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天象決消耗這麼大,但是比起它的威力來,這點消耗還是值得的!不過雲訣的副作用倒是小了不少,但貌似沒以前好用了,不知道雲訣最終會在什麼修爲階段失去作用!”稍稍緩過神來,張凡輕聲呢喃道。同時掏出一把還神丹扔入口中,他必須要儘快恢復消耗,趕往三長老那邊。
與此同時,遠離這數萬裡之遙外,一處人煙罕跡的地區,有着一座連綿山脈。此山名爲妖狼山脈,因其內存在着大量的狼類靈獸而得其名,就算此時是夜裡,一眼望去,也能清晰可見其中的山川層巒疊嶂,此起披伏,比坐落在金月城邊的月山大了不知幾何,因爲靈獸肆掠的緣故,因此這裡少有人來,屬於平民百姓的禁區,燕國對此地的管理也是非常寬鬆。
而在妖狼山脈的深處,卻有着一片龐大的建築物聚於其內,在這片區域的蒼穹之上,像是覆蓋了一層空氣薄膜,肉眼可見的微光縈繞其上,一看便是有着強大的陣法保護着這片區域。可在此時,這片建築羣之內卻忽然傳出一聲驚天怒吼,一道人影懸於整個建築羣的上空,雙眼通紅,滿腔怒火無處宣泄。
“你死定了……不管你是誰……誰都保不了你的……命……”
此人正是司徒飛之父,大燕邪宗總壇的壇主,司徒霸炎。聽到這聲怒吼,地下頓時人影閃動。“咻……咻……咻……”司徒霸炎身旁一下子多出幾個人來,那些身影大多是中年,不乏也有老者位於其中,一個個穿着黑色中帶着灰色的類似鬼影的長袍,胸口上都繡上了一個詭異的骷髏頭。
“壇主,這深更半夜了,不知是因爲何事讓你如此肝火大動?”其中一位看起來似是這一羣人當中最有威望的老者,看着司徒霸炎皺眉說道。
此時的司徒霸炎正在氣頭上,若是平常人如此來問,司徒霸炎早就出手當場格殺了。但是面對這位老者,司徒霸炎不能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一切都是因爲面前這位老者身後的恐怖靠山,司徒霸炎深深知道,這位看似普通的老者,身上有着怎樣的可怕能量。因此緩了緩剛纔的失態,最終咬牙說道:“飛兒,死了……”
“什麼?少主死了?到底是何人所殺?”
“這不可能,前一陣子不還聽說少主帶着花特使去了金月城麼?怎麼突然就死了?”
“在下願爲壇主赴力,斬殺此人,爲少主報仇雪恨!”
衆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大爲吃驚,一時之間議論之聲不絕於耳,甚至有些眼利之人當下便表出決心,揚言要去斬殺張凡。在場的人心裡都非常清楚,在司徒霸炎心目當中,司徒飛處在了怎樣的位置。因此若是殺了滅掉司徒飛的兇手,也就是張凡,那將會是怎樣的大功一件。
在場之人當中,只有先前問話的那位老者並沒有參與議論,而是獨自沉默思索。稍過片刻,待到議
論之聲稍停,這位老者再度開口說道:“據我所知,此番少主前往金月城歷練,是帶着花特使一起去的。可是根據紅臉老怪的情報說,那金月城中,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靈階圓滿,按理說,那些人連花特使都對付不了,更別說滅殺少主了。這其中……莫非出現了什麼意外?”
沉吟片刻,這位老者似是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司徒霸炎,疑惑地說道:“會不會……是無雙營的人?”
司徒霸炎聽後也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否定了那位老者的疑問:“不可能,在飛兒身亡的那一刻,我寄居在他體內的映像分身被觸動了,凡是燕國有身份記錄的無雙營的人,我都記得,但是出手殺了飛兒的那人,我根本不認識,而且,他的樣貌看起來比飛兒還小,不可能進入無雙營,他當時並沒有用靈力僞裝,這一點我非常確定。”說到這裡,司徒霸炎再度暗恨,不自覺地連聲音都加重了幾分。
“這三個月不要動手,燕帝已經察覺到異動了,我們最好收斂一些!可別壞了宗裡的大事!”見到司徒霸炎臉色依舊陰晴不定,那名老者鄭重說到。老者的話語剛落,卻突然轉而一笑,接着輕聲說道:“照你說來,那殺了少主之人應該是金月城新晉的天才,既然年紀沒多大,那他就肯定會去參加五國大比……”
“唔?”司徒霸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立即開口吩咐周圍之人說道:“派人喬裝打扮,安排一個身份,在金月城到燕京的路途中駐守,監視那條路上的一舉一動,我要他……死在那條路上!”說到這裡,司徒霸炎便就此沉默,不再理會老者,而是轉頭看向了金月城的那個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
那裡,正有着一場戰鬥已經到了最末的階段,邪宗大殿之外的各方子弟此時已經死傷了大半有餘,比原先來的時候已經縮水了三分之二。地面滿目瘡痍,周圍的建築破敗不堪,只剩下頹垣敗瓦在微風中頑強抵抗,似是在傾訴着對這場災難的不滿。
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這是世人無法避免的事情,無論是在何處,皆是如此。同樣的鬥爭,不同的是各自的出發點罷了。有的鬥爭是爲了爭名;有的鬥爭是爲了爭利;還有的,是爲了守護,爲了守護自己的家園,爲了守護自己身邊最親最愛之人,爲了守護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一份掛牽,那一絲情義。
不只是地面上的戰鬥慘烈,天空之上的戰鬥也同樣激烈,三長老與雲地兩人此時臉色蒼白,出手間隱隱有着不穩之意,嘴角上皆是殘留着血液流過的痕跡,像是受了不小的傷勢。不僅如此,還有兩人的肩膀處,衣袍大部分都已經消失不見,上面的皮膚大多碎裂翻卷開來,緩緩溢出猩紅色的血液。然而奇怪的是,兩方的人馬當中皆是少了一人,就是那駝背老者與張峰任。
“還能再堅持麼?”三長老與雲地兩人此時並列在一
起,神色稍好的三長老見到雲地似是有些不支,輕聲出言問道。
雲地吃力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沒想到那駝背老者居然會做出那樣的舉動,毫不猶豫地進行了自爆,若不是我當時留意,提醒了老張,那此時他怕是早就不在了,害的我也遭災,回去可得從他那裡選兩瓶好酒來補償我!”
“行,這事我替他答應了,到時你想怎麼喝就怎麼喝!”聽到雲地的話語,三長老眼中露出感激之色,笑着應到。當時情況危急,那駝背老者的自爆來的太突然,連離得最遠的三長老都被波及,正如雲地說的那樣,若不是他,張峰任性命難保。
可就算張峰任保住了性命,卻也身受重傷,無法再戰,就算留在這裡也只有等死的份,於是張峰任趁着紅臉老者與那應特使沒反應過來之際,果斷地離開了此地。
“你們的遺言說完了麼?張峰任的命先留一會,等我邪宗少主來時,你們誰都跑不掉!”沒能借機滅殺了張峰任,紅臉老者心裡別提多憋屈,此時見到兩人交流,不禁出言嘲諷。紅臉老者表面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卻在疑惑“按理說要不了這麼久啊!難道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恩,應該是這樣……”
當紅臉老者正在心裡無限幻想的時候,不遠處卻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你們的少主……可能來不了了!”三長老與雲地聽到這個聲音後,先是一愣,接着兩人臉上同時露出狂喜,兩人相視一笑,皆是看向了來人。
“是誰?”聽到這句話,紅臉老者頓時心生不岔,轉過頭去,怒視聲音來處,卻看到一個瘦弱的聲影像他們奔來,不由一愣,脫口問道:“你是誰?”
來人正是張凡,他在滅殺了司徒飛之後,稍作調整便全力趕往這裡。此時見到這紅臉老者問起,不由微微一笑說道:“張家、張凡!”
話語雖輕,但紅臉老者卻聽出了其中的森寒之意,心裡不由咯噔一聲,生出不好的預感,雖說紅臉老者不願相信張凡能夠殺掉這兩人,但卻感覺到了張凡不似在說假話,依舊不死心的問道:“我邪宗少主呢?還有花特使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你在說他麼?”張凡單手一抹,從幽暗靈珠當中取出司徒飛的屍身,看着紅臉老者,面露笑意,接着說道:“至於你說的花特使,不好意思,她的屍體已經成了碎塊,所以我沒辦法給你看了!”說到最後,張凡神情帶着惋惜之色,然而周身卻浮現出殺意與濃郁的血煞之氣,冷眼緩步走向紅臉老者與應特使二人,不論如何,這兩人張凡都不打算放過。
不管是因爲兩年前的事情,還是因爲這次雲夢被劫持的原因,在張凡看來,邪宗之人都該死。因爲,他們做了張凡心裡最難以忍受的事情,動了張凡最在意的人,觸碰到了張凡身上的逆鱗。對於這種情形,張凡的態度只有一個,那便是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