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3章 奧森弗特愛情故事

“雖然這個人有各種毛病,但我喜歡他的說話算話。”

夏德嘀咕着,將紙牌放入自己的牌組,雖然極力剋制,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意。這幅背對着牀上女人屍體,在桌旁微弱燭光旁微笑的畫面雖然怪異,但好在也沒人看得到。

而拿到紙牌以後,夏德今晚拜訪莊園的明面上的目的也就達成了,但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轉身看向女人的屍體,輕聲的嘀咕道:

“哦,既然海菈夫人遇害了,我也許可以找到殺害她的兇手。”

話音落下,從半開着的窗戶外吹來的風雪驟然加大。而呼嘯的風聲,也更像是鬼靈在哀嚎。

當夏德轉頭去看窗口時,只看到遠處城市的方向,一個巨大的火團,居然直接衝向了夜空,隨後才傳來了延遲的爆炸巨響,看起來教會已經開始了正面迎敵。

【那麼,你要怎麼調查呢?】

“她”輕聲在夏德耳邊問道,夏德再次看向屍體:

“外表沒有傷口,也沒有中毒的痕跡,除非解剖屍體,否則只憑正常手段,我無法找到線索。但好在我是環術士。”

取出骨粉,灑在了屍體上方:

“她”輕聲解釋,夏德也是掌握空間力量的環術士,也明白“她”的意思。而“她”說的沒錯,不管是地面的腳印還是夏德眼中的血色光影,依然在他的眼前延續着。

“我”

“我會用一輩子去愛你的,不管付出何種的代價。”

腳印再次在這裡徘徊,而血色身影則告訴了夏德,奧森弗特再次將什麼東西藏在了雪面下方。

“史東,現在能夠告訴我,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生意嗎?”

奧森弗特的腳印在柵欄門右側明顯徘徊了兩步,而血色的身影則提示夏德,他將某個東西塞進了磚縫中。

“視魔”與“血之迴響”共同發揮作用的情況下,夏德發現自己看到的細節變得更多了,這簡直就像是直接看到了過去時光發生的事情。

但也只有這樣的虛影,這代表着,生前和死後,她都是躺在這個位置上。

光影自雪面升起,看起來年輕了很多的海菈·奧森弗特與史東·奧森弗特的半透明身影出現。

夏德一手拿着長劍,一手端起書桌上的燭臺也跟了上去。

幻象到此結束,那片石片的作用就是釋放幻術而已。於是夏德繼續跟隨着腳印和血色的幻影向前走,依然沒有走向大宅,而是走向了已經被雪花掩蓋的花圃。

“奇術-指引死亡。”

【某種力量,連接了臥室房門與莊園大門。進入房間是正常的空間,離開房間通往另外的空間。奧森弗特,也是這樣離開的。】

面容極其硬朗的史東·奧森弗特,在之前一直被夏德認爲更像是強盜,但此時倒顯現出一種粗獷的英俊:

夏德想了想,注入自身的靈,然後將其丟在了雪中。

幻象結束,夏德感嘆着在雪中搖了搖頭,用手中燭臺搖晃的光亮照亮雪面:

“父親,史東說最近就要裝修的。”

同樣是半透明的幻象馬車駛進院子,沃森特老先生自馬車中走出,拄着手杖走了下來,然後擡頭眺望莊園大宅:

“這地方很開闊,看起來不錯,就是有些太舊了。如果你們真的要結婚,這裡還需要重新裝修一遍。”

“血之迴響。”

“這個你不用關心,我會越來越有錢的。是的,比我的任何先祖都要有錢,你的父母再也不會看不起我了。”

夏德有些疑惑,又摘下了海菈·奧森弗特耳朵上那枚藍寶石耳墜。用力一捏,封存着史東·奧森弗特一滴血液的玻璃直接碎裂,而那滴血液在咒術的引導下,飄進了夏德的右眼中:

“雖然認識史東·奧森弗特的人都說,他一直深愛着她,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狀況。”

“我們終於能夠在一起了。”

“怎麼可能?”

果然,當血液進入眼睛,夏德幾乎是立刻看到了牀上出現的,與實體位置重合的虛影。

依然是光滑的灰色石片,而這次也依然是幻象。

畫架前的女人臉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結婚的日期越來越近了。”

幻象笑着衝着畫板後的女人眨眼,而海菈·奧森弗特也露出了笑容:

“你愛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如同我愛你一樣。”

本應被通靈出的靈魂並未出現,反而是“視魔”的視角下,石化的玫瑰藤蔓蠕動着生長,更加牢固的將那具屍體固定在牀上。

夏德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用小刀取了海菈·奧森弗特的手指的一滴血液,然後將其滴入自己的眼睛中:

“死前在睡覺嗎?”

腳印延伸到了走廊,而當夏德也跨過臥室房門,居然一步邁出,又出現在了飄舞着灰色雪花的莊園的庭院中。

史東·奧森弗特的血色影子出現在了眼前,雙腳的位置,就是地面上腳印的位置。他在牀邊查看自己妻子的狀況,隨後便與地面上連串腳印重合的走出了房間。

那身影並沒有再走向大宅門口,而是轉身走向了莊園的柵欄門。

夏德伸手輕輕一勾,磚縫中飄出了一片光滑的灰色石片,石片上刻滿了螞蟻大小的惡魔符文。

腳步再次徘徊,又是一片石片被藏了起來。

正常狀態能夠看到血液痕跡的奇術,滴入死人的血液,則能夠看到生前一小時和死後一小時內所有的軌跡。

西方的夜空忽的被一道黃金色的光芒照亮,隨後便是沉悶的聲響橫掃而來。地面微微顫動,連雪花飄舞的軌跡都被音浪的衝擊而改變。

“血之迴響。”

史東·奧森弗特站在花圃中央,而海菈則在畫架前繪畫。海菈·沃森特很擅長繪畫,夏德第二次來拜訪時,就在後花園當過模特。

海菈又問道,她很關切的看着自己的未來的丈夫,而稍顯年輕的奧森弗特則笑着說道:

夏德十分擔憂的看了一眼那個方向,然後繼續追蹤腳印和血色身影。離開了花圃後,腳印和血色在莊園前方的庭院轉了一大圈,才終於來到了大宅的門前。

“我收到了你父親寄來的信件,他給了我一份.婚前合約。”

海菈·沃森特塗畫油畫的手停頓了一下,她輕聲說道:

“那是父親自己的主意,你不必在意。”

“沒關係,我離開伍迪船長的船並弄到這份家業,也只是爲了與你結婚。如果有一天我變心了,我寧願將自己的心補償給你,更何況是一半的財產呢?”

當活人的血液滴入眼睛,夏德便可以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看到某個目標在二十四小時內的行動軌跡構成的虛影。當初在米德希爾堡尋找失蹤的奧古斯教士,就是靠着這個奇術。

“我已經買回了這棟原屬於奧森弗特家族的莊園。”

奧森弗特保持着動作,他此時的裝束與夏德第一次在格蘭傑伯爵的宴會上見他時很像。

因爲見過了海菈夫人面無表情的模樣,所以幻象中海菈·沃森特那副一臉幸福的模樣,讓夏德感覺非常奇怪。

但夏德的奇術也並非毫無效果,他聽到了女人的嘆息聲,隨後便看到牀邊的位置出現了透明的腳印。腳印在牀邊踱步,隨後延伸向了門外的位置。普通視角下,這腳印非常模糊,但在視魔的視角下,發亮的腳印甚至比蠟燭還要亮。

從時間線來粗略估計,既然已經變得富有,此時的奧森弗特肯定早已完成了與惡魔的契約,所以夏德能體會到這句話的決心。而海菈·沃森特說完了這句話,又將自己的臉藏在了畫板後面,因此臉上依然存在的些許愧疚的表情,莊園的主人沒有看到。

保持着不動姿勢的奧森弗特則說道:

幻象中的史東·奧森弗特提着行李,對身邊的少女說道:

“過段時間,我就去你家提出結婚的事情。現在我也有錢了,你的父母,沃森特老先生和沃森特夫人,不會再拒絕我了。”

當幻象被激活,出現在門口的透明身影,除了海菈與史東以外,居然還有前者的父親,夏德在鬧鬼的沃森特莊園見過的沃森特老先生。當然,此時的他不是四隻手臂的老屍鬼的模樣,而是健康的活人。

“沒關係,那份合約也很有必要。證明我們各自婚前保有的財產,並約定好離婚.離婚後的財產分配。除了原屬於你的部分,合約還約定,一旦我們離婚,任何情況下,我都要將自己私人財產的二分之一給你。”

【你會因此放過他?】

年輕的海菈·沃森特說道,沃森特老先生看着自己的女兒,露出了笑意。但看向史東·奧森弗特的時候,臉上嫌惡的表情根本不加掩飾:

“今天我來,是和你籤那份婚前協約的。如果不是海菈堅持要和你結婚,說什麼我都不會和你這種人有什麼聯繫。”

史東·奧森弗特其實並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但幻象中的他雖然有怒氣,卻依然努力忍耐:

“那麼我們進去吧,現在就可以簽字。”

“不,我可不會進入這樣的破房子。這雖然是你的祖宅,但在我看來,不僅破舊,而且藝術審美水平真是差勁。”

沃森特老先生說道,然後雙手插在口袋裡,又背對着自己的女兒和將來的女婿,轉身去看院子裡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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