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流逝,不一會兒,便是過了午後時間,從齊家回來,稍稍休憩了一番的張凡此時睜開眼來,躺在牀上,把雙手枕於腦後,靜靜地看着屋頂。腦海中,浮現出這兩日來,經歷過的種種事情,一幕幕,就似幻燈片一樣,在他眼前不停地播放……
“昨夜跟司徒飛一戰,倒也讓我受益匪淺,他最後用出來的那種血脈之力,我原本以爲只是某種秘法而已,現在想來,是我把邪宗想的太簡單了,其實那根本不是什麼秘法,而是司徒飛激活了自身體內隱藏的某種能量。看司徒飛的樣子,還根本不懂得怎麼去利用那股能量,而且那股能量太過霸道,以他玄階3品的修爲,都還無法掌控,反而被其侵蝕了神智……要是那些邪宗之人各個都有這種詭異能量的話,那就太難對付了!而且他的招式也似是存在着一絲聯繫,邪魔殺陣!邪魔血脈!爲什麼他的招式名字裡,都帶有邪魔二字?邪魔……邪魔……邪宗……難道這邪宗的信仰是邪魔?還是說……這邪魔是一個人?不管是什麼,你們不來惹我還好,若是想要對我身邊之人下手,那就算我在你們眼中是一隻螻蟻,我也會從你們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一想到司徒飛臨死前,他體內那道映像分身說的話語,便讓張凡心中一凜,一抹狠戾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邪宗的事情,說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張凡的性格就是這樣,他自己如何沒有關係,但是絕不能波及到他身邊之人,金月城的邪宗就是因爲這樣做,才加大了張凡滅它的決心。
但是,無論如何在意,也於事無補,現在最緊要的,還是提高修爲,唯有這樣,才能捍衛一切。最終,張凡深吸一口大氣,化作一聲長嘆,拋開腦海中的那些雜念,想到了那位佔據了他心房的女子,想到了她的大眼睛,想到了她嬉笑的表情,想到了……昨夜的那一吻!想到這裡,張凡的臉上不經意地流露出笑意,輕聲呢喃道:“不知道那丫頭現在在幹嘛!想必應該是在照顧雲天和雲騰兩位前輩吧……”說話的同時,張凡慢慢地閉上了雙眼,心念一轉,腦海中的人影漸漸變換,化作一道紅色魅影,在她當時得知張凡殺了司徒飛後,臉上出現的那種焦急表情,此時再度浮現在張凡眼前。
“也不知道紅衣姐什麼時候會來,不過她既然說了是下午,那相信也要不了多久……算了,我還是先去三長老那裡,他們現在應該在等我過去呢!”念已至此,張凡雙目猛的一睜,那道紅色魅影立即從眼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神色間的一抹果斷,說做就做,張凡當即便起身前往……
張家大殿內,此時正在準備着一場會議,與以往不同,大殿的中央處多出了一張橢圓大桌,而在這張橢圓大桌的周圍,已經圍坐了不少人。其中張峰任坐在上席,臉色依舊留有一絲蒼白,三長老與雲
地也赫然在列,分坐於張峰任身旁,神態安定。另外還有一些其他人,紛紛坐在其餘的位置上,他們都是金月城內,上得了檯面的大小家族中,做的了主的人。
此時,會議還未開始,像是在等着某人一般,然而那些各個家族代表也不着急,或是談論或是言笑地在消磨時間。稍過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從殿外鑽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含着歉意的話語:“讓各位前輩等了這麼久,實在是晚輩之過……”來人正是張凡。
張凡一進入大殿,那些各大家族之人便立即紛紛望去,聽到張凡的這句話,其中一人呵呵大笑着說道:“哪能啊!如今在這金月城中,誰人不知道張賢侄之名啊!想必是因爲修煉而耽擱了吧!要是我家裡的那些小子有你一半努力,那我也就不用愁咯……”
“是啊是啊!依我看,如今這金月城內,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非張賢侄莫屬了,再過幾年,我們這些老一輩的,恐怕就要被你們這些後浪推在沙灘上咯……”
“無妨無妨,反正我們沒事在家裡也無聊,正好藉着這個空缺,與其他道友交流一下心得,增進一些感情……”一時之間,擡舉之言紛紛迎來,不絕於耳,大家都是面帶笑意的看着他,弄得張凡不由地老臉一紅,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於張凡的事情,城中的各個家族早已收到了消息,而這些在場的家族代表心裡,自然清楚眼前這位少年的不凡。而且他們心裡也清楚,這次會議的目的,齊家一滅,齊向一死,這城主之位有八成機會要落入張家,眼下出現如此好的機會,他們怎肯放過?自然要藉着這個事情在張家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以便以後拉近他們與張家的關係。
好在這時,三長老替他解了圍,看向張凡,笑着出言說道:“來了啊!隨便找個位置坐吧!”
聽到此言,張凡看向了位於張峰任身後的鄧千元,點了點頭笑着應道:“坐就不用了,我就站在長老後面吧!”張凡說着便走向三長老,與此同時,他也收到了鄧千元向他投來的搞怪表情,心裡一樂,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默默地站在三長老身後。
待得張凡站定,張峰任臉上的笑意一收,化作嚴肅的神情,用着一副洪亮的聲音說道:“此番要各位前來,是有一事相議……”張峰任一開口,整個張家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不爲別的,只因張峰任在開口說話的同時,連帶着把他玄階修爲的氣勢也稍稍融合了進去,這樣一來,就不得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是?”場內衆人頓時驚異起來,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沉靜片刻後,轟的一聲,大殿之內再度嘈雜起來,一同出言道賀:“恭喜張家主破開道坎,修爲晉升玄階……”
而與此同時,一旁的鄧千元卻在這時,朝着張
凡使了一個顏色,腳下一動,稍稍地渡了幾步,拉近了他與張凡之間的距離。張凡見此情形,心裡自然清楚,鄧千元肯定找他有事,便也稍稍挪動了步伐,與鄧千元靠在一起。
“什麼事?”張凡眼含疑惑,輕聲出言問道。
“哎……那兩個傢伙中,哪一個是當年襲殺你的人?”鄧千元似是怕被某人聽見,用手別在張凡的耳畔,意有所指地輕聲說道。張凡當年被襲殺的事情真相,早已被他們所知,但是礙於往日情面,張家沒有當場跟雲地翻臉罷了。而且這兩天的事情也確實太多,根本擠不出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情,不過鄧千元此刻卻是按捺不住了。
張凡聽後不由一愣,順着鄧千元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位於雲地身後站立着的雲崖,與之一同站立的,還有當初在那城外莊園遇到的狄漢。
“右邊那個,怎麼了?”張凡看着那兩人輕聲說道。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是誰,日後找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他……”鄧千元毫不在乎的說道,但那語氣中,卻是透出一股狠辣。那雲崖曾經對張凡下過殺手,如今鄧千元自然心裡不岔,想着找個機會爲張凡報仇。張凡聽後轉而一笑,看向鄧千元,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確定?”
話語中帶着調笑之意,以鄧千元目前的修爲來說,對上雲崖那只有被虐的份。然而鄧千元卻並不在意,而是語氣鄭重地回道:“我現在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以後那可就說不準了,只要我逮到機會,哼哼……那他就別想好過!”說出這番話的鄧千元,此時神情嚴肅,沒有了平時的嘻嘻哈哈,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啪……”張凡一手搭在鄧千元的肩膀上,輕笑着說道:“你的心意我領了,放心吧!那傢伙在我手上吃的苦頭,可比你想象中的多,要不是考慮到他是雲地前輩的手下,而云地前輩又是雲夢二叔的原因,我早把他給殺了……”笑容之中帶着玩味,目光再度看向雲崖那方。
鄧千元聽後一愣,然後便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一嘆。想想也是,現在的張凡,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張凡了,已經不是那個被欺負了只會躲在屋子裡,不敢出去的人了,也不再需要他去幫他找回場子了。
然而鄧千元不知道的是,當初雲崖在張凡手上的時候,確實沒少吃苦頭,那時候張凡的修爲還只是人階圓滿,而修爲正好達到靈階的雲崖便成了他最好的陪練。隔三差五地便要充當一回人肉沙包,供張凡磨練各種戰技,增長他的經驗。
前面還好,雲崖對上張凡還能遊刃有餘,可是到了後面,簡直就成了他的噩夢,那叫一個慘啊!回回都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以至於後來,雲崖每次見到張凡就想躲開,因爲被打的次數太多,導致張凡已經成了雲崖心中的一道陰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