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充斥着他身上獨有的陽剛氣息,心啾啾的,還帶着點酸。我也形容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想推開又怕惹惱他我只能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
不管你的內心多麼孤寂,偏執和多疑只能加速別人的離去,聰明的江墨言根本就不懂這淺顯的道理。
良久,他恢復常態,我被推離懷抱。
“我出去工作了。”從醉酒強要了我那天開始,我極力排斥跟他待在一起。
“以後你是我的助理,我在哪你在哪。”江墨言拿起剛剛翻閱的資料頭也不回進了院長辦公室。
我緊擰雙眉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嘲諷勾脣,他是怕我綠了他的帽子?這是要走哪都將我別褲腰帶上的節奏啊。上一段婚姻的陰影難道就讓他這般難以釋懷嗎?
“還不進來?”俊臉染上不耐,語氣涼薄的很。
我輕嘆一聲,踩着恨天高,艱難維持着腳上優雅步調,怎麼樣無所謂,只要他別時不時抽風虐待我就行。
辦公室中氣氛詭異,江墨言一直低頭批閱文件,時而凝眉時而舒展,不得不說他全身心投入工作時,俊美無儔的俊顏更添幾分神采,不禁讓人心神一晃,我慌忙別開視線。
“櫃子上有書。”合上手中文件,江墨言慵懶倚在辦公椅上,雙手交疊放在腦後,擡起腿放在辦公桌上,兩隻腳不停地輕搖着。
恍惚間好似回到認識不久時痞痞的模樣,我張了張嘴,最後無言起身,在陳列着一排排醫學鉅著的書櫃上翻找着關於產科方面的書。
只是找了半天連個沾邊的書名都沒有發現,我收回手,視線在書架上逡巡一圈,瞥見紫紅的書架旁邊還有個未上鎖的文件櫃“婦產科學”四個字印入眼中,我面露喜色。
誰知,還剛打開櫃門,身子就被人向後用力一甩,鞋高不穩,我踉蹌着向後退去,腰抵在辦公桌角上,疼的我倒吸口氣,扶着辦公桌才能穩住身子。
“江墨言你就是神經病!我真的要受不了你了!”心中火大的不行,是他讓我去看書,又給我來這一出,真TM的夠了!
語落,我輕吸着氣,腰上疼痛舒緩,咬着牙向外走去。
“去哪?”
“不用你管!”
怒火一出,害怕神馬都是浮雲,我脫掉腳上一扭一扭磨得腳趾頭都疼的高跟鞋,泄憤般的扔在地上。不去看身後江墨言要殺人的目光,赤着腳向前走着。
“在我這裡受了委屈,要去別人那裡訴苦嗎?”聲音陰冷的駭人,辦公室中溫度陡然降至冰點。
我抹了把眼角委屈滿滿的淚水,猛然轉身,“是!我就要給你江墨言綠了帽子!像你這樣兇狠又多疑的男人活該被人揹叛,活該永遠·······”
冰冷的脣封住我接下來的話語,鋼牙在嬌嫩的脣上肆意啃咬,疼痛蔓延全身。
我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收攏,長長地指甲嵌進肉中,疼痛激發我心中積攢的怒火,那隻狠狠捏住我胸前的手徹底引燃導火索。
疼痛、羞辱、不安
,擰成一條繩,把我的心攪的翻江倒海,翻滾的浪花吞噬掉我所有的理智。
反抗,我要反抗,不計後果的反抗!
我用盡全力擡手向他的臉上揮去,江墨言好似長了後眼般,不費摧灰之力攥住我的手腕,骨頭疼的我渾身顫抖下。
一擊不成,我手腳並用,瘋狂的啃咬廝打。
慍怒的薄脣離開,雙手捏住我的肩膀,我閉着眼睛,不去看,也不去想他此時恐怖的模樣。
“宋小溪······”牙縫中蹦出的三個字好似要釘在我的心上般,他用力搖了搖我的身子,“睜開眼睛!”
“不!我憑什麼聽你的!江墨言你就是一個惡魔,我曾經以爲遇到汪浩宇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沒想到你比他更可惡!”
忽然,肩膀上的力道鬆了鬆,沒有支撐物,我瀕臨虛脫的身體搖晃下,悽慘的笑着,眼中的淚水瘋狂跌落,滑進口中,如吞了苦膽,這苦膽還偏偏是自己釀的,有苦難言。
我無力閉上眼睛,深吸口氣,“江墨言,你給我的救贖已然變成了一場災難,我不想再繼續,我們·······”
未完的話語激怒了他心中憤怒的雄獅,江墨言粗魯的將我推在沙發上,高大的身子尾隨而上。
“江墨言你看清楚我是宋小溪,不是孔書彤!你不要把對她的發泄在我的身上,這不公平!不公平!”我歇斯底里的叫着,試圖喚醒他殘存的理智。
可悲的是,無論我怎樣叫喊,他都沒有放過我的跡象,反而怒氣更盛。
兩具身體交疊,他泄憤般衝撞起來。
無歡無愛,好似僅僅只是動作,我咬着牙,被迫承受着。
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沒有焦距的眼神不知要看向何方,指甲摳破了真皮沙發,我緊緊攥住堅硬的皮革,纔沒有讓身子被他狠狠的衝撞出去。
被汪浩宇傷的千瘡百孔的心又被他狠狠地補了一刀,鮮血直冒。
疼,身疼,心更疼。
心中堅定一個想法,我要逃!逃離他的桎梏!繼續這樣下去,我不死即瘋!
醒來時,我仍舊躺在瀰漫着濃濃歡愛氣息的辦公室中,窗外已染上玄色,昏暗的房間中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捶捶昏沉的頭,咬着牙拖起散了架的身子。腰,好似斷成兩截,艱難彎身撿起地上的衣服。
連衣裙破敗不堪,無法再穿。我將它緊緊地抱在懷中,遮擋住胸前滿滿的痕跡,眼淚止不住簌簌而下。時間流逝,辦公室外面的燈光愈發明亮,經過門前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少,江墨言依然都沒有回來。
辦公室冷氣很足,我四肢冰冷,肚子又開始疼了起來,深知不能繼續待在這裡。
從包中掏出手機,想着可以幫上自己的人,思來想去也只有小吳跟廖秋霜,可要深愛着江墨言的廖秋霜看到我這副模樣,估計會更難受吧。
最後,還是按下曾經背叛我一次的小吳的電話。
電話那頭,小吳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才說話,聽到我帶
着顫抖的虛弱話語,她急忙問我發生了什麼,我沉默半響,讓她幫我送身衣服來。
她想也沒想就應下,看着已經暗下的手機屏,感嘆一聲,有朋友真好。
盛夏的夜晚燥熱難耐,冷冷的霓虹燈下,我依然冷的發抖,小吳扶着我緩緩地走着,眼中的擔心展露無遺。
“你跟院長······”
小吳在辦公室中見到我第一眼就欲言又止,向來心直口快的她能憋到現在已實屬不易。
我無力搖搖頭,“以後再跟你說。”
小吳點了下頭,沒有再繼續多問。
不想回東城婚房,讓小吳收留我一晚,她應下之後,扶着我在路邊等車。
已經過了凌晨,路上出租車並不多,我們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到一輛,小吳有些急躁起來。
“不如我們再向前走一個路口吧,那裡有座娛樂城,估計車會多一點。”
“小心!”轉身間,小吳驚叫聲,將我向路邊一推,一把明晃晃的刀沒入她的胸前,刀子抽離帶起一陣血花。
摔倒在地的我,驚恐的瞪大眸子顧不得受傷的疼痛,快速爬起身,衝了過去。
行兇的男人慾持刀向我刺來,忽然,一陣陣急促的喇叭聲讓他動作一頓,我咬着牙用盡全力將他向後一推,行兇者不見不遠處已經有車子停下,不再遲疑快速抓起小吳掉在地上的包,匆匆逃離。
“小吳,你怎麼樣·······”
她胸前汩汩流淌的血液已經染紅了她身下的地面,我掏出手機,沾血的手指快速暗下醫院的急救電話,電話撥通,我降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雙手捂在他的胸前,祈禱血不要流得那麼快。
“小吳你堅持一會,救護車馬上來。”淚如跌進血中卻淡不了它濃重的顏色,鼻間血腥味越來越重,我的心沉了又沉。
“你告訴廖······”受傷太重,小吳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我立刻附耳過去。
“小吳,你想說什麼?”
“廖醫生,剛·····剛那個人······人······”
抓着我胳膊的手無力垂下,我連連叫了幾聲小吳,站起身在路上招手攔車,我要將小吳送去醫院,我接受不了剛剛還好好地小吳變成這樣。
一輛黑色吉普車從我身邊駛過,我伸手去攔,車子調轉下方向,黑色的車窗玻璃後,一抹似曾見過的身影轉過身看向我,攔着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緊走幾步想去看她的臉,車子卻疾馳而去。
救護車隨後而來,小吳被送進了急救室,我坐在急救室門前,不停地望着已經亮了六個小時的紅燈。
我不斷自責,如果我沒有讓她送衣服該多好。
“喝杯水。”
我擡頭看了眼 慕北川,忽視掉他眼中的擔心,沒有去接。
“慕院長,我的生活已經糟糕透頂,求求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江墨言對我的傷害大都源自面前的男人,我無法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