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谷離郭家鎮僅有50裡的距離,但對於蘇塵凡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距離!雖然有半塊何首烏,但他還是計劃兩日才能走到。
天剛矇矇亮,蘇塵凡便朝鎮口走去,蘇月梅淚流滿面地跟着爲他送行。
不少人看見這兩母婦一大清早就出來了,感到很奇怪,一些閒散人士也好奇地跟了上去,當得知蘇塵凡將要離開郭家鎮,獨自前往斷魂谷尋找神藥之時,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因爲這不是去送死還是做什麼?
斷魂谷是何種地方!就連傳說中的神主都不敢貌然潛入,他一個普通人不是去送死還是做什麼?而且還一身怪病纏身,一些老輩人物都嘆息着搖頭,認爲蘇塵凡這將是必死之行!雖然這對於蘇塵凡來說將是一個飄渺的希望,但結果顯而易見,他必定死去!這或許也將是對他是一種解脫。
不過還有一羣人得知蘇塵凡要去斷魂谷之後,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與激動的神色,這個不祥的災星終於要離開郭家鎮了!這一次是去斷魂谷,他將必死無疑,不少人的臉上都已經提前掛着水落石出的喜氣之色。
雖然是大清早,但郭家鎮上也迅速傳出了災星蘇塵凡將永遠離去的消息,不少正在忙着的人還不敢相信,因爲上次傳說這個不詳之人被餓死街頭,不過第二天便看見他還活得上好,沒有親眼爲憑,大多數人都不再相信,很多人都放下手上的活,激動地跑向鎮口,看看這個傳說是否屬實,因爲這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蘇塵凡看着爲自己送行的這些人,他心裡明白,沒有幾個人是真心爲自己送行而來,大多數人都希望早日離去。看着自己的娘,看着那紅潤的眼圈,看着那蒼桑的容顏,他心裡感到很痛。
“娘,凡兒去了,凡兒會回來的!”他堅決地說道。
“我會回來的!”蘇塵凡對方郭家鎮狂吼一聲,似在發泄心中的悲憤一般。
很多人的心中忽地一震,聽着蘇塵凡這吼聲,似乎他真的還會回來一般。
蘇塵凡轉身而去,他腳步雖然很緩慢,但卻很堅定;他沒有再回頭,他怕看見自己娘傷心絕望的模樣。
“凡兒……嗚……嗚……啊……”
“啊……兒啊……嗚嗚……”
……
……
半個時辰之後,觀望的人漸漸回去,只留下傷痛無助的蘇月梅在此痛哭流涕。
顧蓮葉走到蘇月梅的跟前,她蹲下那肥胖的身軀,兩位老人此時都很傷心。
“老姐啊……別……別哭了,凡兒他……”顧蓮葉很難說下去,她怕蘇月梅更傷心。
“妹子……凡兒他……他會回來嗎?鳴……嗚……”蘇月梅淚臉期盼地望着顧蓮葉,希望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一時間,顧蓮葉猶如宣判生死的法官一般,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讓蘇月梅震動。
顧蓮葉看着淚流滿面、傷痛欲絕的蘇月梅,她不忍道出蘇塵凡此去的吉凶,但她又不想欺騙她,因爲她根本不相信蘇塵凡能從斷魂谷中活着回來!
“姐……別哭了……這……這或許是凡兒的……一種解脫……”顧蓮葉的臉上忽地多了兩條淚痕。
“啊……哈……嗚……嗚……”
蘇月梅見顧蓮葉都不相信蘇塵凡能回來,她更是悲痛欲絕,哭聲嘯天。
“唉……姐,我們回去了,回去了……”顧蓮葉將全身如癱瘓一般的蘇月梅攙扶着緩緩朝家中走去。
……
……
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時辰已經過去,蘇塵凡前行了四五里遠,藉助那半塊何首烏,這是他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她並沒有一次性那半塊何首烏吃完,只是吃了一小部分。這種靈藥對治療他的身體沒有多少幫助,但卻可以在一段時間內增加少許力量,活血通脈,起到提神的作用,使之不會感到疲憊。
忽然之間,他似聽到一個女子的呼喊聲,這聲音從身後傳來;不過這呼喊很特別,只是“啊……啊……”拖得很長的叫聲,蘇塵凡感到疑惑,他轉過身去,發現一個小姑娘遠遠地朝自己跑來,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手中提着一個裝得鼓鼓的布袋子。
蘇塵凡一陣感動,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趙小芙,沒想到她跑這麼遠來送自己。
趙小芙跑到蘇塵凡跟前,一張小臉上紅撲撲的,額上掛着少許汗珠,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去,並將布袋遞到蘇塵凡面前。
蘇塵凡並沒有拒絕,他接過布袋,說道:“小芙,謝謝你來送我……”
趙小芙使勁地搖了搖頭,她大膽地擡起頭來,望着蘇塵凡。而後她的右手指了指旁邊一塊石頭,又指了指蘇塵凡,最後做出坐下去的姿勢。
蘇塵凡看着趙小芙,鼻子忍不住一酸,明白趙小芙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回來,他說道:“小芙,我一定會尋到天之神泉的,它也會將你的病治好!”
“嗯……嗯……”趙小芙高興地點着頭,她很希望蘇塵凡能回來,但並不奢望能尋到天之神泉治好自己的病。她指了指那個布袋,然後朝自己的嘴裡指去,蘇塵凡知道這裡面裝的是吃的。
“小芙……你快回去了,不用送我了,不然你娘會擔心的……”蘇塵凡不放心她一個小女孩在荒山野嶺獨自呆着。
趙小芙輕輕地搖着頭,蘇塵凡也沒再說什麼,他最後說道:“小芙,快回去了,我走了……”說完便轉身而去。
趙小芙也沒再跟去,她木訥地舉起右手揮舞着,在她的眼眶之中溢出一絲淚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