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
傅薄笙一雙濃眉微微擰了起來,不怒自威的臉上滿滿地寫着着急,“現在不給我查,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也別想好好活着!”
酒店工作人員腦子裡轟然一響,感受到那股凌厲的殺意,打了一個冷戰,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雞皮疙瘩,但還是硬着膽子,“先生,這真的是酒店的規定,關乎着住在這裡的每個客戶的隱私。要不您看,您聯繫一下您的朋友,打電話給她試試看?”
打電話?傅薄笙都快要把手機打爆了,如果能聯繫上葉楠,他現在哪至於着急成這樣。
剛剛酒店餐廳的工作人員說看到那男人帶着一名女人去樓上客房部了。
按照她的描述,傅薄笙知道那就是葉楠!
可這家酒店上百個房間,誰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帶着葉楠去了哪個房間。
傅薄笙長指煩躁地在前臺敲了又敲,心中又氣又急,每耽誤一分鐘對於葉楠來說就是多一份危險。
他的薄脣冷漠的吐出幾個字,“要是他們要怪罪,我來承擔,現在你馬上給我查查看那個男人到底在哪個房間!”
工作人員看了傅薄笙一眼,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飛快地想着應該怎麼勸傅薄笙安靜下來,眼角的餘光撇到了剛從外面進來的酒店經理,忙跑了過去,附在他耳邊詳細地說了一下情況。
傅薄笙急得如火焚五臟,油煎六腑,如果不是每個房間踹門進去更費時間,他真不介意當這麼一個瘋子。
酒店經理聽着工作人員的彙報,但傅薄笙連這一分鐘的時間也不想要多等,走過去,冷厲的聲音隨之響起,“我說過,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來承擔,但是如果我的女人出了什麼事情,你們這家酒店也別想在A市再生存下去了!”
工作人員話說到一半,聽到這着急又狠厲的語氣,臉色猛地一白,嚇得忘記了說話,身子也下意識地往經理後面躲了躲。
經理心中微微一驚,看到傅薄笙,就已經認他來,心中又爲難又害怕,支支吾吾,“這,傅先生,這個我……”
傅薄笙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額間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眼底蘊着濃重的怒氣,“我沒這麼多時間聽你在這裡結巴!”
聽到這話,經理覺得臉上火辣辣,彷彿被人打了一巴掌般,深吸了口氣,各種結果在心中快速地過了一遍,“行,我馬上讓她去給你查查看。”
***
“葉小姐,你已經嫁過兩個男人,還生了個孩子,又不是什麼小姑娘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扭捏的?”
老鄭一個勁地去拉葉楠,被她一次次甩開,也不惱,勾起嘴巴,臉上鬆垂的肉皺成一塊,看着十分猥瑣,“你是個聰明人,只要睡一覺,我保證這一次和安氏的合作,我肯定不會再提任何要求,而且,我會把我的利潤降低,就當做我給你的過夜費了。”
吃下的安眠藥效果越來越明顯,葉楠強撐着,“安氏現在還需要你這麼一點過夜費?你馬上給我讓開,要是發生點什麼事情,我就算是不要這條命,也會讓你家破人亡!”
可這話配着她快要睡着,暈暈乎乎的神情實在是沒有了任何的威懾力。
老鄭不屑地笑了一聲,“讓我家破人亡?放心,等你嚐了我給你的美好之後,你會捨不得的。”
說着,老鄭再也沒有手下留情,抓住葉楠的胳膊,把她扔到了牀上,葉楠眼看着老鄭脫掉了上衣欺身壓力上來,嚇得一身冷汗。
她緊緊地咬着嘴脣,血腥味在脣裡蔓延,使勁掙扎,可架不住老鄭。
一陣寒意襲上肩頭,葉楠連扭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她知道,衣服已經被老鄭扯了開來,她緊緊地咬牙,忽然“叮”的一聲,房門從外面打開。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葉楠看到傅薄笙出現在眼前,無力地扯了一下嘴角,“我安全了,是不是……”
話音剛落,她不再壓制睡意,閉上眼睛,放心地睡了過去。
傅薄笙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老鄭被他一腳踢的摔到了地板上,好不容易等疼痛緩衝了一點,立馬站起來,指着他吼道:“你誰啊?這是我的房間,你就這麼闖進來,你知不知道我能報警的啊?你馬上給我滾!”
傅薄笙低頭,輕輕地在葉楠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滿心的擔憂與俱意看到她沒出什麼事情總算是放下了。
此刻聽到老鄭的質問,滿腔的怒火蹭地冒了上來,傅薄笙一個拳頭就衝着老鄭揮了上去,狠狠罵道:“你TMD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紅了眼睛的狼,平日裡的冷漠沉穩全都不見了,渾身上下散發着獸性。
老鄭被這一拳打得向後趔趄了一下,腦子裡嗡了一聲,笨拙地扶着牆想要站穩還手,傅薄笙又是狠狠的一拳揍了上去,速度快,用力猛,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老鄭被打得暈暈乎乎,覺得眼前都開始冒金星了,哪裡還猖狂得起來,開始認慫,僵硬着舌頭,“別……別打了,我……我以後再也不,不敢了。”
不放心傅薄笙,跟着上來的酒店經理愣愣地站在門口,這才反應過來,忙上前去把傅薄笙拉開,哀求看着他,“別打了,要是再打下去得出人命的。”
傅薄笙被他拉住,經理寬聲勸慰,“也不知道葉小姐現在情況怎麼樣,還是先看看她的情況吧,這位先生也嚐到該有的教訓了。”
傅薄笙最後瞪了縮在角落裡發抖的老鄭一眼,回到牀前,又細細地看了她許久,輕撫她的頭髮,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只是睡着了,才徹底鬆了口氣。
原本嚇到慘白如雪一般的臉,漸漸泛上了一絲血色。
他像是對待珍寶一般,輕輕地將她從牀上抱起來,離開房間前留下了一句話,“別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老鄭剛鬆了一口氣,聽到這話,頓時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一張臉憋得通紅。
回到家裡,傅薄笙輕輕地將她放在牀上,又擰了毛巾幫她簡單地擦拭了一下,換上了一套乾淨的睡衣。
傅薄笙輕手輕腳地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幫她掩好被子,望着她的睡顏,睡夢中的葉楠情緒不太安穩,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時地發出夢意嚶嚀着。
此時,傅薄笙坐在牀邊,便主動地握緊了她的手,附耳過去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着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小手也慢慢地鬆開了。
可他,卻捨不得放開她的手。
多少次,他想要握住她的手,可卻只能是他的做夢,他單方面的想,傅薄笙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又忍不住低頭過去,在她臉上柔情地落下一吻。
就這樣,他像是看不夠一般,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捨得離開一分一秒,等反應過來,天也亮了。
想起昨晚丟下的那個會議,加上那些還未處理的事項,傅薄笙心中即便有多不捨,但眼下,他還是輕手輕腳地站起來離開了。
葉楠只覺得自己睡了好長好沉的一覺,睜開眼睛的一剎那,昨晚的那些記憶也瞬間被喚醒,她驚恐地坐起來,等看清楚自己身處的房間,鬆了一口氣,卻又涌起了一絲惆悵。
她想起來了,在老鄭欺身上壓上來的時候,傅薄笙過來了,是他救了自己,帶自己來了這裡,這個她生活了幾個月的地方。
她自從離婚了以後,就搬來了這裡,只是八年前離開了以後,她便沒有回來了,卻沒想,這裡竟與當初她離開時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就連飄窗上扔着的那幾個玩偶,都還擺放在上面。
葉楠掀開被子,下牀,拿起飄窗上放着的那隻泰迪熊,心中一陣惆悵。信誓旦旦地說已經忘掉了過往,可在遇見困難的時候,她想到的人卻還是他。
她坐在飄窗上,不禁有些失神,她的身邊不是沒有別人,在那種情況下,她大可聯繫葉知恩,聯繫楊珊,哪怕是報警,都可以幫助她。
但昨天晚上,她都沒有想到他們,只想到了傅薄笙。
這算是什麼?
葉楠越想越覺得好累,把泰迪熊放了回去,換上放在牀頭櫃上的衣服。昨天的衣服已經被撕壞了,這一套應該是傅薄笙提前準備好的。
看着手中的衣服,葉楠苦澀地扯了一下嘴角,都說天時地利與人和,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算是天時與地利了,可那個時候,人卻不和。
而現在,所謂的天時與地利都早已遠去,人再合拍,又有什麼用呢?恐怕只是平添一場相似的悲劇吧?
換上衣服,葉楠走出房間,正準備離開,吳姐從廚房裡出來了,手中端着托盤,看到她就笑了,“小姐,起來啦,正準備給你送去房間裡。”
“吳姐。”葉楠詫異地挑了下眉,“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