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程洛婷這個越王之女，即便是庶出，在身份上也並不比如雲這個永定郡主遜色多少，完全不必露出這般討好的神色。
可，如雲卻覺得理所當然。
“二小姐，不是我不答應你，實在是……你加不加入，對火雲繡莊來說，根本起不到什麼正面作用！”
面對程洛婷這個曾經的半個主子，如雲有種一雪前恥的感覺，雖然程洛婷沒有得罪過她，不過因爲程洛婷是程洛音的二姐，所以程洛婷越是卑躬屈膝，如雲就越是解氣！
甚至，在如雲心裡覺得，程洛婷如此卑躬屈膝，就好像程洛音已經跪在了她的面前一般，讓她相當解有成就感！
“郡主，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我手頭的銀子沒有多少，但我背後至少還靠着越王府！有了越王府給你做靠山，今後這火雲繡莊的生意，一定會越來越紅火的！”
程洛婷說的得意萬分，如雲卻像是看白癡一樣地看了她一眼：“二小姐，你覺得，你真的代表的了越王爺？代表的了整個越王府？”
程洛婷面色一僵，別人不清楚她在越王府的情況，如雲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所以，程洛婷的臉色此時分外難看。
如雲卻沒打算給她面子，還有那麼一股子挑撥離間的味道：“如果說這話的人是三小姐，本郡主就相信了，但是二小姐你……呵！”
紅脣勾起嘲諷的笑意，她冷冷道：“說你是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都是好聽的了！”
被紅果果地揭開了傷口，程洛婷簡直想跳起來暴打如雲一頓！
不過，爲了目的，她只能忍！
深吸了口氣，程洛婷好不容易纔忍下想要磨牙的衝動，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郡主說的是！不過，我這越王府的身份還在，在越王府的兩位嫡女都離開的情況下，最有話語權的人就是我了！這一點，郡主不會不知道吧？”
如雲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見狀，程洛婷以爲她意動了，心中一樂，程洛婷再接再厲道：“更何況，我們的目標是同一個人，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郡主，有了我的幫助，我相信你一定會如虎添翼呃！”
最後這一句話，的確是戳中瞭如雲的軟肋，她有些意動了。
不過，看着程洛婷的眉眼，那和程洛音有幾分相似的容貌，還是令她非常不爽！
眼珠子轉了轉，如雲突然勾脣一笑：“既然二小姐這麼有誠意，如雲再不接受，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程洛婷精神一震！
事實上，她對如雲這個二品郡主其實是看不上眼的，但，如雲竟然開起了繡莊，而且，她也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火雲繡莊的確是對同仁繡莊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這讓程洛婷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也升起了別樣的念頭——只要她跟如雲合作，就一定能夠看到程洛音吃癟！甚至，看到程洛音破產都是有可能的！
這也是她強忍着心中的憤怒，死乞白賴地想要和如雲合作的原因。
“謝郡主……”
然而，不等程洛婷的話說完，如雲卻忽然冷笑一聲：“不過，本郡主還是那句話，與你合作，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除非……”
程洛婷面色大變，心裡的火氣瞬間就起來了，但一定如雲下一句話，她心裡剛剛升起的火氣便又降了下去，驚疑不定地問道：“二小姐想必也知道，我對程洛音恨之入骨！偏偏，二小姐跟程洛音眉眼相似，每次看到二小姐，我都會下意識地將你當成程洛音，所以纔會心生抗拒……”
“你到底想說什麼？”
程洛婷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如雲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不想跟二小姐合作，不過是因爲心裡不痛快！如果二小姐能讓我心裡痛快了，合作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
“心裡痛快？”程洛婷更加警惕了，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想怎麼痛快？”
如雲好似非常不好意思，出口的話卻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模樣：“這個嘛，比如說二小姐肯給我下個跪什麼的……我心裡的氣，也就消了！”
“如雲！你別太過分了！”
程洛婷勃然大怒，如雲這個條件，跟羞辱根本就沒有區別！不，這根本就是在羞辱她！
程洛婷雖然不如程洛沁那麼心高氣傲，卻也是眼高於頂，在她的心裡，她能紆尊降貴，來找如雲尋求合作，已經是給足瞭如雲面子！
但她沒想到，如雲不但沒有感激涕零，反倒故意羞辱她！
氣呼呼地走到房門口，她拉開房門，怒道：“雖然本小姐看中了你的才華，卻也不代表你可以得寸進尺！”
說着，她就要開門離去。
如雲一點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程洛婷拉開房門，她才淡淡開口：“二小姐可要想清楚了，你只要踏出這個房間一步，今後再想進來，可就難了！”
那淡然的、掌控一切的姿態，居然有幾分程洛音的神態。
不過，程洛婷此時正在氣頭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回頭冷笑：“一個小小的繡莊而已，不來又能怎麼樣？”
“二小姐不來，本郡主的確是不會怎麼樣！不過，這打敗程洛音的喜悅，就沒人陪我一起分享了！”
這話她說的非常篤定，好像她已經把程洛音給踩在了腳下一般。
事實上，從眼前的局勢上來看，的確是如此。
半個月的時間內，她已經賺了三十多萬兩銀子了，這在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雖然一件衣服，她只賣出五千兩，比起程洛音一件保底一萬兩銀子的天價，少了不止一倍，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勤能補拙嘛！
如雲堅信，憑着自己手中的那些設計圖紙，一定可以成功擊垮程洛音，成爲商界寵兒！
只要程洛音的同仁繡莊垮了，京中只有自己這一家火雲繡莊，她再把價格給調上去，害怕沒人買賬？
所以，如雲非常自信。
程洛婷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對她來說，賺不賺錢倒是其次，主要是她想看到程洛音被擊垮的挫敗模樣！
所以，俏臉陰晴不定地在門口站了許久，她終於一咬牙，走了回去。
“噗通！”
“永定郡主，請讓我加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