖牙,道:“你我何須客氣,況且我們本就是同盟,你救我出去,帶我重返逆亂,我替你殺人排除異己,這是一種雙贏的局面。”
玄琴點了點頭,他們本來就是這麼約定的,“你似乎還有很多秘密隱瞞着我。”
邪屍沉聲道:“你想知道什麼?”
玄琴淡笑,用手指着邪屍刻意隱瞞的石洞,道:“牢籠裡面關押着誰?裡面有不少皇道法則流出,應該不止一個人吧!”
聞言,邪屍冷冷一笑。“那些都是炮灰,前往逆亂時空需打穿出一條永恆之路,這些關押的皇者無疑就是最好的‘礦工’!”
邪屍詭異的瞟了一眼玄琴,陰森笑道:“你呢?你似乎也有事情瞞着我,你弟子奴役皇者那又是爲何?”
“人間萬界太過於脆弱,經不起皇者折騰,”玄琴淡然道,“他們不來天界,那我就殺光他們。”
邪屍大笑道:“果然不愧是逆亂王,這等魄力,簡直豪氣干雲,但是,你想的應該也不止那麼簡單吧!”
“確實如此!”玄琴詭笑道。“天界除了我的勢力外,絕不允許誕生另外一股勢力,同時也包括了你。”
“雖然那些不安分的皇者對我而言如同螻蟻,可是人多勢衆,勢必會形成另外一種局面,而我也不得不揹負殺神惡名,這是我不願意見到的。”
邪屍沉默了片刻,玄琴能有如此野心,他又豈會不知,如果不是兩人都有潛在的大敵,很有可能他們早已生死相向。
這一點絕對是這樣的,一山不容二虎,這更是流傳已久的佳話。
還有一點就是,即便他對上現在的玄琴,他的勝負也不過五五分,而玄琴同樣也是如此,兩個人都沒有把握將對方擊殺。
“我意在重返逆亂時空,天界我並沒有興趣染指。”邪屍陰森森地說道,“你奴役那些皇者又打算有何作爲?”
玄琴來回走動,邊走邊道:“從某個意義上而言,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何必自己動手,不是有那麼多礦工麼?”
邪屍大笑,不可否認,玄琴真的很對他胃口,兩個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頗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沒過多久,玄琴就離開了黃泉冥海,兩個人的臉色也都完全變了,兩張臉都變得十分陰冷,蘊含了無窮的殺意。
玄琴一直認爲邪屍是一個大威脅,而邪屍同樣也是如此,彼此眼裡都容不下對方,可是他們現在還不能翻臉。
玄琴來到了黃泉冥海上空,而後一步又來到了通幽谷一處山崖之上,靜靜的領悟天道法則,感受返璞歸真的奧義。
他需要急着突破到逆天境,不然無法力壓邪屍,也不能對逆亂時空造成一定的威脅,這是他目前首要的任務。
一個月後,他又睜開了眸子,可是這一個月以來,卻沒有一點收穫,忽然間,他又想起了跟武帝的論道,最終決定了再一次踏足人間萬界,歷經紅塵萬世。
這一日他告別了每一個人,獨自離開了天界。
玄琴的離去,也讓通幽谷的各大巨頭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而短暫的安定絕非真正的永恆,是不過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罷了。
這是一顆古老的生命星辰,常年戰亂頻頻,百姓流離失所,一切的一切都不堪入目,讓人忍不住觸動內心的心絃。
“我的孩子!你怎麼忍心離我們而去!”
“戰死沙場,是我此生不歸的宿命。”
“老天爺,你怎麼能這麼忍心!”
“不屈的戰魂,我的血只爲守護心中的神朝。”
“天下戰亂禍起原罪,讓不朽的大軍湮滅世間一切罪惡。”
“輪迴無常,來世我們願化爲比翼鳥。”
玄琴微微感嘆,漫無目的走在紅塵之中,與衆多人羣擦肩而過,目睹了這個世間的無情冷漠,一個人一個世界,越走越遠。
這個世界上爲何會有戰亂?生命爲何永不凋零?戰意爲何永不言敗?原罪何時才能消亡?難道這就是輪迴起因?難道這就是返璞歸真?
玄琴觸景生情,無比的迷茫,他看不到未來,也無法推算出未來格局,唯有達到逆天境,纔是永恆的真理信念。
他在這顆生命古星中輾轉,沒過多久來了一個書院,教書先生是一名看起來跟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手裡面拿着一把咫尺,站在黑板上,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玄琴站在門外,並沒有一個人能看見他,他找了一個空閒的位置坐了下來,坐在最後面,旁邊沒有一個人,課桌裡面卻規矩的擺放着厚厚一疊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