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渙又偷看一眼楊玲瓏,咬咬牙,大聲道:“只是上午夫人去偏遠跟傅氏談了許久,夫人走後,她就懸樑自盡了。”
楊玲瓏暗暗握緊拳頭:好個傅柳,居然用自己的死來與自己鬥狠,好,很好!
廳上一時間寂靜無聲,只能聽到慕容衝粗重的呼吸聲,一衆下人噤若寒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無辜的替罪羊。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楊玲瓏甚至想要用多種不同的方式去解釋,可到最後都放棄了。他若信她,就不需要任何解釋,若是不信,解釋又有什麼用呢?
終於,慕容衝對趙渙吩咐道:“將她好好安葬了吧!”
趙渙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慕容衝會這麼容易就算了,他本來已經做好勸架的準備,哪知人家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自此以後,整個慕容府再也無人敢忤逆楊玲瓏,殘忍,加上慕容衝毫無節制的寵愛,成了她在府內作威作福的資本。
當然,這些只是外人的看法,事實的真相是,自傅柳死後,慕容衝在近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對楊玲瓏愛理不理,儘管在下人面前對她還是寵愛有加,但是兩人獨處時,他就變成了一塊沉默的石頭。
楊玲瓏很識趣地不去在意他的憤怒,也從未試圖將那天她與傅柳談話的內容告訴他,因爲她明白,那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不信她,解釋又有何用?
就在兩個人彆彆扭扭地冷戰時,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終於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尷尬。
楊玲瓏聽到趙渙的通報,喜得快步走向前廳,若不是顧忌腹中的孩子,她真恨不得飛奔過去。
“娘,武兒!”
正對她翹首以盼的楊武見了親愛的姐姐,蹦蹦跳跳地往她懷裡衝了過來:“姐姐!”
慕容衝正陪他的岳母大人喝着茶,見了楊武那轟轟烈烈的架勢,驚呼一聲,差點一把扔了茶盞:“哎,武兒慢點!”
殷氏見了,也忙喚住楊武:“武兒,別撞到了你姐姐!這孩子。。。”
楊玲瓏抱了抱楊武,牽着他走到殷氏身邊坐下,不忘撒嬌:“娘,你怎麼纔來啊!我都想死你們了,爹怎麼沒有來?”
“他整天忙着和王老先生講學下棋,跟着了迷似的,怎麼叫都不肯來!”
楊玲瓏步不樂意了:“女兒不能隨隨便便往孃家跑,爹爹難道就不想女兒嗎?”
殷氏又忙爲楊文良說好話:“怎麼不想,你們去長安那會兒他還天天唸叨呢,這會子知道你們都平安回來了,反倒不操心了。聽說你有身孕,他也只是激動了幾天,嚷嚷着要做外公了,可王老先生一派人來請他,他就把別的事全拋開了,拼着命的往王府趕!真讓人沒辦法!”
楊玲瓏只得嘟着嘴道:“娘,您回去得告訴爹爹我想他了!我又不能回去看他!他都不來看女兒!”
“好好好!我會跟他說的!最近身子怎麼樣?”
楊武這時仰着巴掌大的小臉跑到慕容衝身邊,中氣十足地突然問道:“姐夫,小外甥在哪裡呀?”
慕容衝一口茶水含在嘴裡差點噴了出來,憋了許久纔將茶嚥了下去,扭扭捏捏地指了指楊玲瓏:“問你姐姐去啊!”
楊玲瓏也羞得不行,指着脖子瞪他一眼:“小孩子瞎說什麼,誰告訴你,你有小外甥的?”
“玉鳳告訴我的!”
楊玲瓏不知道玉鳳是誰,轉過頭看了看殷氏。
殷氏正捂着嘴偷笑,見狀解釋道:“玉鳳是武兒的貼身丫鬟,這小妮子,不學好,看我回去罵她!”自己卻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