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音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她倒沒特別留意尤輕語。
“我還以爲你短時間不會出關呢。”方宗志搖搖頭,不再打趣沐天音,“我叫你過來,是要告訴你,今晚大衍皇在王宮設宴,金柬內可是特意提了你的名,至於去不去,那就看你自己了。”
上次見着沐天音,還沒來得及說,她便洞府一合,又閉關了。
“王宮設宴。”沐天音有點意外。
尤輕語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聽得方宗志口中,那‘特意’兩個字,雖然極力維持,但面色是真的很難看。
畢竟,她可是爲了不錯過這次盛宴,而特意趕在這之前出關的。
方宗志點點頭,“這次不僅是仙苑,大衍皇還邀請了幻劍宗,落霞閣,青玄門等五大宗門,可以說是這幾年來,最大的一次盛宴了。”
修真界和凡人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爲了和修真宗門建立友好的關係,幾大王朝的統治者,一般說來隔幾年便會宴請四方。
而中土大地上的幾大修真宗門,更不會直接悖了這些王朝統治者的面子。
他們受到邀請後,都會派出比較有代表性的人物前去參加,畢竟各大王朝強大的財力,和一些修煉資源,亦是他們需要顧及的。
“落霞閣和青玄門也會去麼。”沐天音聽到這個,表情一下子就古怪了幾分,知道這兩個宗門也會參加後,突然就有了一種進鴻門宴的感覺。
“怎麼了?”方宗志不知鸞鳳城淵源。
沐天音輕撇了下嘴角一笑,“沒什麼。”
方宗志確定下,“那你去嗎?”
大衍皇可是特意提到了這丫頭,天音也的確最能代表仙苑。
“去,反正閒着。”
沐天音一語回答,讓尤輕語面上青白交加。
之前,這樣的宴席可都是她代表仙苑去參加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提及仙苑弟子時,說到的不再是她尤輕語,而是沐天音?
該死的沐天音!
尤輕語那飄然除塵的白衣未改,只是那面色,卻是一日比一日陰鶩沉鬱,諸位老師也察覺到了她的一樣,只是礙於她的面子,並未點破,只希望她的心結能隨時間自己慢慢消去。
“那好,今晚我們就一起出發,你可別忘了。”方宗志特意提醒聲。
“知道了。”
沐天音飛身離開,淺笑輕吟的話在內廣場隨風迴盪。
方宗志看了身邊面無表情的尤輕語一眼,握拳在嘴邊輕咳,擡頭朝衆位弟子揮手道,“今天的授課就到這裡,都散了吧,下去之後,要勤加練習。”
“是!”
衆弟子恭敬的應承,整齊劃一。
雲霧山風景獨佳,此刻朝霞漫天,山間流水濺若飛絮,在天際折射出道道七彩長虹,祥光瑞瑞,時不時有仙鶴成羣結隊而過,發出陣陣啼鳴。
“重錦!”
沐天音回到洞府,依舊有點小激動。
花重錦盤膝坐在鋪着白色獸皮的青巖上,凝神吐納,銀髮從肩頭輕垂而下,那棱角分明的眉宇,是天地匠心獨運的雕琢,完美得尋不出一絲瑕疵。
他睜開眼,望向風風火火衝進來的那道身影,碧眸幽幽。
沐天音跳上石榻,甩掉自己臉上的半截面具,竄到花重錦身邊蜷膝半跪着,往他那兒湊了湊,笑嘻嘻的道,“斬道之境,果真玄妙。”
心中開闊,彷彿闖入另外一片天地。
從開府後期,突破至斬道初,小小一步,卻有質的飛躍,就如分身術,不是之前一吹集散的幻影,而是每一個分身,都有斬道境界的承受力!
而幻影千琢之術,是她根據綠琢的力量,自行所創,算是又一個突破。
“你很聰明。”花重錦輕笑贊聲。
沐天音朝他一笑,眉眼彎彎,一雙星眸璀璨。
花重錦心下一動,扯過少女那嬌小的身軀,來往懷中一帶,讓她半躺在自己臂彎之中,輕笑提醒聲,“不過,斬道之境重在鞏固,切勿心急突破,不然,在突破天境築道塔時,會根基不穩。”
“我會注意的。”沐天音也倒沒矯情,順勢躺下,軟軟的靠在花重錦寬闊懷中,這次突破,可是耗費了不少心神,這會兒她也是有點乏力。
有個懷抱可以躺,比睡石頭好吧,何樂而不爲?
而且,這感覺挺不錯的!
花重錦碧瞳垂眸望下,對着少女那波光瀲灩的眸,手指輕挑,將她面頰上的一縷墨發撥開,順帶輕撫了撫那如絲綢般細膩的肌膚。
沐天音勾脣,盈盈一笑,舒心的閉眸養身。
愛嗎?
現在,她不能確定。
只是這浩淼大地之上,一個人太過孤寂。
萬千寰宇星辰之中,能遇見唯獨這個觸動她內心的人,是幸運,亦是命運,在她迷茫不知方向時,這個人的出現,那一份獨有的安心,便足以讓她不顧一切的抓住。
哪怕萬劫不復,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沐天音並非拖泥帶水之人,對感情亦是如此。
之前的懵懂是她不能確定,但當她在那猛然一刻明白過來了時,若是拒絕,便會徹底,若是交付,便是地獄黃泉永不相負的追隨!
而那結果是,未及深愛,便已經認定!
花重錦瞧着少女眸中的星星點點,見她微微朝自己微微一笑後,在自己懷中蹭了蹭,找了個舒適位置,閉眸小憩,碧瞳之中的幽光越加深邃。
修長的手指,覆住少女纖細的手,十指相扣。
“呵——”他不禁一笑。
這個人,只能是他的!
生死澗中,他在生死邊緣渾渾噩噩遊離,那少女眸中那一抹碧波流光,就那麼突兀的闖入了他的世界,讓他來不及承認,便被前所未有的一股倉惶失措侵襲。
命武邑將她丟出去後,自己卻又悵然若失。
青山外,雲荒中。
幾番掙扎,卻是讓他一分分越加確定。
未及認定,便已愛入骨髓!
落日黃昏,夕陽漫天醉染一片楓林,仙苑山巔的洞府,靈力豐沛逼人,不得不說,對於花重錦的恢復來說,亦是一個極佳之地。
沐天音,尤輕語,蕭若風,受邀的仙苑三名弟子,以作爲代表的老師方宗志,在日落西山時分出發,準時趕往大衍王朝京都而去。
大衍皇宴請四方,不僅僅有各大修真門派,亦有開元,青夏另外兩大王朝的高門權貴。
王宮燈火璀璨,這一個夜晚,註定不平。
尤輕語騎着獨角獸一路沉默,除了氣氛有點古怪之外,兩人之間倒也沒有什麼摩擦,這讓方宗志懸着的心,倒是稍微安慰了些。
仙苑的人一到,便立刻引起了衆人的主意。
“帶着半截面具的那小姑娘,應該就是沐天音吧?”
“我看像——”
“是啊!”
人羣之中傳出竊竊私語,絕大多數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一襲青衫,身形傲然似竹,袍角紋着仙苑雙鶴展翅標徽的少女身上。
尤輕語聽得周圍的異響,神色淡淡,手心卻掐出了紅痕。
爲顯禮貌,不管是各大宗門修士,還是其他王孫貴族,都是從大門處下馬而入,以至於那巍峨的王宮大門處,各路人馬騎獸交匯。
沐天音左右環顧,“倒挺熱鬧。”
“第一次到大衍京都嗎?”蕭若風對沐天音的態度不再冷淡,而是一種打心底的折服,以至於他對這個實際‘彪悍’的少女,依舊像小妹妹一般呵護。
沐天音微微一笑,“第一次到王宮。”
“想必這位就是輕語仙子吧!”在幾人準備進入王宮時,聽得一道略有激動的聲音響起,那微顫的語調,能聽得出來,他似乎壓制着心中極度的興奮。
尤輕語應聲望過去,見得是一白衣男子。
男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合手一拜,笑呵呵的道,“在下是青玄門楊翼,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輕語仙子比傳言之中,風華百倍。”
“過獎了。”尤輕語謙遜一笑,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楊翼盯着那絕色仙姿容顏,效益燦爛的玩笑道,“在下可就爲了一尋仙子芳蹤,纔不遠萬里而來,今日有幸一見,也算是圓滿了。”
若是以前,對於這種聽膩了的奉承,尤輕語一向是端着高冷姿態,愛理不理。
但如今,她卻繼續這種肯定,此時更是因爲這男子的話而燃起了信心,由心地重新覺得,只有自己才配那萬衆矚目的位置!
思及此,尤輕語的笑意越發柔和。
這三大王朝權貴,萬千修真異士,有多少人覬覦尤輕語的絕色之姿?可謂數不勝數,更有一些修真強者,都蠢蠢欲動,只是礙於她的仙苑地位,以及天縱之資,尋常人不敢下手。
隨後更有傳言,她被紫衣神侯,欽定爲小侯爺蕭星索的道侶,就差一步便是未婚妻了,有這一層關係在,就更沒有人敢動作了,只能遠觀。
而且,已有傳言,說這次盛宴,大衍皇便有意向撮合兩人!
尤輕語故作無意,暗自瞥了眼沐天音的方向。
只是人家在打量周圍熱鬧,似乎並沒有主意到她,這讓尤輕語再度蹙了下眉梢,剛剛好看一點的臉色,漸漸的又沉了下來,一臉平靜,不知在那裡想着什麼。
在專人的帶領下,諸人進入到王宮之中。
雕樑畫棟之間,花團錦簇,宮娥擺弄各色佳餚美酒,極爲濃重的準備,讓大家很是直觀的便能看見大衍皇對於這次盛宴的重視程度。
那描金案臺上,置放着的,不斷釋放出甘甜氣息的美酒美酒,更是對修士都頗有益處的玉露瓊漿,耗費了不少人力財力,才從南海道洲運送而來。
爲了這次盛宴,大衍皇可是毫不吝嗇。
衆人陸續入座,仙苑和五大宗門的人,自然是坐在最前列。
“諸位遠道而來,若有任何招待不週之處,還請見諒。”大衍皇是個瞧着五六十歲的男人,一身威武正氣,眉宇之間亦掛着喜色。
古星兒坐在靠大衍皇最近的位置上,她瞧見方宗志身邊那緩步入內的少女,眉宇之間光彩一動,起身便樂滋滋的朝她招手,“天音,這裡!”
沐天音望去,朝她微瞪了瞪。
大衍皇也瞪了愛女一眼,因得古星兒的原因,他瞧沐天音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大家一瞧,沐天音和九殿下似乎關係不錯啊。
古星兒嘿嘿一笑,便自行坐下,她今天是作爲大衍王朝的九殿下出席,從那坐的位置,便能明顯瞧得出來大衍皇對她的疼愛。
“那就是沐天音吧?”
不少人特意留意着仙苑一行人,就想瞧瞧那傳說中的修真怪胎,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沐天音一踏入這裡,便察覺到有敵意的眼神,從四方不斷朝她射來,心中暗自有些好笑,若是真槍實彈,估計她能立刻成篩子。
而其中一道,尤爲銳利。
擡眸,沐天音對上古星兒身邊的人。
淺紫色袍子彰顯着那位女子的尊貴,絕色英姿容顏,更讓她越加吸引衆人的眼球,只是那面色清冷,沒有任何表情地瞧着自己的眼神,更是有些莫名的銳利。
“沐天音。”那紫衣女子緩動了動脣。
沐天音眉梢輕揚,不鹹不淡,不輕不重,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若沒估計錯,是大衍王朝三皇女,幻劍宗的古風華!
可是敵意?
她好像和古風華並無任何交集吧?
非要說的話,自己就在雲城外,瞧見過古風華的半點背影,那這敵意從何而來?沐天音有些莫名其妙,這個時候也沒那閒工夫去深究。
“沐天音!”
另外一道聲音緊接着古星兒而出。
哎——這個人就熟悉了!
沐天音瞟過去一眼,紅脣輕啓,無聲地道了句好久不見。
古依一口險些將門牙咬碎,瞪着那揮袖落座的人,雙手狠狠抓着自己的膝蓋,在那裡坐如針氈,恨不得將沐天音捏成肉醬。
在雲荒之外那一場交手,古依可是傷重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只是現在的情形,不容她發脾氣。
“沐天音!”
這聲音就顯得有些過分激動了,還帶着壓制許久的火氣。
沐天音有些無奈,這擡眸瞧去。
穿着落霞閣標徽衣袍的一行人,可就正好坐在她的正對面,領頭的是一個華服女子,那一個個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衝過來吞了她。
白霓裳,也就是落霞閣的現任聖女,強行控制着要殺過去的衝動,“就是她,沐天音!”
“嗯,絕對是她!”白霓裳身邊的長老重重點頭。
之前雖未見過,但他打聽到,無論是年紀,打扮,還是她也擁有一頭龍獸,仙苑的沐天音都完全符合他們追絞的人,只是礙於仙苑,纔沒強行查證。
後更有白穆風,他們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如今一看,絕對是這傢伙無疑!
白霓裳暗自壓下心中的惱怒,“這傢伙,讓我們好找,沒想到竟然跑到王城來了!”
今天,她必須想辦法奪回聖物!
方宗志察覺到對面落霞閣的強烈的敵意,眼神在沐天音和他們之間流轉了下,這會兒,突然就想起了之前他沒多留意的一件事情。
不少修士都知道,落霞閣和青玄門,在幾個月前,同時對一個叫沐天音的人,下了通緝絕殺令,至於是不是仙苑最近強勢崛起的那個奇才,大家衆說紛紜。
如今瞧落霞閣的態度,不言而喻。
只是絕大多數人卻是不清楚,這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讓這兩個修真大派,同時對一個當時可以說是‘弱不禁風’的修士,下達那麼很的絕殺令?
“沐天音!”
青玄門中有人開口。
“真是那死丫頭。”青玄門一行人交換個會意的眼神,其中一位老者,在鸞鳳城爲和沐天音交手過,也是唯一一個從奇黃老道手中逃出去的長老。
確定無疑!
這氣氛,因爲沐天音的到來,瞬間有點劍拔弩張的意味。
方宗志眼角狠抖,面上黑線密佈,“天音,你熟人好像挺多的。”
這丫頭一踏入這裡,就不斷應付各方叫喚,真是夠忙的。
“估計是,有點小誤會。”沐天音乾咳一聲,訕訕的摸了摸鼻尖,“應該不會有了。”
只是,她自己都說得不太確定。
蕭若風在旁邊,那張一貫雲淡風輕的面容之上,表情亦是有些古怪,瞧着那一副淡定模樣,說着只是小誤會的少女,他忽然有些頭疼。
“沐天音!”
這一道咆哮更加誇張,直接吼得大殿頂都抖了抖,那‘應該不會有了’的話音,都還沒落句時,忽的如山洪爆發而出。
“又誰啊。”沐天音扭頭望去,她自己都有些無語了。
方宗志真的是哭笑不得,順着聲音望去。
只見得,幻劍宗九長老從殿門處闊步而來,因那高腫的鼻樑,讓他整張臉都像是個豬頭般,因爲那渾身噗嗤四濺的火花,整個面目更顯猙獰。
周圍傳出些噗嗤聲,沐天音一飛琢將九長老打得鼻青臉腫的事情,可有不少人知道。
方宗志望向沐天音,沐天音也瞧着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最終,沐天音輕咳一聲,微微聳肩。
這不意料之外嘛。
“沐天音,你竟敢出現在老夫面前!”九長老當場發飆。
大衍皇立刻起身,語態端莊不失威儀,趕緊勸解,“九長老,今日盛宴,各方來賓,若有一些其他的小誤會,還請暫緩,希望九長老能夠諒解。”
古星兒眨眨眼,憋着笑意不敢發出。
若真要算,她可是幫兇。
沐天音並不想這個時候多生事端,所以並未開口。
九長老自是知曉這個時候不是發難之時,在大衍皇的勸解下,便也暫時熄了怒火,眼神依舊狠毒,帶着幻劍宗一行人走到他們的位置上落座。
大家神色古怪,只瞧着這陣仗,都爲沐天音捏把汗。
這傢伙到底捅了多少個馬蜂窩啊!
“沐天音,看來你很不受大家歡迎呢。”尤輕語開口,朝沐天音講了一路過來的第一句話,夾槍帶棒,敘述她瞧見的這個事實。
蕭若風扭頭,瞧尤輕語的眼神有些不善。
沐天音輕笑,神色淺淡並不在意,“旁人如何,與我何關。”
尤輕語一聲冷笑,“若無仙苑相護,你怕早已屍骨無存,不要仗着自己有點依靠,就如此肆無忌憚,遲早是會爲你的自大,而付出代價的。”
在她心中,仙苑始終是她的地盤,和沐天音沒有絲毫關係,更不是外人所說,仙苑的首席弟子!
在這一刻,她似乎找回了那漸漸流失的信心,及時少了些天才讚歎,但至少在很多人眼中,她依舊是那個高不可攀,傾城絕麗的仙子!
“這管得太寬,也是一種病,得治。”沐天音懶洋洋的說上一句,根本懶得理會她。
方宗志一聽這話,也變了臉色,“輕語,爲何如此不知分寸。”
尤輕語微微一笑,還是那般美麗,在旁人看來,仙苑這便的幾名弟子,只是在友好的交流,尤輕語舉手投足,更是彰顯飄渺仙子風範。
沐天音手託着下巴,她發誓,誰敢再叫她,一巴掌打飛出去。
她正想着,一道清朗聲音飈出,“天音!”
“又來?”不少人反射性的抖了抖,這沐天音的事兒還沒完沒了,不過這次省了個沐字,應該不是仇敵。
沐天音託下巴的手一滑,撐額,已經聽出了是誰的聲音。
大家也聞聲望去,白衣寇華,墨發高扎,那邁步而入的人,彷彿帶着漫天月色而入,兩片薄脣猶如胭脂染色,清俊的面容更是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女子的眼神。
紫衣侯府的先天聖骨,小侯爺蕭星索!
方宗志愣了下,望向以手撐額的沐天音,“你認識?”
紫衣侯府的小侯爺,那可是小祖宗!
“算是吧。”沐天音呵呵乾笑聲。
蕭星索錦靴快邁,朝沐天音的位置徑直而去,一邊還自顧自的爽笑,“我就知道你會來,可被我給逮住了,上仙苑找你幾次,都在閉關。”
知道沐天音在仙苑後,蕭星索可是沒少跑,只是每次運氣都很不好。
方宗志發愣,“這叫算是吧?”
大家也很意外,這蕭星索平時可是連他的的賬都不買的主,大衍皇更不例外,今天怎麼變性子了?竟還出現在被他之前定義爲‘無聊’的宴會中。
可是不對啊!不說這蕭星索中意尤輕語麼?
而剛還怡然自得,信心逐漸迴轉的尤輕語,因爲這一幕,面色變得吃屎一般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