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風若汐和冥澤也回到了軍營。
他二人一夜未歸,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在知情人眼中,卻是有些不同了。
風候皺眉看着兩人慾言又止,尤其是針對冥澤,那眼神,是個人都明白風候對他的不滿!
“老爹,有啥就說啥唄,您這一臉便秘的模樣還真不是我認識的老爹了!”風若汐實在是忍不住了,聳聳肩無奈道。
只是她說出的話也頗爲雷人了些,惹得柱子在一旁捂着嘴吃吃地偷笑,而冥澤也是忍不住嘴角扯了個大大的弧度。
風候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汐兒,你們倆昨晚出去了?”
他這一開口,風若汐便明白了過來,不過,她這老爹問的也太含蓄了吧!
“老爹,您是不是想問我們倆昨晚有沒有發生點啥?”風若汐笑了兩聲,直白道。
老大威武!柱子豎起大拇指,朝她擠眉弄眼。
風候也沒想到她竟這般直接,乾咳一聲掩飾尷尬,道,“爹也就是擔心你。”
繼而,他鬍子輕顫,小聲道,“那你們倆到底發生點啥沒?”
噗嗤一聲,柱子再也忍不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風候掃了他一眼,沉聲道,“我看你最近老是受傷的,這年紀輕輕的就得好好鍛鍊,今兒天氣不錯,你就繞着校場跑二十圈吧!”
嘎,柱子止住笑,二十圈?
什麼身體不好需要鍛鍊,這都是藉口好不?報復他纔是真的!
這坑人的勁,和老大比起來,還真是不相上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抱怨歸抱怨,柱子還是乖乖地出去跑圈去了。
“老爹,我纔多大啊,您以爲我們能發生點啥?”風若汐撇撇嘴道。
“沒有就好。”風候瞬時咧開了嘴,他心裡懸着的石頭啊,終是落地了!
“算你小子識相!”風候哼哼道,對冥澤的態度這才稍稍好了一些,“不過,雖說我認同了你們兩個,但你小子離我預期的人選還差了許多,別指望我輕易將汐兒交給你!”
冥澤端正身子,嚴肅道,“是,大將軍,我會繼續努力的,爭取早日得到您的認可!”
“這還差不多,以後跟在我身邊,由我親自教導你!”風候拍着他的肩膀,神色間有着明顯的希冀。
“是,我一定多向大將軍學習。”冥澤笑道。
別說,風候雖是對於他搶了自己的寶貝汐兒很是不滿,但就他個人而言,他還是挺優秀的!
風候一走,風若汐就戳着他胸口,揶揄道,“呦,沒看出來,你還這麼會討我爹開心吶!”
“那是,不討好未來的岳父,他怎麼捨得把你嫁給我呢?”冥澤寵溺一笑。
呸,風若汐淬了他一口,“誰說要嫁給你了?”
“不是嗎?我剛還聽到某人抱怨自己年齡小,不能發生點有意思的事呢!”冥澤看着她似笑非笑。
風若汐腳下一個踉蹌,虧得冥澤及時扶住了她,“汐兒,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爲夫一定不在外沾花惹草,專心等你長大的!”
“你……”
風若汐指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冥澤這傢伙顛倒黑白的能力這麼強?
算了,她忍,忍……
“冥澤你丫的,老子還沒那麼飢渴!”
冥澤看着她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在她脣上輕啄一口,繼而飛快躲開。
不一會兒,營帳內便傳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待聲音完全停止後,風若汐瀟灑的走出營帳,悠閒的吹着口哨。
而他身後,冥澤再一次頂着熊貓眼,看着那抹靚麗的身影,眉眼裡滿是笑意。
一連幾日,軍中突然有不少士兵腹痛泄瀉,頭悶體熱,陳老頭一檢查才發現,他們這是瘟疫!
病來如山倒,更何況這瘟疫呢?
“大將軍,被感染的人已經隔離了,可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兵士感染瘟疫,如今這藥材只能夠堅持三天了!”陳老頭痛心疾首道。
這突然的瘟疫來勢兇猛,容不得兵士恢復便已然虛軟而亡!
風候面色凝重,他早已將摺子呈遞上去,卻遲遲沒有得到回信!
他心中很是不安,若沒有這批藥材,怕是這十萬大軍真的要……
“三天便三天吧,藥材的事情我另想辦法,汐兒已經去查找病源了,若是及時找到這病因,也能減少一些傷亡!”風候的語氣頗爲沉重。
其實他對於藥材之事一點把握都沒有,可他是一軍之首,他必須得撐下去!
“藥材的事情,或許我能夠解決。”冥澤突然開口道。
“你?”風候疑惑的看他一眼,對他是明顯的不相信。
冥澤摸着鼻頭,道,“對,我可以弄一批藥材,但最多隻能維持十天!”
“十天?”風候眸中一亮,“果真?”
冥澤點頭。
“好,那藥材之事便交給你了!”風候拍着他肩膀道。
……
城郊西里坡外,唯一的一條河流,遠遠望去,蜿蜒崎嶇的仿若一條水蛇!
風若汐首先將病源鎖定在了這條河中,不爲其他,兵士們吃水都是從這條河擔水!
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河水乾乾淨淨,並未受到任何污染,也並未投毒!
雖說春夏季是容易遭受瘟疫侵襲的季節,但此次瘟疫來的太過突然,她不得不聯想到這是有人刻意爲之!
一天下來,她和柱子然跑遍了附近的所有地方,除了水源,土壤,瘴氣,就連那些犧牲的兵士掩埋的地方,她也查探了一遍,可依然沒有半點線索。
那瘟疫就像是憑空而出,針對雲瀾軍營一樣!
等等!
風若汐眼前一亮,自信的勾起嘴角,她想,她知道病源究竟在何處了!
夜黑風高。
星星都嬌羞地躲在了雲層後,調皮地玩着躲貓貓。
風若汐和柱子趴在青草堆裡,他們身上早已被蚊蟲叮咬了一個個紅包,卻仍然一動不動地盯着某個方向。
不一會兒,河岸上游傳來悉悉卒卒的響聲,一個黑影漸漸出現在兩人視線內。
風若汐打了個手勢,兩人分開行動,悄悄向黑影靠近!
黑影貓着身子,左顧右盼地望了眼周圍,見並無異常便大着膽子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
就在他剛打開準備拋向河裡之時,銀光一閃,他的動作倏然止住,緊接着身後一個身影撲了過來
。
風若汐眼疾手快地接住那包藥粉,給騎在黑影身上的柱子一個讚賞的眼神,惹來柱子更加得瑟的欺壓着身下的人。
“說,你小子誰派來的?往這河裡投的什麼?”柱子凶神惡煞的揪着他的耳朵質問道。
男人面容黝黑,眼睛瞪的銅鈴般大小,不服氣地咬牙切齒。
“呦,你還不服氣,老大,你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好玩的藥給他嚐嚐?”
“行了,就你這問法,他能說纔怪!”風若汐無奈道,繼而蹲下身子看着他。
“西涼的人?”
男人的眼神慌亂閃了一下,卻還是硬着頭皮道,“我是雲瀾人,是王將軍手下的兵。”
風若汐輕笑一聲,好笑的看着他,道,“王副將的黨羽早就別清理的一乾二淨了,你是從哪冒出來的?還有你說你是雲瀾人?那你身上的西涼腰牌是怎麼回事?”
男人聽聞,趕緊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際,卻發現什麼都沒有,自覺上當,轉而便咬舌自盡!
風若汐並未攔着他,於她而言,找到病源所在纔是最重要的!
“老大,就這麼讓他死了?”柱子撓着頭皮惋惜道。
“不讓他死,你還打算供着他,好吃好喝招待着?”風若汐沒好氣道。
京城那個狗皇帝,除了那次的糧草被土匪打劫,到現在都沒運送糧草過來,這十萬大軍吃的可都是她派人送過來的糧食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柱子趕緊擺手,“我是說咱還沒問出點情報出來,就這麼讓他死了還怪可惜的,再說了,西涼大軍也吃這裡的水,怎麼他們都沒事就咱有事了?”
柱子這次倒是聰明瞭些,知道動動腦筋了,不過顯然,他的智商有限啊!
風若汐只好和他解釋道,“這條河不是死水,它是從上游流下來的,他們吃的水都是投毒之前的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水這麼急,他們應該是每天晚上投一次毒!”
“是這樣啊?”柱子呆呆地點頭,繼而傻笑道,“老大,你好聰明啊!”
“是你太笨了!”風若汐拍着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柱子聽了也不生氣,一個勁的嘿嘿傻笑,“從小俺娘就說我榆木腦袋,嘿嘿嘿……”
風若汐嘴角抽抽地直搖頭,拉着他回去了!
剛回到軍營,就看到陳老頭在那忙活着,笑的眼睛都沒了。
“風小子,你來的正好,這麼多藥材我一個人忙不過來,那些糙漢子辦事我也不放心,剛好你懂醫術,幫我把這些藥材都分分類。”
“哪來這麼多藥材?你前兩天不是還叨叨着藥材短缺?”風若汐不解道。
“這個呀,多虧了冥澤那小子,也不知道從哪籌備了這批藥材,解了燃眉之急!”陳老頭眉飛色舞地說着,眼裡直冒星光。
也是,那麼多兄弟眼看着因缺少藥材而丟掉性命,這得讓人多遺憾!
“陳老頭,你先彆着急忙活這些,我給你看樣東西。”風若汐將那包藥粉拿了出來,讓陳老頭研究一下。
其實這藥粉裡的藥材她大多數都能辨認出來,只是有一味,她怎麼也分辨不出!
陳老頭打開那包藥粉,用手指捻了點放在鼻翼下輕嗅,只一下,他的瞳孔驟然放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