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此處,月玲瓏停頓一下,看着墨語,墨語道:“玲瓏,兒子不能說話的原因尚未知曉,即便真是如此也無妨,我們盡力去想辦法便是,你莫要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月玲瓏輕輕低下頭,眼中溼潤,心中愧疚之感更重,若是此刻墨語言語斥責其幾句,或許月玲瓏心中還會好受一些。
兒子不能說話,有很大的原因便是因爲月玲瓏,否則也不會在生了孩子之後自己便能開口說話。月玲瓏站在墨語身邊,感覺自己無法去面對墨語,之前原因特殊,自己親手殺掉腹中一個胎兒,都是讓月玲瓏心痛欲裂,幸好還保得另一個孩子安然出生。可是眼下卻因爲自己的原因,不能說話,身爲母親,讓月玲瓏如何自立與夫子之前?
此刻月玲瓏恨不能拿自己的命來還兒子的完整,但卻不可能,事已成定局。月玲瓏無能爲力,至少以月玲瓏目前的修爲毫無辦法。
愧疚的淚水,在月玲瓏打轉,墨語輕輕攬起月玲瓏,溫柔的說道:“玲瓏,不要傷心了,有我在,什麼都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是個修士,不似凡人般那麼無力,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有什麼困難都不用害怕,我相信,終有一天,我們的兒子會恢復正常的。”
一番話說的月玲瓏眼中的淚水決堤,月玲瓏愧疚中帶着感激的點點頭,淚水落下,打溼墨語的肩膀。
許久之後,墨語看月玲瓏不再抽泣,輕輕拍着月玲瓏道:“玲瓏,我們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月玲瓏猛然擡頭,擔心的問道:“什麼事?”
墨語微笑道:“我們該給兒子取名字了!”
說到兒子,月玲瓏臉上再次洋溢出幸福,只是在幸福之下還藏着深深的愧疚。
月玲瓏問道:“我們給兒子取什麼名字好呢?”
墨語道:“咱們第一個孩子在屋後面呢,咱們去和他商量一下吧。”
月玲瓏倆上頓時稍顯暗淡,輕聲道:“好。”
月玲瓏隨墨語一起來到屋後,坐在墨離小小的墳前,看着簡陋的墓碑。
墨語輕輕道:“離兒,爹爹和孃親來看你了,今天你的弟弟就滿月了,我們一起給弟弟去個名字吧。”
月玲瓏道:“離兒,孃親對不起你,若你能入輪迴,還做孃親的兒子好麼?”
墨語輕輕攬起月玲瓏道:“玲瓏,不要想這些了,我們還是一起商量一下取名字的事吧。”
月玲瓏揉揉已經溼潤的眼角,輕聲道:“墨,你來決定吧。”
墨語點點頭道:“墨諧音是莫,我們的大兒子叫做墨離,乾脆我們的小兒子便叫做墨棄吧,我們一家人莫離莫棄!”
月玲瓏道:“好,我們一家人莫離莫棄!”
三年之後,小屋的外面種滿了鮮花,朵朵鮮花之形成一個防護陣法,墨離的墳墓與小屋被陣法護在其中。
三年來,月玲瓏還是未能尋找到屬於自己的
道,而墨語在這平靜的生活中,心境平和,修爲迅速增長已然達到易魂中期。
屋外空地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聽着月玲瓏和墨語教習功法,小小的臉龐不時露出疑問,然後小手拿樹枝在地上寫下一些問題,月玲瓏與墨語看後悉心的爲墨棄解釋。
儘管墨棄從出生開始便已不會說話,但其卻因爲多出一部分先天生機,使得資質十分的好。
墨語探視墨棄身體狀況時發現墨棄的筋脈十分優秀,而且小小年紀便能感受到靈力。月玲瓏與墨語都是修士,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兒子身爲一個凡人,百年壽元斷盡命入輪迴,況且自己二人身爲修士,隨時都有可能會遇到危險,若兒子是個凡人,難有自保之力,考慮到種種,月玲瓏與墨語便教習其功法。
墨棄天生聰穎,資質又好,學習起來甚是迅速。短短的三年時間,便已突破到窺靈後期,由此月玲瓏與墨語還甚是欣慰。
一日,月玲瓏取出須彌塔,交給墨語,墨語道:“這是什麼?”
月玲瓏道:“須彌塔,我在流落海牢中比試的獎品,現在交給你,也許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
墨語拿起須彌塔端詳一會,高興的收起來,然後取出九顆豆子,說道:“這個是師兄給我的生機豆,作用其實不大,只是用來知曉吉凶的東西。”說着拿起其中一顆遞給月玲瓏道:“你把自己的生機注入豆子之內看看!”
月玲瓏接過豆子,魂識催動生機,注入生機豆,只見豆子一陣蠕動,竟變成月玲瓏模樣的小人,一旁的墨棄看到月玲瓏手中的豆子竟變成母親的模樣,也抓起一顆豆子,依樣照做,只見墨棄的豆子變成墨棄的模樣,墨棄拿在手中甚是歡喜。
墨語看着二人,也把生機注入豆子,頓時三人手中各自有一個自己模樣的小人。
墨語道:“我們沒人都留着三顆生機豆,無論在什麼地方,我們都能看到一家人在一起!”
說罷,三人各自又拿兩顆生機豆注入生機,之後三人手中便都多出一家三口模樣的小人,活靈活現。
就這樣,一家三口在這安靜的山坳之中,靜靜的生活,快樂的修行,九歲之時,墨棄突破窺靈期,修爲達到凝溪期,月玲瓏心中甚是高興,便把雉皇契約轉至墨棄手上,自此,雉皇便跟隨墨棄走遍天涯海角。而在流落海牢中所得的贗品通天九盾也一併交給兒子護身。
月玲瓏身處人劫之中,魂識無法沉入識海,便也無法去學習新的陣法,只憑着記憶中的一些陣法去教習墨棄,墨棄聰穎非常,對於墨語和月玲瓏所教也學得甚快。
平和的生活,使得月玲瓏的心境無慾無求,人劫的束縛也在慢慢的鬆懈,月玲瓏也漸漸的能感受到靈力。
時光飛逝,墨棄十二歲之時,傲人的天資使其突破了凝溪期的桎梏,一舉成爲化仙期的高手,去觸摸那遙不可及的道,陣陣化仙之力開始在墨棄體內生出。
天,當真無道,見不得這世間有過太多的寧靜。
就在墨棄體內誕生誕生出第一道化仙之力時,小屋的上空突然出現一道裂縫,月玲瓏與墨語正關注着突破修爲桎梏的兒子,忽見天空異象出現,兩人心間同時出現一絲不妙的感覺。
墨語一揮手,“逆”字帖護在墨棄周身,月玲瓏手中黑色匕首閃現,不顧自己生機薄弱,兀自凝聚在匕首之上,即使拼卻了自己姓名,也不願使兒子受到丁點傷害。
天空中的裂縫緩緩的被拉開,裂縫之後一片幽黑,看不清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陣陣威壓自裂縫中涌出,卻是隻針對月玲瓏一家三口,威壓壓在月玲瓏身上,月玲瓏頓感這威壓猶如整個天空壓在自己身上一般。
但兒子行功正在關鍵時刻,容不得有一絲閃失。
月玲瓏左手黑色匕首不停凝聚自己生機,同時魂識時刻溝通着離索。
突然,天空之中,一個身穿鎧甲之人自裂縫中一步走出,猶如空中存在了一道看不見的階梯一般,身穿鎧甲之人一步一步走下,走動中,動作顯得十分的僵硬,似傀儡一般。
此人頭盔沒有遮住額頭,其額頭處一個血紅色的“天”字。
月玲瓏看着身穿鎧甲之人,明顯的感覺到那驚天的威壓不是來自鎧甲之人,而是其背後的裂縫,到底那裂縫之中是什麼地方,怎的有如此驚人的威壓?
身穿鎧甲之人機械的走到月玲瓏三人面前,目光焦點聚在墨棄身上,好似月玲瓏與墨語二人不存在一般。
情況不明之下,月玲瓏與墨語謹慎的護着兒子,不敢妄動,只見身穿鎧甲之人看着墨棄道:“天道使者來此,特來收汝等末嬰!”說着伸手便向着墨棄抓去。
一道黑光閃起,天道使者手心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整個人身形一頓,卻不見其手心有鮮血流出,而是陣陣烏光自傷口處涌出,瞬息間便已恢復原樣,接着繼續向前抓去。
“逆流無間!”墨語一掌推出,只見四周靈力猶如大江奔騰一般,轟然衝向天道使者,瞬間便擊在天道使者身上,砰、砰、砰、天道使者退後三步,眼神卻沒有離開墨棄,而墨棄被“逆”字帖護護在其中,未受到任何的影響。
在天道使者退後的三步中,一道道黑光在其身上急速的劃過,最後一道重重的黑光橫着一劃,深深的刺在天道使者的雙眼之上,頓時其雙眼眼珠似都被切開兩半。
所有鎧甲未能護到的地方,全都被黑色匕首劃過,月玲瓏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之後,容顏已然十分蒼老,但身形卻不佝僂,腳下兀自凝聚着自己本就不多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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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道使者方纔轉頭看向阻擋自己的月玲瓏與墨語二人,被劃成兩半的眼珠,在空洞的眼眶中,透露着一絲絲的邪惡。其身上的傷口處瀰漫出無數烏光,許是這一次受傷的地方太多,天道使者的黑色鎧甲之上盡是烏光,似這烏光來自於鎧甲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