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凡沉浸在那妖嬈女子帶來的失神中數息後,自他靈海之內忽然傳出一絲異動,一陣清涼之感傳至他的腦海中,立即讓張凡心神一定。
之前雙目中的迷戀之色瞬間化爲清明,察覺到了自己剛纔的窘態,不由暗歎一聲該死,眉宇間掠過一抹惱怒之色,看向妖嬈女子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驚疑。
他惱怒的不是那名女子,而是暗恨他自己,連如此輕微的誘惑都無法把持,那倘若日後遇到什麼幻境之類的東西,豈不是更加不堪?
可他的這副模樣卻讓對面的妖嬈女子眼中浮現出一抹訝然,剛纔她那一番動作其實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而是伴有她那特殊的魅惑功法一起使出的。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在哪,那張禍國殃民的容顏,是用來對付男人的最大利器。而她往常引以爲豪的利器此時居然在張凡身上失效了,這怎能不讓她心驚?
不過她的這種行爲,倒也沒有存在太大的惡意,單純的只是想試探一下張凡罷了。事過之後,這妖嬈女子倒也沒有裝出一幅無辜的樣子,而是落落大方地再度一笑,向張凡伸出了芊芊玉手,語含歉意地說道:“在下是無雙營地衛,名叫紅衣,你若是不嫌棄,也可以叫我一聲紅衣姐……剛纔的事情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也知道我並沒有惡意,在此向你說聲抱歉。倒是你,年紀輕輕,想的倒是挺多哦……小弟弟……嘻嘻!”
紅衣話語一落,張凡不禁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若是按照他現在的年齡來算,也不過只有十五歲而已,因爲發育的早,無論是身高還是身體機能,都達到了成年人的水準,然而就算如此,他臉上那絲遮掩不住的青澀,也能讓人很容易地看出他的真實年齡階段。
然而張凡兩世爲人,在心智上自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稚嫩,他雖然在某些經驗方面稍有欠缺,但是要說到老辣,他還是絲毫不弱於他人的。
不過對於紅衣說她沒有惡意這一點,張凡倒是能感覺得出。就像剛纔張凡失神的一霎,若是當時紅衣對他出手的話,那他是根本防備不住的。
因此這時紅衣向他伸出了友好之手,並給他道歉,張凡心裡倒是欣然接受了。同樣輕笑着伸出手去與那道白嫩握在一起,並沒有留戀那種柔若無骨的感覺,輕握一鬆,張凡輕聲說道:“紅衣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了吧!香雅閣存於金月城有多少年月我不清楚,但是這裡的所有事情,應該都瞞不過你們,我想知道香雅閣的來歷,還有……紅衣姐來這裡的目的!”
這番話語,張凡雖然是帶着笑意說的,但是雙目之中卻是非常明亮,緊盯着對面的紅衣,生怕遺漏了絲毫信息。他所想要了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見此情形,紅衣臉上的嬉笑神色一收,化作一股嚴肅,鄭重說道
:“你應該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這香雅閣的後臺,其實並不是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是燕國某個太子,而是燕帝一手創立的。目的就是讓它成爲燕國的眼睛,爲了更好的管理燕國事物,而設立的情報部門。這裡面的女子,都是那些因爲各種原因失去雙親,或是流落在外,獨自漂泊的人,被燕帝派人收攏,經過專門的訓練而成。而且,都有着嚴格規定,香雅閣內,只賣藝,不賣身。我想,也沒有什麼地方能比這風月之所更容易獲得情報了吧?”
張凡聽後點了點頭,沉默不語,雙目之中閃過一道異彩,他自然能看出紅衣並沒有說假。確實,情報是瞭解事物情況的必要信息,也是一個人在準備行動前的行動指南與動機,若是情報得當,便能先人一步地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所以,對情報的重視,就是爲了保證自己的行動的正確性,避免因爲對事物的不瞭解而產生盲目性的行動……
“沒想到燕帝居然還有這一招……”張凡在心中默然說道,倒是對這位當代明君不禁有些好奇起來。正當張凡正在暗自驚訝時,紅衣的話語再度傳來:“金月城邪宗的事情,燕帝早已知曉,而且,不只是金月城這裡,燕國很多地方都出現過邪宗的身影,甚至還有傳聞,就連東陵的其他四國,同樣出現了一絲苗頭。邪宗之名,早在很久以前就已出現過,只是當時並沒有像現在這樣猖狂,只是稍稍現身便銷聲匿跡了,沒想到如今會再度出現,而且是以遍地開花的形式出現!他們肯定在謀劃着什麼,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們無雙營一直在暗中盯着他們,可是我們發現或者搗毀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分壇,耗費人力物力不說,而且很難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我們能做的,只有如同抽繭剝絲一般,一根一根地順藤摸瓜了。”
紅衣說到這裡,話語中透出一絲苦澀,黛眉輕皺,露出無奈的神情,卻又是一番別樣的風情。她沉吟片刻,接着說道:“其實早在兩年前,邪宗對你們兩家下手的時候我就應該來了,只不過那時候我被一些事情耽擱了,而且後來又收到了香雅閣傳來的消息說,當時的金月城中,出現了一位神秘強者,扼殺了邪宗的行動。於是我就想等到他們下一次行動時再來,誰知他們一沉靜便是兩年時間,我也是昨夜纔到這裡的,而且一來便趕去了你那裡……”
紅衣說到這裡,語氣中透着一絲幽怨,大有深意地看了張凡一眼,昨夜的事情她分明還記得,當時差點就讓眼前這個青澀少年給發現了。張凡悻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完全忽略了紅衣投來的眼神,在心裡默默地做着分析。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有關於兩年前那神秘強者的事情了,對此人的身份至今都還毫無頭緒,按理說,金月城中是很難有機率出現這種強者的,畢竟他們這裡只是個四級城市,這種規模的城市在燕國多達上千,怎麼會有
這種巧合恰好遇上,而且還正巧趕在邪宗來襲之時出現……
“昨日聽三長老說,那神秘強者當時還說了一句話:不得擾我小姐清靜……嘖嘖,這位小姐到底是什麼人呢?連隨從居然都是如此強者,怕是她的身份也不簡單!”
張凡半天沉默不響,思索着這其中的緣由,直至紅衣投來疑惑的目光之時,他才放下心中所想,猶豫地說道:“你若是想要線索,我倒是知道一些……”
“你能知道些什麼?”張凡的話語,引來紅衣的一陣白眼,明顯不信。確實,以金月城的邪宗來說,無疑是整個燕國邪宗最外圍的了,可是……
“在燕國中,邪宗是有一個總壇的,我想他們應該是以階梯形式層層管理的,而且那些高居首位之人,應該大多是在做着幕後工作,以至於你們很難查到線索,因爲那些外圍的人根本就不知情,最多也就是外圍的邪宗領導者跟某一個邪宗總壇的人接觸過罷了。若是真的如你所說,不只是在燕國出現邪宗的話,那其他國家的情況應該也是相近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相當恐怖了,一旦動亂起來,可能整個東陵都……會……被……殃……及……”
說到這裡,連張凡也是不禁一怔,滿臉的震驚之色,到了那種境地,那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將會是一場災難。
“什麼?總壇?具體位置你知道麼?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紅衣顯然也是被這句話嚇住了,張凡的話語一落,她便急忙地問起來,這種關係到整個國家的事情,紅衣身爲無雙營中的一員,怎麼可能不着急。
“具體位置我就不知道了,至於原因麼……”原本還在爲邪宗的事情擔心的張凡,此時見到紅衣問起,不由微微一笑,接着說道:“我昨夜殺了一個邪宗的人,當時他自稱爲少主,爲了保住他的命,當時許諾給我很多好處,而且還說……”
張凡細心地把整個經過說了一遍,神色中透着毫不在意的樣子,談笑風聲,彷彿當時經歷那場驚險戰鬥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一般。
隨着張凡的訴說,在一旁聆聽的紅衣臉上的表情先是好奇,接着轉爲驚訝,最後化作凝重,凝重過後,便是不可思議之色,朱脣張大着看着張凡,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既然知道他是燕國邪宗的少主,那你還殺他,你不怕到時候邪宗來報復?你……”
言語中帶着一股焦慮,這話自紅衣口中說出之時,她的那雙美眸中,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關切之意,此時此刻,她竟然真的像是一個姐姐,在訓斥着不懂事的弟弟一般。
見此情形,張凡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咧嘴一笑,笑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就那麼看着面帶一絲怒氣的紅衣,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紅衣被他這樣一看,頓時臉色一紅,同樣沉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