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目標確實應該是你,不是我。”坐在客廳沙發上,孫安點點頭,同意了白月的猜測。
這是早餐時間,陸佳和何若銀正在廚房裡忙碌着,孫安坐在沙發上,聽白月說了昨天晚上的事。
沒有幻象,今天醒來後就沒有看到任何恐怖的東西,一切都恢復如常了,和追尋認知障礙的擁有者時,在地鐵裡遇到的情況一樣,但這不代表事情就結束了,孤兒睡覺、昏迷、死亡時,主動能力是會中斷的,因爲能力需要意識去操控,意識消失能力就消失,而被動能力不需要去操控,也操控不了,自己會發動。
昨晚的噩夢是配合bǎng jià行動使用的,行動失敗,死了些人,還被企業打斷,對方不可能那麼快再採取行動,那麼噩夢就沒有必要再出現,可萬一兩方只是合作,bǎng jià者要白月,孤兒要孫安,那麼接下來那個孤兒肯定還會找別的合作對象,噩夢仍會纏着孫安,讓他吃不好睡不好。
孫安只希望對方知難而退,那個能力不帶攻擊力,無法傷害到他,可是煩得要命。
早餐格外豐富,爲了讓孫安儘快恢復過來,都是有營養的東西,吃完飯一行人往學校走去。
七個大人一個小孩,七個女的一個男的,這支隊伍很特殊,又很吸引眼球,回頭率極高,也不可能瞞過任何監視者。
上學可能會遇到危險,但不上學呆在家裡也不一定代表安全,學校里人多,又是公衆場合,總的來看是上學更有好處,於是他們繼續上學。
不過今天是孫安和企業約定的最後一天,如果他不能拿出個令對方滿意的“遊戲”,明天他可以就沒辦法和她們一起上下學了。
一路無事,來到學校前面,隊伍剛從停車場門前走過,後面響起了一個聲音:“若銀,你等等。”
他們停下步子,回頭看去,看到的是馬智浩,由於很久沒有見到過,最近事情又多,孫安甚至忘了他的名字,只記得他是何若銀的未婚夫,而何若銀對他的態度卻有些冷漠。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在這裡遇到馬智浩了。
她果然皺着眉,露出了不高興的樣子,對走過來的馬智浩說道:“我說過別這樣叫我,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叫這麼親熱是會讓人誤會的。”
態度似乎比以前更差了。
當着這麼多人,說得這麼直接,馬智浩也有點不高興,但還是揚起笑臉和衆人打了個招呼,最後對何若銀說道:“反正再過不久我們就有關係了,提前適應下也好的,昨天晚上怎麼不回我信息?”
一句話透露出了很多信息,最後那個問題更像是順便問出來的,白月、陳亦珊、陸佳和唐賢都用驚訝的眼神看向了何若銀。
她有些窘迫,對馬智浩說道:“之後是之後的事,沒什麼好適應的,也不可能適應。”
馬智浩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但沒有發作,仍笑着說道:“別這樣,該適應的還是得適應,想通了,以後過得也會更開心一些,下次記得回信息,至少讓我知道你在幹什麼。”
說完,他對其餘人點了點頭,說了聲“先走了”,便快步走進了校門。
衆人繼續往前走去,故意放慢了步子,免得進了校門又看到馬智浩,沒人開口問何若銀髮生了什麼,和馬智浩有關,必然是她家的私事,她不想說的話她們就不會逼迫,要是開口問了,她拒絕回答,反而會變得很尷尬。
只有孫安很冒失的放慢腳步,走在何若銀身旁,很沒禮貌的問道:“怎麼?爲了錢,你父母把你賣了?”
何若銀轉頭看了他一眼,剛開始還有些惱怒,可隨後就平靜下來了,最後微笑起來:“說白了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她一笑,那雙很漂亮的眼睛就眯了起來,目光流轉,笑容使得初出的陽光都黯淡了幾分。
“多少錢?說來聽聽,我看他家出夠了沒,你這種級別的měi nǚ應該值不少,可千萬別賣虧了。”孫安像個bái chī一樣問着令人厭惡的問題。
白月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他卻用很享受的目光看着白月,嚇得她連忙回過頭去。
“又不是一次性付清的東西,算下來其實不多,考慮到以後的生意,賣得也不算虧吧。”何若銀沒有計較孫安的冒犯,說出了近乎於作賤自己的話。
半個月來,她還沒有這麼直白的說過話,說完之後,心裡負擔也少了一些,反正馬智浩已經把消息公佈出來了,她沒辦法再隱瞞下去。
“是上次見到你之後的事?”陸佳回頭問道,她們就走在前面,不可能裝作沒有聽到那些話,何若銀沒有避着她們說那些話,她必須問一下。
何若銀點了點頭:“上次見面後他父母就提出來了,說是這個學期結束就訂婚,態度很強硬,我爸媽推不了,只好同意。”
“爲什麼這麼急,不是說好等你大學畢業之後嗎?”白月驚訝得停下了腳步,她們都知道何若銀和馬智浩的關係,知道雙方家長曾經有過約定,等兩人都大學畢業了就結婚,現在何若銀纔剛大二,離畢業還有整整兩年時間。
何若銀笑了笑,笑得有些悲悽:“可能是和我的名聲有關係吧。”
她的眼睛很勾人,人長得又漂亮,遭人忌妒,從小就有着不太好的名聲,關於她的傳聞滿天飛,早早就得了個“小三”的外號,在大學裡雖然好一些了,但背後還是有人說三道四。
衆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是孫安又開口了:“不是說馬智浩沒什麼壞名聲,人品不錯嗎?長得不算壞,家裡又有錢,怎麼你好像不願意?這次見到他,你態度比上次還差了,是發現了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不算秘密吧。”何若銀低頭看着腳前的路,淡淡的說道,“就是什麼都要管,什麼都要知道,束縛得太緊了,讓人難受,這也和我和名聲有關吧。”
“原來是個控制狂。”孫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