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開門的聲音傳來,張凡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粗布短卦,賊頭賊腦的猥瑣傢伙正背對着他悄悄的關門。張凡一見到他,頓時笑了笑喝道:“做賊呢?”
“哎喲……嚇我一跳,你小子不是被爆頭了嗎?怎麼還生龍活虎的?”正在關門的鄧千元被張凡的喝聲嚇的抖了抖身子,看着正坐着的張凡,好奇的問道。
其實張凡不用轉過頭去便知道是鄧千元,因爲在他印象中,他的房間除了鄧千元那個傢伙,就從來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不是別人不想進,而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不讓進,爲此張達那夥人沒少拿這個嘲笑他,說他和鄧千元是在斷背山上修煉有成纔下來的。對此張凡不予理會,依舊如此。
張凡對於這個從未到過的地方適應的很快,他現在已經完全把自己當做這個身體的主人,他覺得有必要做些什麼來回報這次重生的機會。或者是說有必要爲這個身體做些什麼。
看着形態猥瑣的鄧千元,張凡腦袋一揚,示意他坐在牀邊。待到鄧千元坐下以後,張凡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他。
看得鄧千元頭皮直髮麻,顫顫的說道:“喂,張凡你小子不會有什麼不良嗜好吧?”
張凡笑了笑正色道:“你丫的纔有不良嗜好,我是想好好的謝謝你,只是沒醞釀出來情緒,我發現對於你小子還真說不得謝。”對於這個一直幫助自己的人,張凡很瞭解他的性格。他知道說謝有些多餘。
“張凡你不會是被打傻了吧?怎麼今天感覺有些怪怪的?以前你每次受欺負了都是一個人坐在雙手默默地不作聲的,怎麼今天好像感覺有些不太一樣。”
對於張凡也是同樣瞭解的鄧千元,似乎是發現了他的不同之處,很是納悶的問到。
張凡對此也只是輕輕一笑,並不回答。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咦?鄧千元,張達被郝長老罵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凡總覺得這事是有第三者在搗鬼,按照原來的記憶,張凡可以確定他拿的是超過了一百年份的血靈芝,可是從張達手中交與郝長老手中時,怎麼就成了八十年份的了?
鄧千元聽到張凡問起這件事,便笑了起來,左右看了看,撇起一隻手,放小聲音在張凡耳旁說道:“說起這件事情還真有意思,咱倆那是沒看到當時的場景。我聽別人說,當時郝長老硬是紅着脖子指着張達罵,足足罵了兩個小時。哈哈……”
旋即又憤恨了起來,狠狠的罵道:“張達那混蛋也活該,誰讓他平時老欺負你來着,這次更是趁我不在,居然把你打了頓,下次別讓我抓住機會,我肯定要從他身上還回來。”說着還用力的揮了揮拳頭,似乎要把張達打碎一般。
張凡聽到鄧千元如此話語,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從他當初來到張家時,鄧千元就一直很照顧他,這是從他記憶中得知的。
張凡也從不說謝,但是早已在心中決定,以後混得好了,肯定要帶上鄧千元這傢伙。看着正在揮拳的鄧千元,張凡在心裡如是想到。
“對了,石三讓我給你捎上這個。”正在揮拳
鼓勁的鄧千元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兜裡一摸,掏出了一個陶瓷小瓶。遞給張凡。
“他說這是一品的金瘡藥,比市面上賣的要好得多,雖然比不上二品的止血散,但是對於外傷還是很有效的。”鄧千元坐在牀邊,邊給張凡拆着紗布邊說道。
“石三?他怎麼會突然給我這個?咱們平時都不怎麼接觸的呀?”張凡轉頭看了眼正在幫他拆紗布的鄧千元,好奇的問道。
然後突然抓住鄧千元的手臂:“你小子輕點,想弄死我是吧?石三那傢伙可是比我還冷淡的,我起碼還有你這個朋友,他可是真正的獨行俠。”
鄧千元打開張凡的手,取笑的說道:“怎麼?嫌服務質量差?我說你這傢伙不如直接找個老婆來伺候你,我一個大男人,哪做過這種事?”
拆完紗布,鄧千元拿過張凡手中遞來的藥,打開瓶蓋,慢慢的從瓶中抖出一點點白色粉末狀的金瘡藥,待到傷口全部被裹滿後,好奇的問道:“你說,張達從你這拿過去的血靈芝是不是在半路上被掉包了?不然怎麼會導致郝長老的止血散煉壞了?你是不可能拿錯的啊!”
張凡覺得這事需要調查,現在說什麼都是言之過早,張達不可能沒事找賤,爲了找機會欺負張凡而受罵。以他那欺善怕惡的性格不可能怎麼做。那會是誰呢?摸了摸頭上包好的紗布,確定沒有鬆動之後,沒有回答鄧千元的話,便起身穿鞋。
鄧千元看着張凡的舉動頓時急了起來,連忙攔住問道:“你丫的這是要去哪?你還是個傷員,不老老實實躺着養傷,居然還想頂着個蘑菇頭到處跑?”鄧千元邊說還邊扯了扯張凡頭上的紗布。
張凡聽着這話,很是無語的說道:“你是聽誰說的傷員就必須躺在牀上的?傷員就沒有行動自由了?我躺在這裡傷口就能馬上好?”張凡說着還用手狠狠的點了點牀板,發出篤篤篤的實木聲音。
“那你這麼晚了還想去哪?去街上?”
“街上?城裡邊晚上還有夜市?”
“這話你也問得出口?你第一天來金月城麼?”
“那還廢話什麼,趕緊走啊!”張凡一聽有夜市,便馬上穿上鞋子欲走,連忙催促鄧千元。他以爲這個世界晚上是沒人開門做生意的,沒想到居然還有夜市,這對於新來的張凡來說很是好奇,他還沒有親眼見過金月城的繁華夜晚。
“哎!你等等我。”看着已經開門出去的張凡,鄧千元連忙喊道。邊走還邊嘀咕:“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了,感覺性情大變啊!難道真的被我猜中了?是被打了腦袋造成的?”旋即嘿嘿一笑:“這樣挺好的,以後再也不用整天對着個膽小鬼說話了。”
張凡走在張家的庭院小道上,閒情逸致的觀賞着庭院內的美景,感嘆有錢人奢侈享受的同時,又不得不讚嘆庭院的優雅別緻。庭院的小道都是用一塊塊大理玉石鋪墊而成,路旁的假山上鑲駐着幾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根本不怕有人偷拿。
因爲整座張府都佈滿了守衛,最低都是人階高手。聽說有一次,院中丟失了一顆夜明珠,結果家主命令一個靈階高手
,結果那個靈階高手感應着夜光珠的波動,直接找到了那個小偷。原來是府中的一個下人,最後那人被廢了雙手趕出了張家。
夜明珠光映射在下方的荷花池上,依稀能見到其中幾條歡快暢遊的小錦鯉。四周栽植的幾顆桂花樹飄蕩着濃郁的花香,微風襲來,張凡頓時感覺全身毛孔都得到了釋放,清新怡人。
當張凡正在對着涼亭柱子上的金漆嘖嘖稱奇時,迎面走來一人,待那人走近時,張凡才看清原來是陳管事。對他笑着打了聲招呼:“陳管事,這麼晚了還出來呢?”
陳管事見是張凡,也笑着回道:“原來是你呀!這麼晚了不躺在牀上好好養傷你這是要去哪?”
聽得出其中的關心,張凡嘿嘿一笑回道:“牀上躺久了渾身就不舒服,晚上和鄧千元那傢伙出去走走。”
“是啊是啊!陳管事,這小子骨頭賤,晚上硬是要拉着我去夜市上走走。”不知何時來到張凡身旁的鄧千元也附和道,說着還使勁朝張凡使了個眼色。
“呵呵!出去走走也好,這兩天你就不用做事,等傷養好了再來吧!”說道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指責道:“張達那傢伙我已經教訓過了,居然下手這麼重。你說都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說着還搖了搖頭。
“可能他也不是有心的吧!呵呵!”乾笑了幾聲,張凡打算不再說下去,要說他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誰都不可能在捱了一記爆頭之後還能對着肇事者笑臉相迎。可礙於陳管事在此,張凡只好口頭應承。
看着張凡的樣子,陳管事也知道他心裡的氣還沒消,但他也沒辦法,畢竟話都說到這了。拍了拍張凡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們的事我也不好多管,隨便你們怎麼解決吧!我還有事呢!就先走了。你們去玩吧!早點回來便是。”說罷便轉身走了。
見得陳管事人已走遠,鄧千元才忍不住問道:“張凡,聽口氣你好像這次還要把這次吃的虧討回來哈?這不像你啊!這種情況你應該躲在屋子裡默不作聲纔是,以前都是我出馬才幫你討回來的。”
他深受張家的一個叫做“張老”的煉藥師器重,倒也不怕張達一夥人。
張凡看得鄧千元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人畜無害笑了笑回道:“呵呵!人總是會改變的嘛!”說完便向着大門方向走去。
“那你剛纔又在陳管事面前說那樣的話?萬一事情搞大了你不怕陳管事責罰你?”鄧千元跟在張凡身後,小聲的問道。
“陳管事那是不知道以前的情況,難道你也不知道麼?何況他剛剛說的話你沒聽出來嗎?”張凡說完生怕鄧千元繼續問個不停,立馬接着說道:“放心,我有分寸。”
聽得張凡這樣說了,鄧千元也不好再問下去,反正他知道這事少不了他,想讓他知道的時候張凡會告訴他的,以前就是如此。
聽得身後沒了動靜,張凡轉過頭,朝着沉默的鄧千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走吧!”看着前面不遠的張家大門,張凡心情一陣激盪,心底默默的說道:“金月城,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