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我令,從此刻起,全軍進入戒備狀態,任何人未經過允許,不得進出大營半步,違者殺無赦!”月玲瓏站在帳前冷冷的喊道。
傳令兵飛快跑去傳信,然後月玲瓏對身邊的人說道:“去把狐不皈叫來!”
片刻之後,狐不皈與月如影飛速到達,一進大帳,狐不皈便直接問道:“找我何事?”
月玲瓏遞給狐不皈一個玉簡,說道:“這裡面是一座大陣,能籠罩我們整個大營的範圍,你交代下去,要在三日之內佈置完畢。”
狐不皈結果玉簡,點頭領命下去。對於月玲瓏的命令,他從來都是毫無疑問的去執行,不僅是因爲他深深的愛着月玲瓏,而且還有對她的崇敬之情。
月如影看着不皈領命下去,眼神中帶着一陣複雜的感情,這一個小小的情感波動帶來的極其微妙的表情,卻被月玲瓏實實在在的看在眼中。
不皈走後,月如影看着月玲瓏心情複雜,月玲瓏與墨語兩人的心緒時好時壞,好起來還會偶爾笑一笑,壞起來便如兩塊粘連在一起的並疙瘩一般,她走到月玲瓏身邊試探着問道:“姐姐,打完了你去哪裡?”
月玲瓏看着月如影,目露寒光的說道:“打完了,我就去魔界。”
“姐姐還去魔界做什麼?”
“反擊,難道我們只有被他們侵略的份麼?要想不再被他們侵略,便去侵略他們,把他們打趴下,讓他們沒有力量再侵略我們。”
月如影輕輕咬咬下嘴脣,問道:“不皈……去麼?”
月玲瓏這次回來之後,便從月如影的行爲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一直沒有點明而已,眼下她自己說出來,月玲瓏便更加的確定,遂道:“他不屬於我,我只和墨一起去。”
“姐姐,我也去。”
“呵呵,不用了,姐姐能看你幸福一生就可以,我不想你也出什麼意外,我的親人本就不多。”月玲瓏看着遠方悠悠的說道。
隨着邪修們的敗退,月玲瓏心中的恨意也稍稍減弱,一張臉也不似先前那般十分冰冷,偶爾她也會在親近的人面前淺笑一下。
月如影還想說什麼,但卻欲言又止,然後跟月玲瓏告辭。
月玲瓏看着離去的月如影,心道:“她也不小了,也真的該找一個道侶了。”
三天之後,不皈把整個大陣佈置完畢,回來跟月玲瓏交差,月玲瓏屏退左右跟他說道:“不皈,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好,我答應你!”不皈毫不猶豫的說道。
月玲瓏輕輕一擺手,說道:“先不要忙着答應,這事我需要你仔細的去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覆。”
不皈聽罷甚是疑惑,還以爲是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不由得做了犧牲自己的思想準備。
豈料月玲瓏說道:“我發現如影對你的態度很是特別,所以我想要你們結爲道侶。”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聽在不皈的耳中,卻是
轟的一聲,猶如被九天之雷轟中一般,讓他的耳朵嗡嗡直鳴。
無論什麼時候總是一片淡然的不皈,一下子表情僵滯起來,好似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雙目無神的拖沓着腳步,也不跟月玲瓏告別,便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營帳,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回到了營帳。
他的腦海中蹦出一個個念頭:玲瓏不要我了,我已經徹底成了她的累贅,如今她就要把我一腳踢開。我曾經發誓窮盡一生守護的女神,如今竟然要離我而去了……
月玲瓏知曉不皈深深的愛着自己,但她的愛,只屬於墨語一個人,她不想把自己的愛化作憐憫或是感恩去分給另外的男人,她的一生,擁有了墨語便已足夠。
不皈呆呆的離去,月玲瓏並不加阻撓,任由其自行離去,她明白這是因爲什麼。
又三天過去,這三天,是大陣佈下之後最爲脆弱的時期,若這個時期內大陣遭到重大的攻擊,一定會無法承受而崩碎,雖然不會傷及到人,但也會讓月玲瓏白忙活一場。
這天,月玲瓏正坐在帳中在腦海裡計算着行軍佈陣,突然間大帳闖入一個人,她擡頭一看,正是不皈。
不皈一直走到她面前說道:“玲瓏,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你的要求我答應了,從今日起,我便與如影結爲道侶。”
月玲瓏起身走到不皈的面前,看着他的雙眼,從那雙明澈的眼睛中,月玲瓏看到的只有一股清澈的忠誠。
“爲何?”月玲瓏問道。
“我愛你,所以你要守護的東西或人,就是我要守護的,如影是你要守護但卻沒有多少時間守護的人,我便替你來守護她!從今以後,你的身邊就少了一個狐不皈,她的身邊就多出一個狐月。”說罷,狐不皈向着月玲瓏深深的一拜,然後轉身離開。
月玲瓏靜靜的看着不皈離去,心中也放下一塊石頭,她其實還是怕的,怕不皈會心生偏念而做出一些極端的舉動,更怕不皈出了狀況以後,月如影如自己一般,執念深種。目前的這種結果,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月如影便跑到月玲瓏的大帳中高興的說道:“姐姐,昨天不皈跟我說要和我結爲道侶,姐姐意下如何呢?”
月如影高興的說話,絲毫不顧月玲瓏的身邊還有一個墨語。
月玲瓏輕道:“好啊,這是個好事,等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我給你們慶賀。”
一時間月如影遂了自己的心願,看着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色彩,每時每刻都處在高興之中。
正在這時,忽然大帳外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不皈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已經被不皈完全封鎖起來,猶如一個傀儡一般跟着不皈,月玲瓏一看便知這不是己方的人。
不皈抱拳對月玲瓏說道:“大人,抓到一個細作!”這一聲中,沒有帶一絲感情,但月玲瓏卻能看到他已經封死的心中,依舊火熱的那片情,但是這情不屬於
她,或者說,她無法把自己分出一部分去承受這份情。
月玲瓏只是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絲這個念頭,看向被帶來的人,卻發現此人卻是一個老熟人了。還未說話,一旁的月如影突然衝到這個人身前呼道:“哎呀,怎麼是你這個老騙子啊?好端端的幹嘛跑到邪修那邊去啊?活該你被抓!姐姐應該嚴厲的處罰他,要不是他,當初你也不會掉到那海牢中……”
“如影,回來!”月玲瓏喊道,月如影朝着師傑一嗔,走到月玲瓏的身後。
月玲瓏魂識轟然散開,籠罩住師傑,在不皈帶着師傑走進大帳的那一刻,她便看到師傑的眼中被一片血光佔據。魂識轟然衝入他的的體內,只見他的整個心神都被血光佔據,只剩下一點微弱的黃光死死守着靈臺。
她的魂識帶着魂火橫掃師傑的靈魂之內,魂火過處,血光被魂火燒的一乾二淨,但這也讓師傑的靈魂經歷了一番生死錘鍊。
魂識漸漸收回,師傑的眼中血光漸漸稀薄,最後完全消失,月玲瓏道:“不皈,解開他的封印吧!”
不皈依言解開封印,師傑看着月玲瓏一愣,慌忙跪下拜道:“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月玲瓏看着師傑問道:“你認得我麼?”
師傑看着月玲瓏,幾次皺眉,然後猛瞪大了雙眼,問道:“你就是那個被我逼進海牢的人?”
“你才知道啊,你知道你以前做了多少的惡嗎?老騙子!”月如影在一旁喝道。
這一喝,師傑的眼睛又是一怔,轉念想起了月如影,不由得道:“你……你……”
“你什麼你?不認得我了?”月如影嗔道。
師傑一下子低下頭,惶恐的說道:“幾位前輩,在下先前被邪氣侵襲心神,對於所做絲毫無能爲力,還望恕罪!”
月玲瓏也看出師傑的心神所受的血光並不是一時半會,若是短時間內,那一點微弱的血光根本不會將他的心神侵蝕到如此的程度,當下問道:“你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被邪氣侵蝕了麼?”
師傑道:“具體是什麼時候沾染了邪氣我不知道,但是邪氣開始侵蝕我的心神卻是從兩百多年前開始的。”
月玲瓏一沉吟,心道:兩百多年,這就是說,邪修們很早便開始對流落之地開始滲透,能無聲無息間把邪氣衝入一個人體內,這必定不是一般人所爲。而師傑的修爲並不高,在他的背後,可是有着整個真言宗,莫非這真言宗此刻也都被邪氣侵蝕了心神麼?
在月玲瓏的魂火燃盡師傑體內的邪氣之時,被圍的邪修大營之中,一個老者突然眉頭一皺,罵道:“這個不成器的傢伙!竟然被抓去了!”說罷輕輕掐其一個法訣,頓時一股咒力從其手上出現,直奔空中而去。
話說月玲瓏正在審問師傑之時,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咒力衝來,這咒力,她自身便經歷了一次,所以對它很是敏感,二話不說,體內大預言術急速運轉,猛的點在師傑的額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