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月玲瓏兩次心神受損,眼見骨突逃走,心中鬆下一口氣,身上散出的浩蕩威嚴緩緩縮回體內,欺天盾也恢復原樣,回到她胸前,放鬆之下,月玲瓏頓感一陣眩暈,就要暈倒,一隻手驀地扶住月玲瓏。
月玲瓏扭頭一看,原來是五長老,敖晨的身影也緊隨五長老而至,看到月玲瓏神色萎靡,擔憂道:“玲瓏姐姐,你受傷了?”
月玲瓏搖搖頭,輕道:“不礙事,速速整軍回城!”說罷便昏過去。
五長老急忙對周圍軍士道:“過來幾個人,擡起月大人,速速撤回城內!帝江左使與朱雀右使殿後!”
衆軍徐徐回城,五長老心急月玲瓏傷勢,帶人搶先回城。
徑直帶月玲瓏來到自己住處,敖晨也跟隨着一同前來。
心神受損之下,月玲瓏的魂識龜縮起來,整個人看起來似陷入了昏迷之中,但其六識卻依然在,敖晨緊張的看着月玲瓏,生怕月玲瓏一睡不醒。月玲瓏越是顯露自己的能力,敖晨便越覺得月玲瓏有用,因此心中無時無刻不緊張着月玲瓏的情況。
而五長老眼下亦是十分緊張月玲瓏的安危,鳳凰族此時正處於危機存亡之時,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深諳兵法之道的月玲瓏,若是在此刻月玲瓏有什麼閃失,鳳凰族便極有可能在檮杌族的反撲之下被滅族,如此,五長老便成了鳳凰族的千古罪人。
肉體的傷勢還好說,可以以藥石調理,但心神的傷卻沒那麼容易好了,月玲瓏以第二步初期的修爲,強行抵禦因吞噬而暫時達到第三步修爲的骨突,心神所受的傷比之肉裡來所要嚴重的許多。
眼見三日過去,月玲瓏仍舊處於昏迷之中,雖然其六識猶在,但卻無法醒來,五長老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這一日,五長老又來探看月玲瓏,一進屋,看到眉頭緊鎖的敖晨,便知曉月玲瓏定然沒有醒來。
敖晨見到五長老到來,起身與五長老見個禮,說道:“五長老,偌大一個鳳凰族,難道就沒有治心神之傷的方法麼?”
五長老道:“心神之傷極難醫治……”
“五長老!此話說得卻是有些不盡人意了!雖說我龍族現在分崩離析,但我卻清晰的記得,我龍族之中有多種方法可以醫治心神之傷。”敖晨見月玲瓏沒有醒轉,心中已然有些不滿。
五長老面有難色道:“公主此言差矣,凌若畢竟只是區區一長老,對於族內許多事情確實不知,況且凌若只知曉一種醫治心神之傷的方法。”
“那五長老還不趕快使用!難道要等到玲瓏姐姐心神耗盡而死麼?”
“不是凌若不願,只是凌若沒有這個權力去使用這個方法。”
“是何方法,五長老可否告知一二?”
“我鳳凰族擁有浴火涅槃之能,豈能無法醫治區區心神之傷?只是凌若所知曉的方法卻是鳳凰族的五祖魂血,
其中任何一種都擁有醫治心神之傷的奇效,只要沒有魂歸幽冥,五祖魂血便可以將其救活,只是這五祖魂血凌若區區一長老,沒有權力給他人!”
敖晨聽凌若如此說道,心中不岔,不待心中多想,便道:“五長老,在下冒昧問一句,若是沒有玲瓏姐姐,五長老自信可以在檮杌族的攻擊之下堅持多久?”
五長老聞言不說話,此事五長老心中亦然難以決斷,賜予魂血,只有在爲鳳凰族立下不世奇功之時,纔會被賜予一滴五祖魂血。
月玲瓏雖然無法醒轉,但二人的對話卻是一字不落的落入月玲瓏的耳中,尤其是聽到五長老說出五祖魂血的作用之時,月玲瓏心中一喜,靈魂內一陣波動,攪動着身體跟着咳嗽起來,幾聲咳嗽之後,月玲瓏故意收了一些氣息,使自身的氣息更加的微弱。
五長老與敖晨正說話間忽然聽到月玲瓏咳嗽,關切之下,兩人發現月玲瓏的氣息更加的微弱,五長老心中咯噔一下,敖晨心中不由得更加憤怒,口氣已然開始冷卻:“五長老,你是否還是難以決斷?若真如此,敖晨便帶玲瓏姐姐離開鳳凰族,我龍族雖然分崩離析,但族人卻並未散盡,努力之下,也能尋得一些,只要有我龍族之人在,定能醫治好玲瓏姐姐,只是你鳳凰族便自生自滅吧!”
五長老絕美的容顏之上,被條條愁色覆蓋,若是敖晨真的帶月玲瓏離去,鳳凰族在族長沒有出關之前便危在旦夕,且五長老曾多次探看族長,奈何族長那裡未傳出任何煉化成功的消息。
心急之下,五長老當然要想方設法留住月玲瓏,當下對着敖晨一抱拳道:“公主請勿爲此慪氣,月大人對你我兩族的意義都非常重大,這一點凌若知曉,月大人心神所受之傷凌若必定會盡力去醫治,凌若這便去請示族長,明日天亮之前,若是得不到族長的消息,凌若便擅自做主,給月大人一滴魂血助其療傷!”
“如此,敖晨便在此恭候五長老的好消息!”敖晨道。
五長老點點頭,緊鎖着眉頭離開。
敖晨看着五長老離開,然後轉身回到月玲瓏牀邊,看着月玲瓏道:“姐姐,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月玲瓏聽在耳中,並不露出任何氣息,生怕敖晨發現之後說漏了嘴,便任由敖晨一個人自言自語般的在自己耳邊說着話。
第二日一早,敖晨便打開房門,等待着五長老的到來。
片刻之後,五長老到來,秀眉緊蹙,敖晨看在眼中,心中漸漸冷下去,輕輕問道:“五長老可曾得到迴音?“
五長老搖搖頭,敖晨轉過身便要去拉月玲瓏,五長老趕忙攔住敖晨道:“公主莫要衝動,今日之事,還望公主不要對他人說起!”
說罷,五長老手中掐訣,頓時其身後出現一個與其一般高的金烏虛影,虛影出現之後,不似平常幻化之時一動不動,而是猶如活了一般,輕輕振翅一
下,飛到五長老前方的上空,然後輕輕扇着翅膀,定在半空,低頭看着其下方的五長老。
然後金烏虛影旁邊漸漸多出四個虛影:朱雀、帝江、青鸞、玄鳥。只是這四個虛影比起金烏虛影來,十分的黯淡,只是有一個虛形而已。
五長老對着虛影跪下,膜拜之後,祈道:“五祖在上,金烏一脈,第六代族人凌若,懇請五祖賜下一滴魂血!”說罷咬破食指,擠出一滴鮮血,在心中禱告一番,只見鮮血之上漸漸散出五彩之光,整個血滴在五彩之光中,緩緩升起,飛到半空中金烏虛影之前。
只見金烏第三隻腳輕輕一動,血滴似被其吸收一般,溶於金烏虛影之中,片刻之後,金烏張開嘴,一滴紫色鮮血出現,透發着陣陣奇異的力量,然後緩緩落下。
五長老虔誠的伸手接下鮮血,然後向半空中五祖虛影拜謝。
半空中金烏虛影大有深意的看一眼五長老,然後清鳴一聲,重又化作一股氣息回到五長老體內。
這一刻,鳳凰祖城之內,所有金烏一脈之人都聽到一聲清鳴,只是卻又不知這聲音從何而起,一切都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一般。
做完這一切,五長老好似用盡了力氣一般,神情顯得疲憊不已,手中託着紫色魂血,艱難的站起來,蹣跚的向着月玲瓏走去,敖晨趕忙扶住五長老,來到月玲瓏牀邊。
五長老看着躺在牀上的月玲瓏道:“月大人,凌若此次可是冒着大不敬之罪爲你求的一滴魂血,以我第二步的修爲,在修爲沒有突破之前,此生只能求得兩滴魂血,還望月大人醒來之後,能夠實現凌若的願望!”
說罷,捏着鮮血,輕輕置於月玲瓏額頭,一陣紫色的光芒閃起,血滴落在月玲瓏額頭之上。
其額頭之上被花鈿所覆蓋的太極圖印記驀地變大,在魂血接觸到額頭之時,開始緩緩的轉動,隨着太極圖緩緩的轉動,魂血漸漸融入月玲瓏額頭。
太極圖轉動一週,魂血剛好完全融入。
頓時月玲瓏身上泛起陣陣淡紫色光芒,一個淡淡的金烏虛影在月玲瓏上方出現。
魂血進入月玲瓏身體之後,月玲瓏體內便開始沸騰起來,陣陣火焰之力充滿月玲瓏體內每一個角落,月玲瓏皮膚頓時變得通紅,似這火焰在煅燒着月玲瓏一般。
月玲瓏受損的心神在這火焰之力下,不一刻便完全好轉,只是,月玲瓏並不願意如此便醒來,一來,自己若是如此便醒來,就顯得自己並未受多重的傷勢,二來,自己的身體被火焰煅燒之下,體內的雜質竟也被燒走。
這一股火焰之力來自於月玲瓏的體內,是從內向外燃燒,猶如虛火一般,而非實火,因此也並未燒燬月玲瓏的衣衫以及被褥。
月玲瓏魂識注意着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其身體之上,每一處雜質都被一點點的煉化,整個身體看起來,更加的玲瓏如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