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莫蒙塵結束了訓練，與梅黛拉一同找了個地方吃飯。
“谷歌的事情有着落了。”梅黛拉說的第一件事就讓莫蒙塵渾身一震，“老闆，你真是天才，你怎麼知道有人在研發這個項目？”
不對，谷歌不是1998年纔有的嗎？
等等，1998年纔出現，那之前的研發又用了多長時間？他發現自己天真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但梅黛拉說這事有着落，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說說吧。”莫蒙塵說。
“拉里·佩奇，今年獲得斯坦福大學博士學位，主攻數學與計算機；德爾蓋·布林，23歲，俄羅斯人，主修計算機、數學與科學。”
果然，這兩人就是谷歌的奠基人。
天才總是在年輕的時候就煥發光芒，才23歲啊。
許多人這個時候剛剛從大學裡出來工作一年，而他們卻已經研發了在二十年後市值二百億美元的互聯網搜索引擎。
“佩奇和布林開始合作研究一名爲“BackRub”的搜索引擎，到1998年上半年逐步完善這項技術後，兩人合作運行Google搜索，並以PageRank爲基礎給網頁排名。”
果然...
谷歌已經出現了，那麼我還能怎麼做？
莫蒙塵讓梅黛拉接着說。
梅黛拉說道：“許多業內人士都覺得他們的引擎很可靠，建議他們自己建立一個搜索引擎公司，但是...”
“他們缺乏資金，對吧？”莫蒙塵笑問。
梅黛拉點頭道：“是的，他們正在尋找合作伙伴。”
可以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既然他們已經研發出了這個產品，莫蒙塵想百分百控股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佔大頭。
“他們需要多少錢，就給多少，讓亞瑟去談。”莫蒙塵說，“他知道該怎麼做。”
梅黛拉問道：“爲什麼是亞瑟？”
“讓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情，谷歌這件事，你的活已經幹完了。”莫蒙塵說。
梅黛拉傲嬌地撅起嘴脣，對莫蒙塵這個決定有些不認可，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她不知道莫蒙塵爲什麼這麼相信這個所謂的搜索引擎，需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你很有錢嗎？
是...你很有錢。
但也不能這麼花的吧？
亞瑟·威爾斯是莫蒙塵手下的一個談判專家，他知道如何獲取最大的利益。
把事情交給他，莫蒙塵也放心。
“另一件事。”莫蒙塵道，“以法蓮的案子。”
“我正要說...”梅黛拉說道，“你聽說過最近那個席捲了密歇根的病毒嗎？”
RNG病毒，第一例出現在蘭辛縣，染上這個病毒的人會出現頭暈乏力的症狀，一開始以爲是感冒，後來發現病情越來越嚴重，任何藥物都起不了效果，首個患者致死後，爲患者看病的醫生和他的家人也都出現了同樣的症狀。
因爲不知道患者在那之前接觸了多少人，密歇根州一度陷入恐慌，很快，其他幾座城市也出現了RNG病毒的感染者。
但這種病毒的感染性並不是很強，只是目前沒有針對它的藥物，醫院只能抑制病毒發作的，而且醫藥費極其貴重，對普通人來說，染上這個病毒與死刑無異，還是那種死之前會弄得家徒四壁的死刑。
“我知道，但不是席捲，你這詞用得太誇張了。”莫蒙塵說，“怎麼回事？”
“有個叫埃梅里·霍爾的女人，她研製出瞭解藥，她取名爲IG，並在她的朋友發病時闖入醫院強行注射瞭解藥。”
“你不要告訴我她的朋友死了，然後以法蓮要爲她做無罪辯護...”莫蒙塵打斷了她。
梅黛拉白了他一下：“當然不是，她的朋友現在已經出院，恢復如初，雖然她不是醫生，也不具備行醫資格，但醫院並不打算對她起訴，因爲她願意將IG無償分享給醫院，用於治療感染RNG病毒的患者。”
這麼偉大的嗎？
“無償？”莫蒙塵不太相信。
“院方當然不是一分錢都不出，他們會支付成本費，但對埃梅里來說，這幾乎就是將IG免費賣出去的，她沒法通過IG獲得收益。”梅黛拉解釋道。
莫蒙塵還以爲是院方因爲這個埃梅里·霍爾沒有醫師執照卻擅自行醫將她告上法庭，現在看另有原因。
“你繞了這麼大的彎，能不能直接告訴我，她爲什麼被告了？”莫蒙塵不耐煩地問。
梅黛拉終於要說道重點了：“事情發生之後，特夫丹拉制藥公司想要買下埃梅里的IG專利權被拒絕。”
“收購無果，他們便以專利侵權之名將埃梅里告上法庭。”梅黛拉總算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但這裡面有個自相矛盾的地方。
莫蒙塵問道：“什麼叫他們收購專利無果，反過來卻以專利侵權之名把人告上法庭？既然埃梅里侵權了，他們直接把這女人告上法庭不就行了，爲什麼還要去買她的專利？”
“聽說IG裡面有幾樣成分是特夫丹拉制藥公司的專利，埃梅里糅合了這些藥效，他們就是以這個名義提出的上訴，並且，他們特意讓大急流城的子公司提出上訴。”梅黛拉說。
“爲什麼要選在大急流城？那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不清楚。”
莫蒙塵再次瞪向她：“你查了這麼久，這都查不清楚？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案子的關鍵？”
“我會努力的...”梅黛拉低頭說。
努力啊、奮鬥啊、拼搏啊、永不言棄啊等等原因都是盧瑟們最喜歡的託詞。
不過，莫蒙塵算是知道爲什麼這個特夫丹拉公司要找埃梅里買專利了。
首先這很方便，如果埃梅里圖財，他們後面就不必做這麼多的事情。埃梅里一拒絕，他們進行了第二手計劃，雖然不知道把戰場設置在大急流城是爲了什麼，但，他們上訴的理由是有漏洞的。
專利侵權，但埃梅里只是將他們幾樣專利藥品合成了全新的藥物，如果以法蓮能證明特夫丹拉之前沒做過類似的嘗試，埃梅里的專利侵權罪名就不成立了。
只是感覺哪裡很奇怪。
哪裡奇怪呢？莫蒙塵的目光突然回到了梅黛拉的身上。
她看起來委屈壞了。
“你已經長得很難看了，不要歪嘴翻白眼，那樣會讓你老得更快。”莫蒙塵建議道。
梅黛拉不斷拿着刀叉刺進全熟的牛排，然後再拔出來再刺進去，鬼知道這隻牛生前怎麼得罪她了。可憐的牛已魂歸天國，肉身都被烤熟了還要遭到如此殘忍的凌虐。
“我的人生已經毀掉了，我決定死在工作崗位上，所以好看不好看根本一點也不重要。”梅黛拉繼續在牛排上刺來刺去。
這一幕看得莫蒙塵腦殼疼。
可憐的牛啊。
下輩子請做一頭水牛吧，雖然還是有被獅子吃掉的危險，但也好比做一頭黃牛遇上這種瘋女人好啊。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像你這樣只要閉上眼睛轉個方向就會迷路的傻瓜。”莫蒙塵大口地吃着牛排。
梅黛拉說：“所以啊，我已經放棄我的人生了，我決定將我的一切都投到工作上，請你好好地操勞我吧。”
爲什麼這話我聽得這麼怪？
莫蒙塵道：“不，不要放棄希望，相信自己，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找到像你這樣，閉上眼睛，轉個方向，或者睡一覺就會懷疑人生懷疑自己迷失方向的傻瓜，加油。”
這是鼓勵嗎？
算吧，這算鼓勵，希望她這麼認爲。
梅黛拉一直覺得他的老闆已經很討厭了，今天可算是突破了討厭之壁的下限。
爲什麼這個男人連鼓勵別人都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呢？他就不能像那些勵志電影裡的智者那樣，說着鼓舞人心的大道理，配上一曲激揚的音樂，然後狠狠地將她推向前方，勇猛無畏地迎接未來嗎？
“那...我下午就去把事情查清楚。”梅黛拉說。
莫蒙塵問：“你不留下來看比賽嗎？”
“你不是想...想要知道他們爲什麼在大急流城起訴埃梅里嗎？”梅黛拉問。
莫蒙塵道：“有句話說的好，既然你已經錯過了，那不妨多錯過幾天。你最近看起來很累，剩下的半天就好好放鬆吧，這是今晚的球票。”
刻薄之極的人突然間給了一點點撫卹，梅黛拉感動無比。
當晚
比賽現場
黃蜂隊的首發五人組都有些來頭：全明星後衛格倫·萊斯、單換科比的迪瓦茨、戴爾·“我兒庫日天”·庫裡、能繡花針的猛張飛小安東尼·梅森以及差一步神射手裡基·皮爾斯。
莫蒙塵看見了梅黛拉。
但更讓他在意的，是黃蜂隊的親友團裡的一個小屁孩。
許多年後，他將給籃壇帶來一場革命，此時，他只有8歲。
莫蒙塵走向那個小男孩，道：“你好。”
“莫，我爸爸今晚會在你們頭上命中五記三分，他向我保證過！”他自信地說。
“是嗎？我很期待。”
如果我能保持健康的話，那麼也許有一天，你會在我頭頂命中五記三分球呢。
前提是，我要保持健康，生涯足夠長久。
看着年僅8歲的斯蒂芬·庫裡，莫蒙塵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