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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意識到,好像是?
金媽問:“您跟先生吵架了嗎?”
我仔細想想,我們應該算是和好了吧,吵架應當沒有。
我說:“可能他忙吧。”
金媽同我說了幾句話,聊了幾句後,她便又要離開房間,不過在她要走時,我又喚住了她。
金媽立馬停住,回頭看向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喚住她,下意識的,便喊出了她的的名字。
金媽問:“小姐,怎麼了?”
我想了想說:“沒、沒什麼。”金媽覺得奇怪,我笑着說:“這十幾年,也多些您的照顧,其實,其實您還是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畢竟我們家已經不再是從前了。”
金媽以爲我是要趕她走,她趕忙說:“小姐,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我說:“我知道您放不下我,可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您也不可能永遠陪着我。”
我朝她走去,停在她面前說:“您也應該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家已經沒人需要您照顧了,您現在也是該頤養天年的年紀。”
金媽紅的眼眶,她說:“我無兒無語,照顧您媽媽一輩子,小姐,您就讓我留下來照顧您吧,我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
金媽哀求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氣,對金媽說:“金媽,照顧不了您,我現在甚至連自己照顧不了,在這邊對於您來說不會是個好歸宿,您今天就搬走吧。”
我說完那句話,便不再跟她多言,狠下心,專心便去了別處。
金媽站在那望着我,孩子滿是哀求的望着我,可背對着她,沒有回頭。
她不能再待在這了,因爲這裡即將不再屬於許家,她守着的也不過是一座空房子而已。
金媽望了我許久,她站在那老淚縱橫着說:“小姐,我知道我老了,沒用了,年紀再大點,在這待得也確實不太合適,如果您一定讓我走,我自然也不好再賴在這,您……您照顧好自己。”
她說完,便站在望了我好一會兒,見我還是沒有回頭,這才哭着轉身離開。
我不知道金媽是什麼離開的,等我再次下樓時,大廳是沒了人,屋內空蕩蕩的。
我站在那看了許久,便徑直朝廚房走去,廚房內熱着飯菜,應該是周媽走的時候準備好在那。
望着鍋內冒着熱氣的飯菜,我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受,只是動作麻木的將食物從鍋內端了出來,然後去了廚房。
吃完晚飯後,天漸漸黑了下來,屋內陷入一片死寂,我坐在那望着電視機發着呆。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我將手機沙發上拿起來,發現是陳青川打來的,我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陳青川在電話內問:“吃飯了嗎?”
我下意識找到遙控器,然後摁了開機鍵說:“剛吃了。”
電視機內的聲音在客廳內回放着。
陳青川又問:“在家裡看電視嗎?”
我說:“無聊。”我又問:“你…媽媽怎麼樣?”
陳青川在電話那端輕描淡寫說:“沒多大問題。”
我哦了一聲。
我又問:“那你是十三號的早上回來,還是晚上?”
陳青川說:“十三號的那天可能回不來。”
我捏緊手機的手猛然一緊。
他說:“今天給你電話就是要同你說這件事,我媽這邊還沒徹底穩定,你一個人在家應該沒問題吧?”
我沒想到會這麼湊巧,我趕忙說:“當然、當然沒多大問題。”
“金媽在家我也不多擔心了,記得吃飯。”
我說:“好,我會的。”
他也沒跟我多講,他說:“我還有事,早點休息,看電視別太晚。”
我趕忙說:“好的。”
陳青川這個消息對於我來說,像是一場及時雨,我還愁十三號那天怎麼走呢,既然他不回來,那不正好方便了我嗎?
我忽然一點也不急了,也不愁了。
第二天我還跟陳麗娜約着一起吃了一頓飯,之後我便都老老實實在家待着。
到十二號的那天晚上。
沈闐還打了一通電話,問我東西是否全都準備好。
這幾天我基本都將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對他說:“都好了。”
沈闐說:“好,明天早上十點我們機場見。”
和沈闐掛斷電話後,我再三確認自己的東西,我也沒敢帶許多,畢竟去一個陌生的過度,所有東西全部都要重置。
這天晚上我註定是無眠的,心是迷茫激動的,那種感覺,無法描述,就好像困了自己多年的牢籠,終於要被自己掙脫破,我對這裡的一切竟然沒有半分的留念,可又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緊張,那整晚竟然整晚都沒睡好。
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睜眼竟然是九點,我嚇了一跳,立馬從牀上翻身而起,這個時候沈闐又打電話過來了,問我是否有準備好。
我立馬接聽和他說好了,沈闐說:“那我在機場等你。”
我們掛斷電話,我便匆忙將收拾好的心裡全都拉出來,甚至連早餐都不打算吃,穿上衣服便急匆匆往外走。
走的時候,還是沒忘記將這棟屋子的所有房門全部鎖上,確認一切無語後,我才拉着行李箱下樓。
等我走出大廳門時,忽然有輛車從鐵門外開了進來,我腳步一頓,站在那望着來車。
那不是陳青川的車?
只是一秒,我拉着行李箱便朝客廳內走,用最快的速度將行李箱丟進了雜物間,而陳青川正好也從車上下來。
我立馬轉身。
他整好從我外頭走了進來,我緊繃着身子站在那看向他。
他將手上的車鑰匙往玄關上一丟,然後朝我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我竟然往後退着。
他十三號這天,不是不會回來嗎?怎麼現在這個時候竟然趕到了家。
我望着他。
他朝我靠近後,我不確定他剛纔有沒有看到我的行李箱。
他見我竟然穿着睡裙,而是外出時的衣服,他問:“打算去門?”
我儘量讓自己表現很自然問:“我、跟陳麗娜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
陳青川問:“是嗎?”
他望着我,竟然什麼話都沒說,將手機拿了出來,然後當着我的面撥通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被人接聽後,裡頭傳來陳麗娜的聲音,她問:“喂,陳青川。”
陳青川站在我面前,一面看向我,一面問電話那端的陳麗娜:“你跟開顏中午約了一起吃飯?”
陳麗娜在電話那端很是不解,不過她反應很快,立馬說說:“哦,好像是,我們約好今天一起吃個飯。”陳麗娜又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陳青川聽了,淡笑着說:“沒事。”
接着他便掛斷了電話,對站在他面前的我說:“我媽狀況好了許多,所以先回來了。”
我下意識點頭說:“那你應該沒吃飯吧?我、我幫你去準備早餐。”
我便急急忙忙往廚房走,陳青川竟然也沒說什麼,站在那看着我。
我到達廚房後,便忙着準備食材替陳青川準備早餐,我腦袋一片混亂,我不知道陳青川怎麼會這麼巧回了家。
我快速從櫃子裡頭拿出幾個雞蛋,這個時候,陳青川竟然來到了我身後問:“‘你會做嗎?”
我很是驚慌回頭看向他,便立馬說:“我、我應該會做。”
我轉過身邊想打碎雞蛋,在鍋內煎,陳青川在我身後說:“我來吧。”
他伸手拿過我手上的鍋鏟,甚至沒等我反應過來,陳青川又說:“你不是要出門嗎?時間還來得及嗎。”
他說完,便沒再看我,而是將鍋放在水槽,然後便在那打着雞蛋。
我站在他身邊,想說話。
陳青川又說:“吃完早餐再走吧。”
他扭頭看向我。
我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情況,面對他的話,我便趕忙說:“那、那好吧。”
他嗯了一聲。
沒再多問,在那安靜的下着廚,準備早餐。
我站在那望着,他又說:“去客廳等吧,應該很快的。”
我猶豫了兩下,便按照他的話從廚房內出來,下意識朝客廳走。
我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腦袋一片空白,像是缺氧一般,我在大廳內胡亂走着,繞了幾圈,終於繞到沙發旁後,我便坐下。
我看向廚房內的陳青川,只覺得手心內似乎出了一層冷汗。
陳青川這頓早餐,如他所說的那般,很快,差不多二十多分鐘,他便備好的早餐端了出來,很簡單,麪包雞蛋,火腿,還有培根,以及牛奶。
我們兩人沉默不語的在那吃着。
我吃的很慢,差不多隻吃了一塊麪包以及培根,這時,我電話卻響起,我以爲會是沈闐,我不敢去接,不敢當着陳青川的面去接。
陳青川見我坐在那沒動,便說:“應該是陳麗娜催你出門了,你們不是約好了嗎。”
對於他這句話,我便趕忙又將手機從口袋內拿了出來,竟然不是沈闐,而是陳麗娜,我立馬摁了接聽鍵,陳麗娜在電話內壓低聲音問:“方便說話嗎?”
我趕忙說:“哦,我馬上就出門了,你等等。”
我說完,不等陳麗娜再多說,直接斷了這通電話,我看向陳青川。
陳青川淡聲說:“去吧。”
我便緩慢從椅子上起身,下意識看向雜物間。
行李箱似乎是沒可能拿出來了,我一咬牙,便轉身朝外走,可這時,陳青川說了句:“等會。”
我立馬停下看向他,他竟然從餐桌邊起了身,然後走到我面前替我理着身上的衣服問:“帶錢了嗎?”
我這纔想起我似乎沒帶包,包剛纔在慌亂中丟在了沙發上。
我看着他說:“我、我正要去。”
他正低眸,仔細的替我將衣服釦子全都理好,之後他又替我敞開的羽絨服拉鍊嚴嚴實實拉好,便對我說:“外面注意安全。”
我望着他發愣。
他拍着我腦袋說:“去拿包吧。”
我竟然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我表情略顯呆滯的看向他。
他朝我微笑着。
我怕他會起疑,便垂下腦袋,朝沙發那端走去,抱正好橫躺在沙發上,我立馬拽了起來,步履匆匆朝外走,可是走到門口後,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又突然停了下來,朝陳青川看了去,他也正坐在那看向我。
有種酸澀的液體在眼眶裡打轉,在即將流下來之前,我又快速轉了身,沒再看他,幾乎是小跑着朝外走。
陳青川站着後頭,望着我倉促小跑的離開的背影,也沒出聲。
直到我下來階級,他整個人像是失力一般,重重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我也沒讓司機送我,而是徑直走出老宅那片住宅區,到達馬路上後,我感覺手心的溼透了,我快速將手機掏了出來,給陳麗娜回了個電話,告訴她剛纔沒事。
陳麗娜在那旁無比緊張說:“我還以爲陳青川查你崗呢。”
我說:“沒有的事。”
這時有輛出租車停在了我面前,我對陳麗娜說:“麗娜,我…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有事。”
她忙說:“好的,好的。”
我想到陳青川媽媽生病,想了想又問:“他…媽媽沒事吧?”
陳麗娜在電話內不解問:“誰媽媽?”
我說:“陳青川他媽生病了,我沒去。”
陳麗娜說:“誰跟你說他媽生病了?”
我沉默了幾秒。
這時,出租車司機見我站在那沒動,便在車內大聲問:“小姐您走嗎?”
我立馬說:“我、我走的。”
我顧不了太多,彎身鑽入車內。
陳麗娜聽到這邊動靜,她問:“你要去哪?”
我說:“我、我出去買趟東西。”
陳麗娜也沒有多問,而是仍舊停留在那上頭的話題說:“我前天還看到他跟我哥在會所喝酒,喝了很多呢,而且他那天還很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我還想着是不是你們吵架了,後來我哥見他喝了需多久,本來打算送他回去,他也沒讓,自己離開的。”
我說:“前天是在A市?”
陳麗娜說:“對啊,他那天心情似乎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