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酒葫蘆的話,不僅是月玲瓏,一旁的花家姐妹和蘭吉仙尊也都感覺十分的震驚,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威能,僅僅一拳之力,便能讓一個世界摺疊起來?
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到底該有多深的修爲?
蘭吉仙尊一邊震驚的繼續聽酒葫蘆說着話,一邊自己在心中回想猜測着那個人會是誰,他目前只是一絲殘魄,並沒有完整的記憶,許多的東西,他都只有一些模糊的記憶,更多的記憶,早在魂飛魄散的時候,一同流失。
月玲瓏雖然也十分的震驚,但她的心中卻是有着另一番想法,若這苦海當真是酒葫蘆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一拳所致,那就代表着她的兒子能救的可能性又大了許多,想想以如此的威能,一拳砸的空間摺疊,區區一條人命,想來並不難救治。
想到這裡,月玲瓏的心中閃過一絲激動,但隨即便被她壓下,無論這是真是假,對於目前的她來說,都很遙遠,先不說能否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大能,就算能見得到,以此人的身份,不一定便會幫她救她的兒子,所以,若要萬無一失的救活自己的兒子,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擁有那麼大的能力。
月玲瓏稍稍走神之後,心緒再次回到面前,繼續聽着酒葫蘆的話:“只是這麼多年我沒有到過這裡,不曾想這苦海竟然與極西沼澤聯繫在了一起,那黑水玄蛇便是極西沼澤的標誌,除了那裡,再沒有一條黑水玄蛇。”
這時花小桃插話道:“你知道荒蛇麼?”
“荒蛇?佛主的莫逆之交,乃是一個魔修。”酒葫蘆回想着說道。
面對這些問題,月玲瓏的心中更加感覺奇怪,好像酒葫蘆對於這裡的情況十分的瞭解,就連那修爲深不可測的荒蛇,他竟然也知道,而且看樣子還甚是熟悉,到底這酒葫蘆是何人?這個疑問在月玲瓏的心中越來越大,同時也令她越來越不安。
酒葫蘆一番解說之後停下來,看着衆人,像是在徵求是否能離開,月玲瓏卻並不放過他,繼續說道:“好了,說完了面前之地,該說一說腳下之地了。”
酒葫蘆輕輕看一眼月玲瓏,開口說道:“對於這裡,我知之不多,因爲佛主在時,我也沒來過幾次這裡,最遠的地方,也只不過到了苦海,對於腳下之地,我也只是知曉一點,卻並未踏足過。”
“那便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月玲瓏道。
酒葫蘆點點頭,說道:“以前,這裡被稱作彼岸,想來應是苦海的彼岸吧,或許不是這個意思,總之,這裡便叫做彼岸,至於怎麼走過去,我卻是不知曉了。”
“你知道的,就只有這些麼?”月玲瓏問道。
酒葫蘆很是嚴肅的點點頭,月玲瓏心道:就這麼點,跟
不知道有什麼區別?於是開口道:“哦,既如此,那就這樣吧,只是你是走是留?”
酒葫蘆問道:“那你是留還是放?”
此話一出,月玲瓏的心中也有些猶豫,對於眼前之人,她始終不知曉底細,若是貿然留下,遇到什麼危險就麻煩了,但若是友非敵,如此放走,豈不少了一個有力的幫手?
時間不容月玲瓏去猶豫,她輕想片刻,對酒葫蘆說道:“你留下吧。”
“你相信我?”酒葫蘆並沒有答應,而是如此問道。
“也許吧。”月玲瓏如此這般的說完,便擡腳向前走去。
走動中,月玲瓏的魂識一直放出體外,不停的掃視着周圍,時刻戒備着。
不知不覺中,幾個人已經走了三天的時間,衆人剛剛離開苦海之時,還未發現此地並不能飛行,此刻卻是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個區域是禁飛的區域,所以衆人也只能步行前進了。
就在衆人幾乎要迷茫在這無邊的草原之中的時候,月玲瓏首先看到一個人,這個人衣着很是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種,咋一看上去,好似一介凡人。
但能在此處,此人必定不是凡人。
此人頭戴一頂草帽,身上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腳上套着一雙草鞋,一把鋤頭很是隨意的扛在肩頭。
這個人邊走邊看,似乎在找些什麼東西,又彷彿根本沒有發現月玲瓏一行人的蹤跡一般。
自從月玲瓏遇到這麼幾個人以來,上前探路的,總是花小蝶,這個刁蠻的粉色骷髏,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她都會一馬當先的衝到前面,眼下遇到這麼一個怪人,她便直接衝到此人的身邊,空氣嗡嗡的震動着,組合成花小蝶的聲音:“大叔,這裡是什麼地方?”
農夫明顯的一愣,彷彿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和他說話一樣,擡起頭看着滿眼渴望的幾個人,看了好一會才幽幽開口道:“這裡是花園。”
“請問,我們怎樣才能從這裡出去啊?”花小蝶緊盯着農夫追問道。
農夫很是以穩定看着花小蝶,看了好一會,若是花小蝶此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軀體,必定會被看的臉紅,但見農夫很是疑惑的皺着眉頭,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樣,然後說道:“你們根本就沒有進來,爲何說怎麼出去啊?”
此話一出,就連月玲瓏幾人也跟着迷茫起來,如何自己幾人根本沒有進來?明明幾人就身處這無邊無際的草原之上,而且這農夫也同樣的站在幾人的身前,爲何會是沒有進來?
酒葫蘆此刻很是平靜,一張臉上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那種嬉皮之色,而是始終古井無波,對於農夫的話,無人知曉酒葫蘆是否在思考。
花小蝶也是皺
着眉頭四周張望着,似乎在確認着自己是否真的進入了這片天地之中。
月玲瓏在聽了農夫的話之後,也先是一愣,但她卻沒有四下張望着去確定自己是否真的進入了這個世界之中,而是在自己的揣摩農夫的話,在她的思考中,她心中的某一根弦卻被輕輕的觸動了一下。
眼前的農夫,一張老實忠厚的臉龐,無論何人看到他,都會覺得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夫,但是在這個並不普通的地方,卻又如此一個普通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這個地方很普通,另一種可能便是這個人非常的不普通,而眼前的情況顯然是第二種。
這個看上去普通,實則神秘的農夫,表情僵滯的看着衆人,似乎並不着急聽到衆人的回答,他的臉龐之上,也同樣的古井無波,只是此刻若是這幾個人中有人沒有陷入沉思,能注意到農夫的眼睛的話,便會發現農夫的眼睛中,正在閃耀着難以捉摸的光芒。
其實類似於這樣的問題,早在月玲瓏化仙之時,她便已經自問過,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甚至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也就是因爲那一次的自問與探尋,她突破了化仙之境,從此走上修行的道路,然後經歷瞭如此多的波折,到了這裡,彷彿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一般。
這一次,月玲瓏並沒有受傷,也沒有太過投入的去思考農夫所說的那個問題,因爲眼前的農夫她還不知曉是否有危險,所以一直留一份魂識在體外,稍有異動,她便會毫不留情的還擊,故此,她也不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之中去思考。
許久,月玲瓏緩緩擡起頭,眼神中還帶着一絲的迷茫。
農夫看到第一個擡起頭的月玲瓏,雙眼中閃過一絲異芒,卻也並不說話,而是靜靜的看着月玲瓏,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月玲瓏的腦袋輕輕一歪,輕輕皺着眉頭說道:“一花一世界?”
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問農夫。
就連月玲瓏本人也不知道她這一句話是有心之問,還是無心嘆息,但是聽在農夫的耳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農夫的雙眼中漸漸的發出金光,輕輕一笑,說道:“呵呵,恭喜闖關之人,你可以進入此關了!”
在場的衆人,都沒有完全陷入沉思之中,故而月玲瓏與農夫的話,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除了酒葫蘆,其餘三人的臉上均都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緊跟着,月玲瓏眼前的景色便開始變化,一顆奇異的七色花虛影漸漸的呈現在她的眼前,她轉頭看向其餘幾人,從幾人的眼睛倒影中可以看出,他們也都看到了七色花的虛影。
僅僅是幾息的時間,月玲瓏眼前的景色便完全變了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