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嚓嚓接連幾聲鎖鏈鎖鏈聲,平臺後退丈許,露出了一塊青磚地面,衆人上千只見地面上赫然排列着六枚腳印,腳印的正中還有一塊三角狀的突起,一衆人紛紛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大黑嘟囔道:“格老子滴,空歡喜一場,又不是來看看這鬼爪子印的。”
久未發一言的石剛接話道:“你先數數這上面有幾個腳印而在場又有幾個人,再看看自己的狗爪子。”
衆人忙拖鞋,只見每個人的的右腳心都有一個黑色的三角印記。
石剛見衆人紛紛擡起頭來等待着答案,自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腳心道:“我們是被詛咒了,或者說摸了那張圖的人都會有這個印記,你說對嗎,我的好二哥?”
“是你們自己要看的。”說完,葛洪便不再言語。
大黑正欲破口大罵,卻被老道捂住了嘴使了個眼色,大黑雖頗有不岔,但還是選擇了閉嘴。其實這一路上衆人還少了互相算計,說是結拜兄弟,只不過是爲了把衆人更好的系在一根繩上,這件事老道比誰都明白,大黑行事莽撞,又可是真傻?老道心中冷笑卻面色和善的說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老七你繼續。”
石剛吧唧吧唧嘴繼續道:“其實是一路上閒的無聊摳腳時發現的,說完一陣乾笑。”臉色一轉,繼續道:“其實我覺得這個反倒像是給牲口使得記號,讓我們能找到家,不若我們把腳踩上去,看看會怎麼樣”。
說罷,石剛便把腳踩了上去,衆人見無異樣,便也紛紛將腳踩了上去,當最後一人葛洪將腳放上時,只見青磚閃爍,衆人忙抽回腳,只見憑空浮現‘向前一步,必死無疑’八個大字,接着便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
大黑灑然道:“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說罷,便摸出火摺子就跳了下去。
衆人見大黑如此,又怎麼肯像一個莽夫示弱,咬了咬牙,便也跳了下去。
火光明滅,把整個墓道照得若隱若現,平添了幾分詭異,墓道寬約兩米,高約三米,上成弧狀自然收頂,是由青磚所砌而成,磚塊之間的縫隙細不可見,伸手摸去,沒有明顯的凹凸跟毛刺,倒是顯得樸素大方。
“嗯,樸實無華,中規中矩,從這個墓道的結構就可以想見這個墓穴建築時的講究了。”石剛摸着自己的八撇胡,若有其事的說道,見衆人不搭理自己,也就自討了個沒趣。
大黑用手碰了碰石剛,擠眉弄眼地問:“丫的不是這麼就露怯了吧?”
“媽媽滴,黑狗子,我日你先人,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爺爺我這是激動的,好幾年沒下來了,沒看我這正感觸呢!”石剛一巴掌拍開大黑的爪子道。
老道一邊向前一邊說:“這幾年不是沒少下地來着嗎?這東西能少見嘍?至於‘激動’成這個樣子嗎?”老道故意把激動咬的特別重學着大黑又是對石剛一番擠眉弄眼。
石剛聽到此話,翹起腳來罵道:“我說老牛鼻子,那怎麼一樣,這是強姦跟反被x的區別!我們下地那整個一強姦,下去了遇到鬼物提着大刀就上,一遇到過不去的坎子,就叫關老爺伺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不像咱這得叫強姦不成反被x。”
衆人一聽之下,後腳踢前腳,一踉蹌差點沒跌個跟頭。一衆人笑罵着不停地向前走着,火光明滅,也不只是走了多久,來到了墓道一個拐彎處,扭頭朝那邊一看,藉着火摺子的光亮,只見原本平平常常的的墓道在這裡拐了個彎,向右下方傾斜了下去,露出個黑黝黝的洞口,裡面透出絲絲陰風,彷彿要擇人而噬。
石剛被衆人一陣調笑早就是一肚子氣了,見衆人不敢向前了,罵罵咧咧的道:“瞎看什麼呢,趕緊了,都讓一邊去,別擋石爺開路”。
說着掏出關刀一攢勁朝洞裡拋了進去,這開光個的大傢伙這麼一下,十個殭屍也得對穿,關刀剛一離手,便聽到下面“咚”地一聲響,看樣子是不算太深,石剛便一個縱身跳了下去,衆人緊跟着也跳進了洞口。
衆人一落地就知道不妙了,只覺得腳一扭,腿一軟,就要‘滾起來’,萬幸的是都是練家子,除了老道年歲大了扭了腰,一個扭身就都站住了。
衆人剛穩住身形,只見石剛正在那裡一臉壞笑的看着衆人,老道正要罵人,竟發現墓道兩壁離地兩米五上下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燃起兩排油燈。大約每隔個五,六米的距離一盞,燈火就這麼一直蔓延過去,照出了這條墓道的形狀來,竟是一條深邃頎長的直道。
墓道中油燈雖多,但卻更趁得周圍灰暗無比。每盞燃燒着的油燈,都只照亮了一小片地方——這些油燈,出奇的暗。此時,衆人就知道壞了,這墓道有問題,只怕是這青磚吸光,下這麼大功夫,當然不會只是爲了讓衆人多摸點黑,一衆人的神經又被吊了起來。
老道四下看了看道:“這地方只怕有古怪”。
“這不是廢話嗎?”石剛參了個白眼道。
此時老道也沒了鬥嘴的的心思,便裝作置若罔聞,石剛隨心有不岔,也不再廢話,只是心中不免開始問候老道的的直系女性親屬了,其中變換了多種手法,但無非是通過某種強制性手段單方面的要求與其發生超友誼關係罷了。
衆人只感到彷彿置身在無邊的黑暗當中,走沒幾步,就完全分辨不出東西南北了,只是憑着感覺,順着油燈,徒勞地向前走去……
走了將近把半個時辰,老道伸手示意衆人止步,衆人停下腳步看去,只見眼前的牆壁上有一道很平整的裂口,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豁出來的。
大黑擡了擡頭,只見頭頂上方有一個黑黝黝的大洞,摸了摸頭道:“啊嘞?格老子這個地方怎麼這麼眼熟?”
“不是眼熟,是我們又回來了。”侈畫摸着豁口緩緩地道。
大黑左瞅瞅右看看拍了拍腦袋道:“那咋整?”
葛洪道:“這回走這邊。”見衆人無異議,便從另一頭開始緩緩地往前走,事情總是殘酷的,大約走了半個時辰,衆人幻想就徹底破滅了——眼前,又是一個豁出來的刀口子。
石剛快步上前,摸了摸豁口道:“娘西皮,格老子滴怎麼又回來了?”
葛洪低頭思索,剛纔一走出那個岔道我就有點明白了對衆人道:“這幽暗墓道八成就是一個按易數設計的詭異陷阱”,說完便在拐角處寫了一。
衆人見葛洪看出了些門道,便打起精神跟着葛洪繼續向前,走了不遠,葛洪就刻下了第二個數字,一衆人隨着葛洪走走停停眼下已經又將近半個時辰,一個個都已經接近麻木,突然葛洪語氣中有些興奮地喊道:“你們快看,快看!”
衆人擡眼一看只見一個豁口旁有一個一,衆人紛紛倒地不起,大黑埋怨道:“日你先人,你這麼興奮還以爲你找到出口了。”
“這是個陣法,表面上看起來像條直道,實際上是上上下下的繞着圈,找不着路就得困死在這,等着下撥來倒斗的給咱收屍了。”葛洪苦笑道。
侈畫若有所思得道:“爲什麼我們要按照墓主的意思?說不準找一個拐彎開炸就找到出口了”,侈畫一語驚醒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葛洪以及衆人。
可是一聲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又把衆人的心拉入獵人谷底,只見大黑說道:“我們帶進來的炸藥只夠炸塌一面牆。”
“有麼有篩子?”侈畫問道。
見大黑拿出三顆色子,侈畫一丟,道:“二三一,哥幾個走着,就炸第六個拐角了。”
“格老子滴,你這瓜娃子拿老子的小命開玩笑?”大黑見侈畫如此兒戲,破口大罵道。
侈畫冷笑道:“誰有更好的辦法嗎?”衆人聞聲一陣不語。
半晌,老道道:“如此便就這麼做吧”,一衆人又是一陣不語之後,便紛紛起身來到了寫着六的拐角處,大黑在牆角下堆上炸藥,把引信不斷地往後一點點的導着,見差不多了點燃引信,喊道:“快跑”,什麼叫風馳電掣?看大黑就知道了。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丫的七拐八拐已經跑得沒影了。衆人見狀,紛紛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拔腿就跑,老道吊在後面氣喘吁吁,連聲大罵衆人不仗義,只聽轟的一聲,接着煙塵便順風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