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定下了心的同時,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洛音城西北角的一間小院裡,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正彎腰晾曬着昨日打來的青草,她七八歲的小孫子則是肚子撒着丫子在院子裡玩着。
安靜的早晨,在得知了武功高強的代城主開始權利搜查人口失蹤的事情之後,老奶奶懸着的一顆心終於吞進了肚子裡:“老天保佑,希望代城主能夠早日找到那些失蹤的人!”
連續一個月以來,每天都有人失蹤,她心裡擔心的不得了。不過好在,那些失蹤的人都是年輕力壯的人,還沒出過老人和小孩失蹤的案例,所以她雖然覺得那些失蹤的人可憐,卻也不太擔心。
背對着院子的老太太並沒有看到,一抹紅色的人影悄無聲息地飛進了小院,那人貓到八歲小孫子的背後,一隻手捂住了小孫子的嘴巴,另一隻手攬着他的腰,像來時一樣毫無聲息地飛出了小院。
“桀桀桀,還差一個人的鮮血,我就能突破人階巔峰了!”
蒼茫無際的草原上,鮮紅袍子的人扔掉懷裡的孩子,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一步步靠近:“要怪就怪你們那礙事的代城主!若不是昨天他突然出現,我昨日就突破了人階巔峰!也就不必抓你了!”
八歲的孩子並不知道人階巔峰是什麼東西,但他能分出善惡來。眼前這連臉都不敢露的紅色衣服的傢伙,明顯就是不懷好意!
“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小傢伙轉身就跑!
“桀桀桀……跑吧跑吧,血液充分沸騰起來,纔好喝呢!”
紅色袍子並不生氣,相反,他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孩子漸行漸遠,待到孩子跑出了幾百米,他才縱身一躍,紅色袍子在半空中飄飛着,如同飛翔的紅色大鳥。
“哇!奶奶,救我啊!”
小傢伙一回頭就看到了那個怪傢伙朝自己飛來的恐怖畫面,膽子都要嚇破了,哭的更厲害了。
“叫吧叫吧,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如同貓逗弄老鼠一般,紅衣人戲謔地看着那孩子跌跌撞撞的身形,只覺得俗世裡的人絕望時的表情,實在是太賞心悅目了!
只是,他愉快的心情並未持續多久,因爲就在他即將抓住那孩子的時候,一道素色的人影飛快抱起了小孩兒的身體,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她臉上的銀色面具在晨光中閃爍着寒芒。
紅衣人警惕着後退了兩步,不知爲何,雖然眼前帶着銀色面具的小白臉身上沒有靈力波動,但是他卻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脅。
回答他的,是帶着銀色面具的“少年”朝他胸口踹來的一腳,不等紅衣人起身,孤獨劍已經架上了他的脖頸:“說,血魔族的入口在哪裡!”
***
陰風陣陣,天與地之間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就連本該純潔無瑕的空氣,在這裡都彷彿被染上了血紅的顏色。
這裡便是血魔族,一個連空氣都是淡紅色的詭異世界。
這裡沒有城池,也沒有普通百姓,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是紅色的。在他們的心裡,甚至是眼睛裡,只有戰鬥和鮮血,纔是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這裡沒有規矩,實力,便是唯一的規則!
整個血魔族內,除了血魔族的族長所居住的血池山以外人們沒有固定的居所,他們每天每夜的全部日常便是修煉,當然,除了修煉以外,他們還要防備來自同族們的偷襲!
鮮血,是血魔族每一個人修煉都需要的,爲此,他們不止是對別的族羣的高手下手,對於本族之人,只要抓住機會,他們也會毫不手軟地將手中的兵器刺入對方的心臟!
在這裡,每一天都會發生戰鬥,勝利者,將會霸道地佔有了對手的一切資源,包括對方的命!
而失敗者,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空間戒指被敵人拿走,並且,自己的鮮血,也會被對方吸收一空!
但,今日的血魔族內格外安靜,沒有廝殺,沒有戰鬥,也沒有勝利者囂張的狂笑和失敗者悽慘的哀嚎。
血池山,血魔族所有人心中的聖地,此時正舉辦着一年一度的朝聖。
這一天,族內所有人的人都必須來到血池旁,獻祭出自己的一滴鮮血來。千百年來,這已經成了血魔族的傳統,每一年的這一天,所有人都要休戰。
待到獻祭完畢,衆人會進入血池大殿,載歌載舞,以此紀念血魔族的始祖。
當然,若是有某個年輕的女子被族內的高層看上,從今以後她便可以脫離惡劣的生存環境,直接進入血魔族的高層,享受安逸的生活了。
嗯,這一點在漂亮的少年身上,也同樣適用。
此時,血池大殿內歡聲笑語一片,許多多年有仇的人,在今日都會暫時和解……嗯,畢竟就算他們不和解,在血池大殿內,也不可能打起來的。
否則,不用兩人的恩怨做出了斷來,就會被直接抹殺!
在上萬血魔族子弟熱烈討論着自己這一年來的收回的時候,一聽沉重的鐘聲突然響起,隨着這聲鐘聲落下,大殿內嘈雜的聲音驀地靜止了下來。
衆人回頭朝着門口的方向看去,只見無數道穿着紅色袍子的人影飛過,這些人落地後,第一時間跪了下來,恭聲道:“恭迎少主!”
隨着整齊而洪亮的聲音響起,又是數到破風聲從大殿門口的方向飛了進來,這一次的人身上的袍子的顏色,明顯要比第一批人深多了。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數並未遮起臉來的三個人。
三人中,被衆人簇擁在最中間的黑衣男子,圓嘟嘟的娃娃臉上神情呆萌,他的一左一右,分別是掛着慵懶笑容的淺紫色長衫的男子和穿着鵝黃色長裙的杏眼女子。
這三個人,不是花仲謙,楚漢軒和如雲,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