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與紅衣二人走出房門後,見到的是一片慌亂的場景,此時那些村民們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皆是七嘴八舌地圍着村長不停勸說,神情一片焦急。
那些話語中的他們,應該就是二娃口中所說的山匪惡人。
與他們孑然不同的是,對於村裡人的着急,村長像是根本沒放在心上一般,臉上掛着笑容,一臉平靜地看着那些村民。
對於張凡二人,那些村民像是遺忘了一般,沒有絲毫察覺他們的出現。但村長卻似是心有所感,忽然間轉過頭去看向不遠處的張凡與紅衣。
笑着開口自語呢喃:“終於出來了……”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因爲隔得太近的原因,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聽見了,因此皆是不由地一愣。
順着村長的目光看去,只見一紅一白兩道醒目的人影正緩緩向他們走來。
“唔?他們怎麼來了?”
“那……那不是昨夜借宿的那兩個年輕人麼?他們怎麼還沒走?”
“那個男的二娃你應該認識吧?你趕緊去勸勸他們,讓他們趕緊離開吧!那些山匪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我們不走因爲這裡是我們的根,沒法割捨。他們就不一樣了,大好的青春年華何必跟着我們遭這個罪,二娃,你趕緊去說說……”
見到張凡與紅衣二人的到來,村裡的一些年長者似是心有不忍,特意吩咐與張凡較爲熟悉的二娃上前勸說。
二娃同樣也是神情不岔,兩隻小手握緊了拳頭,冷冷地看着張凡,隱隱有些爆發之勢,這顯然是因爲氣憤而造成的。
稍過幾息後,二娃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大吼一聲:“張凡……”
爾後便立即衝上前去,張口就說道:“昨天晚上不是都跟你說了麼?讓你今天早點走,怎麼你們現在還在這裡?我都說了,我們這裡有山匪,讓你趕緊走,讓你早點走,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現在好了,他們馬上就要到村口了,你現在又怎麼逃得掉?我知道你家室不一般,但你何必又要冒這個危險?”
二娃的言辭非常激烈,連他的小身板也不禁地細微地顫抖着。
不過說到這裡,貌似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接着他又緩緩平復了一下心情,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你們現在這身裝扮,肯定會讓他們認爲你們兩個是大肥羊的,你還是趕緊在村子裡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只要不被他們發現,說不定還能夠逃過一劫!”
二娃稚嫩的臉上透着鄭重,但卻又像是一種無奈,看着張凡悉心說到。雙目中那抹真心實意的擔憂被張凡盡數看在眼裡。
張凡的目光透過二娃看向他的後方,那些壯漢臉上的狠色,那些婦孺眼中的恐慌,還有,村長嘴角上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張凡沉默了下來,上前輕輕地摸了摸二娃的腦袋,輕聲說道:“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
語氣帶着強烈的自信,竟讓二娃微微有些愣神,還未待他反應過來,張凡便繞過他的身體,徑直走向村長。
“紅衣姐姐,你們趕快躲起來吧!那人黑傢伙很兇很兇的……”
張凡身後,小山蘭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拽着紅衣地裙襬嫩聲說道。
雖然並不知道內情,但是小山蘭那種我見猶憐的表情,讓紅衣頓時心中一軟,蹲下來捧着山蘭的小臉笑道:“小山蘭不要害怕,有姐姐在呢!姐姐可是很厲害的,那些傢伙都不是姐姐的對手……”
紅衣原本還在細聲安慰着小山蘭,可是村長的下一句話,卻立即讓她捧着小山蘭臉頰的雙手微微一僵,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緋紅來!
“怎麼樣,昨夜還休息地好麼?”
村長似是無意地問道,但是臉上的那種古怪笑容,卻讓人很難相信他是無意的。
不僅是紅衣,就連張凡也是突然老臉一紅,腦海中再度想起了那些誘惑人心的場景。
基於昨夜的某些事情,張凡與紅衣此時臉上都帶有微末疲憊之色,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沒有休息好。
“死老頭子,你肯定是故意的!”張凡咬着牙硬氣地說着。
對此村長只是再度一笑,並沒有迴應,而是轉而說道:“我們先去村口吧!”
聽見這話,張凡收起了玩笑之心,神色鄭重起來,轉眼看向那道紅色身影,張口喚道:“紅衣……”
同時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着來。紅衣收到信號後,立即起身跟上前去。
而村長則是緊跟二人其後,一同向村口走去。二娃見此情形,不由心裡一急,迅速小跑至村長身旁,細聲問道:“爺爺!他們兩個幹嘛去?怎麼還不找地方躲起來啊!”
“沒事!”村長平靜地迴應着:“有他們兩個在,那些人死定了……”
村長的話,卻讓二娃不禁一怔,連爺爺都這麼說麼?不知怎地,張凡剛纔的話語在他的腦海當中再度響起:“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
當時張凡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自信,讓此刻的二娃眼中閃過一絲迷惘!難道,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麼?
搖了搖頭,收拾好情緒,二娃的步伐接着邁動,他想要親自去看個究竟。
再看張凡,他與紅衣兩人最先到達村口,此時的村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但卻沒有一個是這裡的村民。
“那些應該就是二娃所說的山匪惡徒吧?哼……既然被我們遇到,那就只能算他們倒黴了!”
紅衣在張凡身旁輕聲說到,來的路上,張凡已經把這村裡的事情告訴了她。張凡聽後並沒有回答,而是用目光緩緩地在他們身上掃了一遍,暗自觀察着那些人。
那些人倒也有些實力,大多數都有人階以上的修爲,只有少部分人還在先天之內,在這種管理鬆懈的偏遠地方,能有這樣的勢力確實是可以橫行霸道了。
他們有的身上套着黑袍,有的則是裸着上身,露出硬邦邦的肌肉,肌肉上還殘留着各種舊傷的疤痕,就像條條蜈蚣一般攀附在上面,顯得特別猙獰。
不僅如此,他們的手上還拿有各種巨
大的兵器,鋒刃上帶着風乾後的褐色血跡,一股血腥味在他們這些人當中流轉不散,一看便知道不是些什麼泛泛之輩。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每個人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黑布,只露出了雙眼部分,估計是爲了不讓人看到他們的真實面貌吧!
就在張凡暗自觀察之時,那些原本鬧哄哄地山匪惡徒們,忽然之間全都安靜了下來,皆是目光呆滯地看着張凡這個方向,半天沒有說話!
就這樣沉靜了片刻後,他們當中又忽然爆發出陣陣如雷地叫喊聲:“哈哈……兄弟們!看那個小娘皮長的多水靈,看來這破村子也挺會辦事兒,我決定了,這個妞兒我先用,到時再讓兄弟們一起嚐嚐鮮!”
“喔……還是老大對咱們好啊!這下子可就發了,要是能跟那個小妞睡上一晚,少活十年我也願意吶!”
“你們聽到了麼?老大說了,到時讓咱們嚐嚐味道,雖說咱們都是些修煉之人,但是修煉之人也是人吶!看見這種貨色,豈能有放過的道理?”
“沒有!”
那些山匪惡徒們,看到張凡與紅衣二人出來後,立即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滿嘴地淫穢之語,哈哈大笑地紛紛說到。
當然,這主要是因爲紅衣的原因,那張絕美的臉蛋,連張凡都有時候會出現片刻失神,又何況是這些人。
而且他們也主動把張凡給忽略了,在他們看來,張凡不過就是一個毫無作用的普通人而已,自然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對於那些污言穢語,紅衣絲毫不爲之所動,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轉而對張凡展顏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張凡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邁着輕緩地步伐,慢悠悠地走到那些人的跟前,平淡地吐出了一句話:“你們?是想死麼?”
然而張凡的這句話不僅沒能讓他們停止下來,反而令他們鬧騰地愈發激烈,不由地鬨堂大笑,皆是用着一種看待傻子的目光看向張凡:“哈哈……你……你們聽到了麼?他居然說我們想死……”
“太好笑了,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們看到沒有,一個沒有半點修爲的廢物,居然敢對我們口出狂言!”
“先……先別殺他!把他帶回去讓山裡面的留守兄弟也樂一樂,平日裡也怪無聊的,難得有這樣的蠢貨,怎麼能不一起分享……”
那些山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竭盡嘲笑起來,彷彿是在諷刺着張凡的無知。
張凡冷眼旁觀着,嘴角的冷冽笑容更甚,目光平靜地不起半點波瀾,像是看着死人一樣地看着他們。
就在此時,一道突兀地沉悶聲音忽然在他們耳邊響起:“找死!”
話音一落,那些仰頭大笑的山匪忽然感到脖子一涼,立刻神情劇變,瞳孔瞬間放大,死命地撐了開來,同時兩手還本能地捂在了他們的頸上。
可就算如此,也依舊能夠看到暗紅色地血液透過他們的指間噴了出來,他們脖子上的大動脈,已經不知道在何時被人割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