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師傅,你知道我是誰嗎?”
“師傅~”
阿酒看着千里毫不猶豫的說道,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她的記憶有師傅這兩個字,但是沒有關於師傅的回憶,看到千里的那一瞬間,阿酒便把師傅和千里對上號了,儘管千里死活不承認。
“師傅~”阿酒保住千里的大腿就是不放手,生怕一放手千里就跑了“師傅,我找到你了。”
千里已經解釋的口乾舌燥,他已經說了無數遍“我不是你的師傅,你是我的師傅。”,但是阿酒似乎就是一口咬定,他就是阿酒的師傅。
千里也確認了一件事,阿酒不正常,一開始以爲阿酒失去了記憶,但是阿酒竟然能喊出“師傅”,千里又開始懷疑阿酒可能只是記憶錯亂,但是似乎不只是這樣。
“好了,你先起來好嘛?”千里就像哄騙小孩子一樣,微笑而且溫柔的扶起阿酒,可惜阿酒並不打算起來,只是可憐並且害怕的看着他,千里又補充道“爲師……咳咳,爲師不會走。”
阿酒聽見這句話,終於釋懷的放開千里站起來,但是一站起來就感覺千里鬆了一口氣,阿酒趕緊抓住千里的手,整個人幾乎都靠在千里的身上,感覺到千里的顫抖以及僵硬,阿酒好奇的看着千里“師傅,你是在害怕嗎?”
“呃……沒沒有。”千里豈止是害怕,此時他正四處眺望,看看會不會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鐘百陌,或者是從哪裡冒出一個林天然,這兩個不管是誰出現對他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威脅,鍾百陌會劈死自己,林天然可能會掐死自己,千里哭喪着臉將所有的眼淚往自己的肚子裡吞下去“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說說話,你就給爲師說說你怎麼了好吧?”
每次說到“爲師”的時候千里都十分心虛,心想着要是雷公一下子劈下來,他能承受多少?或者是守胤忽然竄出來,他的勝算有幾分?
阿酒看着千里,再看看朝着西方聚集的妖氣,阿酒一下子變回原形,將千里馱在背上,快速的朝着反方向飛去,千里還在她的背上發出殺豬般的叫聲,但是阿酒不介意。
好不容易來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阿酒就蹲在千里的一旁,看着千里臉色慘白的在一旁嘔吐,而阿酒時不時的還想上去幫忙,只可惜那一股餿臭味讓阿酒也實在受不了。
吐了好一會兒千里才緩過勁來,一回頭才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個……媽的,千里自己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知道這裡是一個寬闊的地方,周圍高高低低的建築物就像衛兵一樣,千里還以爲這是一個監獄。
呃……豆大的汗粒從千里的腦門落下,此時阿酒正在蹭他的大腿,千里全身一僵硬,說道“阿酒師傅,哦不,我是說,這樣不好,呵呵。”
“爲什麼?”阿酒以爲這是表達自己喜歡對方的最好的方式,雖然沒有了記憶,卻還是發揮了狗狗的本能,一遇到喜歡的就開始蹭。
千里尷尬的扯扯嘴角,看着阿酒這個樣子,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接受,而且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伸出手摸摸阿酒的頭,還捏捏她的耳朵。
啊~!千里暗叫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遠離阿酒十幾步,說道“這樣,我們保持安全距離。”
阿酒歪着頭不解的看着千里,什麼叫做安全距離?她想和師傅在一起,於是走向前,但是沒走幾步就聽到千里大叫“你要是走過來的話,我就不理你了,我就走到你找不到的地方,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
阿酒一下子頓住,小心翼翼的收回前腳,然後看着千里,一方面詢問他爲什麼這麼說,一方面又爲了防止千里逃走。
“我們說一說你的事情吧。”千里確定阿酒不會擅自走上前之後,才安心的盤腿坐下,經過連續的作戰,他的體力也接近臨界點,此時坐下來才發現全身肌肉隱隱作痛,頭有點暈,這是體力透支初期的表現“阿酒師……咳咳,你怎麼會在這裡?傷都好了嗎?”
說道“師傅”的時候,千里又硬生生的將後面的一個字吞了回去,看着阿酒又道“不是說要三個月嗎?”
三個月?阿酒不解的看着千里,同時拿出前爪,對着肉肉的掌心數了一下,說道“我來這裡找師傅,我沒有受傷,什麼三個月?”
“什麼?”千里一驚,繼續問道“你先回答我,你要找的師傅,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千萬不要這樣,千里心裡想着。
“就是師傅。”阿酒無比堅定的說道“就叫師傅。”
果然如此,千里有些失望的看着阿酒,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有點遠,於是走近一點,和阿酒保持一臂的距離,說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師傅~”
千里猛的拍自己腦門,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廢話。
“那麼換個話題。”千里這一次非常小心,說道“你記得哪些事情?”
“找師傅,殺了趙鈺,還有……。”阿酒想到那個嬰兒的哭聲,還有鍾百陌的那個擁抱,以及花吹雪的狐火,但是隻要她仔細回想,頭就會痛到爆炸。
“還有什麼?”千里很期待的看着阿酒,希望能夠聽到其他的名字。但是阿酒似乎有點不願意想起來。
千里忽然想到失意的人一想到和記憶有關的事情就會頭痛,於是改口道“想不起來就……”
“小黑球。”阿酒突然擡頭,一本正經的看着千里,在他詫異的目光下說道“一羣烏鴉,他們要殺了我報仇,但是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烏鴉?小黑球?那是什麼東西?
千里很快就想到平日裡在天上巡邏一樣的烏鴉,因爲都是修爲極低的妖怪,他也沒時間收拾,只要他們不成羣的傷害人類就行,因爲千里對付的都是像今天那樣的妖怪。
“還有呢?”
還有……
“不要想起來!忘記,快忘記!”
阿酒痛苦的捂住頭,一下子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冷汗直流,嚇壞了一旁的千里。
“師傅~師傅~”阿酒痛苦的呼喚着師傅,總有一些模糊的片段要衝破阿酒的腦袋,但是又被更加強大的力量壓下去,兩股力量在腦袋裡衝擊,讓阿酒的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噗~!”
終於,一口鮮血噴出,阿酒眼前一陣眩暈,輕輕喚了一聲“師傅”之後就暈倒過去。
這種感覺,既痛苦有熟悉,阿酒感覺自己躺在一個無底洞裡面,一片黑暗,失去所有的感官,黑暗就像一條蛇將她纏住,讓她幾乎窒息,而她卻沒有辦法逃離這種窒息感。
她以爲,這就是死亡的味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你後悔了嗎?”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阿酒緩緩睜開眼睛,什麼都看不到,再次閉上眼睛,感覺到一股溫暖落在眉心,阿酒再次睜開眼睛,就看見落在眼前的衣袖,寬大溫暖而帶着酒香。
酒香……阿酒忽然想到一個暗黃色的葫蘆,因爲歲月摩擦,有點泛白,但是卻被人當寶貝似的掛在腰間,阿酒似乎還能聞到從葫蘆中灑出來的酒香。
“你後悔了嗎?”那個聲音又問。
後悔……那是什麼?阿酒不知道,本能的抓住那隻衣袖,卻感覺衣袖飄渺不定,幾次要抓到,都是從手心穿過。
“阿酒,你選擇拋棄的記憶,現在成了你放不下的痛,你後悔當初的決定嗎?”
“師傅~後悔……是什麼?”阿酒虛弱而痛苦的叫出來“師傅~”
好像聽到一聲輕嘆,阿酒就感覺一股清泉似的力量竄入腦門,她也就沒有那麼痛了,渾渾噩噩的感覺漸漸消失,阿酒醒來的時候正看見千里打坐運功,見她醒來有些驚喜,阿酒也看見了千里臉上的疲憊,剛纔的人是他嗎?
“你醒了?沒事吧?剛纔嚇死我了。是不是受傷還沒恢復留下的後遺症啊?要不要緊?”千里一口氣問出幾個問題,但是阿酒都沒有反應。
看着阿酒有些空洞的眸子,千里心中泛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你……還記得你暈倒之前的事情嗎?”千里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阿酒看着千里,緩緩說道“你是誰?”
“你是誰?”
簡短的三個字就像三個巨雷,轟得千里一下子摸不着北,拉住阿酒的手,感覺一陣冰涼,竟然全是冷汗,千里看着阿酒,就算是叫他一聲“師傅”也好,只要不問“你是誰?”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千里靠近阿酒,眨着眼睛,希望阿酒能認出他來。但是阿酒陌生的眼睛就像刺刀一樣,刺痛了他的心。
阿酒淡漠的搖頭,陌生的看着千里,心裡卻不排斥,起身還是有點眩暈,阿酒努力忍住,看了看妖氣瀰漫的夜空,妖氣的厚度幾乎遮擋了皎潔的月亮,阿酒緩緩飛離地面,朝着妖氣聚集的地方飛去。
此刻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真的是一片空白。
忽然感覺身上一重,阿酒見千里已經跳上她的背,緊緊的抓住她的毛髮,阿酒一個翻身,就將千里甩了下去,從上而下冷冷看着千里,繼而轉身離去。
來到空中,阿酒進入妖怪的隊伍,她才發現這些妖怪的修爲最高的都只是在五百年前後,更多的都是一兩百年,但是數量特別多,一時間竟然形成了一股妖怪河流,若是要真的消滅他們,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阿酒心想或許受傷也會。
阿酒特意隱藏自己的妖氣,混入其中,但是她也感覺到了千里跟着她來了,阿酒只是淡然的看一眼,見他也沒有敢靠近,這些妖怪似乎只是前進而已,所以也沒有理會,加快速度混入妖怪的前方,她總覺得這些妖怪好像都被什麼東西封印着。
“哇哇哇”
阿酒一驚,回頭一看,只看見很多的烏鴉不停的從兩側飛過來,融入妖怪之中,就在她們的下方,還有一些地縛靈匯聚成一條黑色的絲帶,跟着妖怪河流前進。
“是你哇!”
阿酒一回頭,就看見一隻烏鴉對着自己,樣子有些驚訝。
“哇哇哇。”烏羽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大了,於是壓低聲音叫了幾聲,見對他瞪眼的妖怪沒有理會他了,才湊近阿酒“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應該走了嗎?”
還以爲和花吹雪死鬥去了呢。
阿酒看了看烏羽,然後繼續往前前進,後面的烏羽差點氣結,一下子飛過去停在阿酒的頭上,收起翅膀,用只有阿酒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這樣跟着去就是找死,主人會殺了你的,哦不,主人非常高興看到你。”
阿酒不理會他。
“你知不知道主人找的人就是你,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妖怪羣出來尋找一個人的。”烏羽幾乎抓狂,他要是現在大叫一聲暴露阿酒的身份,他就是大功臣,但是他居然沒有這麼做“哼,我只是好奇你會怎麼對付而已。”
說完烏羽就飛了出去,對所有的烏鴉發出了命令“對於阿酒的出現,就當做沒看見,而且還要加以掩護。”
所有的烏鴉都不約而同的點頭同意,全部都飛向阿酒的周圍,擾亂別人的視力,而烏鴉平時口碑就不好,一出現就不會有好事發生,所以當她們聚集在一個地方的時候,有些妖怪就嫌棄的走開,就這樣給阿酒撐開了一道簡單的屏障。
所有的妖怪都知道阿酒滅了烏鴉的一個右軍,都覺得最恨阿酒的就是烏鴉了,也絕對不會想到她們中間就是阿酒。
所以阿酒一路都很風平浪靜的來到了目的地。
是一片被廢棄的目的,還能看見斜插在地裡的墓碑,以及墳墓被挖走留下的痕跡,而這些妖怪沒有停下,直直地一頭扎進地裡,阿酒仔細的看着地面,都沒有任何變化,顯然那個地面是一個結界,阿酒吸了吸鼻子,聞到濃烈的屍土味。
“主人就在這下面。”烏羽以爲阿酒害怕,於是說道“要是進去的話會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阿酒靜靜的看着妖怪們鑽進地裡,眼睛一眯,也跟着鑽了進去。
果不其然,這個泥土只是結界而已,阿酒來到“地下”,看見的是一個長長的通道,裡面潮溼不已,還瀰漫着屍體和血腥味,這些味道都是來源於妖怪。
阿酒忽然覺得這些妖怪正在毫不猶豫的進入一個攪拌機,主動地任人窄割。
“你要是繼續跟着前進,被主人逮到了,可別說是我帶你進來的。”烏羽不敢冒這個險,帶着同伴離開阿酒隱藏在了黑暗中。
阿酒忽然看到一些微弱的光亮,加快速度,沒想到走廊的盡頭竟然是一個往下凹下去的巨大坑,坑的牆壁都是凹奧凸凸的走廊,勉強算是走廊,上面爬滿了各種各樣的妖怪,剛纔進來的妖怪都按照自己能力的大小佔據了這個坑,阿酒站在洞口邊緣巡視着,忽然看到坑壁的一個地方有個黑乎乎的洞口,洞口面前還有專門的守衛,正是防守能力極強的黑蜘蛛,看上去修爲應該超過了五百年,只可惜還未修成人形。
那個地方應該就是烏羽說的主人呆的地方了吧。
阿酒正想過去的時候,忽然被一個龐大的物體推了一把,她不能飛起來,落入最低端,故作艱難的站起來,看着推自己下來的東西,正是一隻巨大的七節蟲,或許是因爲身體太大了,所以爬出洞外有些艱難,有一些小妖怪正在從身後推他,十分搞笑。
而阿酒感覺到腳下一股柔軟,一低頭就看見自己踩在一個粉紅色的柔軟體上,粘液一大堆,看上去十分噁心,而這個軟體周圍的類似於牙齒的東西正在合攏,發現阿酒正在盯着,那東西就像一張嘴巴一樣,迅速的合攏。
阿酒的腳被吞入口中,感覺到腳被液體淹沒,阿酒也沒有拔出來,微微一笑,就見這朵食人花妖怪全身一僵,還沒有發出警告,就已經鬆開花瓣,軟軟無力的躺在地上,阿酒伸出腳厭惡的在食人花身上擦拭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走開。
等到阿酒走後,幾隻巨大的螞蟻走向食人花,觸角相互碰撞了幾下,便鑽進了食人花的體內,不一會兒食人花就被螞蟻啃噬的只剩下幾片葉子,那幾片葉子也都不能倖免。
阿酒被這裡面的夾雜着惡臭味的妖氣薰得有點受不了,忽然聽見“咚”的一聲,那個七節蟲好像從上面摔了下來,一下子砸死了來不及逃跑的小妖怪,魂魄都被壓散,有些倖免的都被七節蟲當做消遣吃掉了。
“那傢伙還是這樣莽撞,真受不了。”
阿酒回頭,就看見一個額頭上長着觸角的女子,一臉厭惡的看着七節蟲,阿酒認出着女人是飛蛾妖,飛蛾要注意到阿酒正在看她,也皺起了眉頭。
“看什麼看?醜八怪?!”飛蛾妖似乎並沒有認出阿酒的身份。
阿酒脖子一縮,後退幾步,她不喜歡飛蛾妖身上散發出來的粉粒,會鑽進她的鼻子,倒是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是會讓她的鼻子癢癢的,她最討厭這種會打噴嚏的感覺。
“怎麼覺得你很眼熟啊?”飛蛾妖俯下身子仔細的看着阿酒,總覺得這條狗在哪裡見過“你是不是……。”
“哇哇哇找到你了。”
正當阿酒準備攻擊的時候,一個黑色物體落到自己的頭上,還不停的撲騰着翅膀,阿酒真想一把火燒了他。
“死烏鴉,離我遠點兒,別給我帶來一身的晦氣。”飛蛾妖展開灰撲撲的翅膀飛離阿酒,還厭惡的吐了幾口唾沫。
“哇哇哇。”烏羽表面上很鎮定的道歉,但是卻已經瀑布汗了。
阿酒擡頭看了看沒有人接近的洞口,忽然感覺自己被籠罩在一股陰影中,阿酒和烏羽同時擡頭,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癩蛤蟆坐在他們的身後,全身散發着沼澤的惡臭,阿酒一下子跳開。
“遭了。”烏羽一縮,滑到阿酒的脖子處“這傢伙是我的死敵,上次我嘲笑他被聽見了,這傢伙很記仇的。”
果然,話還沒說完,就被盯上了。
烏羽正想着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飛走,但是有一個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阿酒死死的瞪着癩蛤蟆,那股惡臭讓她十分不舒服,好想噴出一把火燒死他。
“死蛤蟆精,你又是多少天沒有洗澡了?”
沒等阿酒出手,方纔進來的七節蟲就已經立在了癩蛤蟆的身後,
“真他媽噁心。”說着七節蟲就先發制人,揚起手刀就劈向癩蛤蟆,但是手刀來到癩蛤蟆的身上的時候,癩蛤蟆身上的疙瘩一下子碎開,噴出暗黃色的汁液,將七節蟲圍住,七節蟲慘叫着後退,被汁液沾到的地方已經脫落,他顯然沒想到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
打敗了七節蟲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阿酒能聽到倒吸聲,所以等癩蛤蟆回過頭盯着他們的時候,阿酒周圍的人都退開了。
雖然阿酒知道只要不動,癩蛤蟆是看不到她的,但是這個癩蛤蟆身上的毒液開始以他爲中心瀰漫開來,無人不動,這樣逼着對方動進而攻擊的方法還真不錯。
阿酒輕笑一聲,感覺到烏羽的顫抖,漫不經心的擡起前腳,輕輕地放在癩蛤蟆的嘴巴邊,幾乎是同時,阿酒聽見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以及烏羽的驚訝聲音。
然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個癩蛤蟆一動不動,慢慢的消散,還有人以爲是錯覺,但是仔細看,就看見那隻蛤蟆從後背開始消失,粒子分解開來的消失。
“這這這是……。”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轉向阿酒,阿酒淡定的收回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烏鴉老大,你真厲害,果然按照你的方法,就解決他了。”
哈?烏羽的嘴巴張的更大了,看着阿酒,那一張無害的臉亮瞎了他的眼睛,一看見所有的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烏羽一下子跳到阿酒的頭上,趾高氣昂的說道“哼,死蛤蟆精,竟然敢和我作對,還不是輸給了我的屬下。”
於是又用翅膀拍了拍阿酒的腦袋,說道“你幹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