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說:“可我覺得你現在和在六元山沒什麼區別。木長仙還在你身邊, 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幽然說:“我也曾和你想的一樣,併爲此苦惱過。不過轉念一想,還是不一樣的。這裡畢竟我爲主, 其他人是客, 只有別人走的份兒, 沒有我走的道理。”
“所以, 你和木長仙要怎麼面對?”明溪問。
“難得糊塗吧。畢竟, 他爲了我受了雷劫和火劫,換做別人早就灰飛煙滅了。我受了那一權杖,也算還了。”幽然說。
“那既然互不相欠了, 和我們一起回六元山吧,這裡就丟給那些小妖們經營。”明溪說。
幽然低下頭沉默, 現在, 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回六元山, 要說心結麼,總歸還是有一點兒的。
要說師尊麼, 之所以沒有很堅持地讓他走,其實自己也怕會想念他。
彩翎拉了一下明溪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於是,大家換了一個話題,尤夢說:“這些事以後再說, 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 你是不是得帶着我們四處轉轉啊。”
幽然說:“好吧。”
於是, 帶着衆人從前面的客棧, 到各個夥計先熟悉了一下。
有蘇雋看着幾個丫頭, 笑着說:“這六元山的仙女都來捧場了。”
彩翎說:“混元真君,我師尊他問你好, 說你閒了讓你到火炎殿喝茶。”
“火靈仙客氣了,宇燚他還好?”有蘇雋笑着說。
“也不錯,樂得清閒嘛。”彩翎說。
“既然他那麼閒,我這麼忙,他應該親自來纔對。老傢伙,端起長仙的架子來了,派個小弟子就草草問候我了。”有蘇雋故意說到。
這一番話讓大家都有點詫異,有蘇雋平時雖然玩世不恭,但是爲人極其客氣,這一番話倒是有點不滿和看輕彩翎的意思了。
彩翎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說:“真君這意思是沒把我這小小的靈仙放在眼裡了?”
有蘇雋笑着說:“往昔裡都是你師尊和我比來比去的,今天他沒來,無趣的很,但還是忍不住想比試一番,甜甜你過來,陪這位師姐去後院切磋一番。”
徵喚本來就是看熱鬧,一聽有蘇雋的話,就說:“這麼一說,我也想讓落落伸手看看這階段的成果了。”
話說着,一衆人來到了後院,而桑虞也走出了房間,在三樓外廊向下看。
彩翎和苗甜在衆人的注視下交上了手,這一交手大大出乎衆人的意料。火靈仙彩翎本身有家學基礎,又經火長仙宇燚三百多年的悉心教導,法術很強了。
再說苗甜,拜師有蘇雋不過不足三個月,不過她也是帶藝投師,有蘇雋只是指導了她短短數日,竟能和彩翎抗衡。有蘇雋自己也沒有想到。
二人比試良久,淨分不出高下。然後徵喚大神一指金光將她二人分開,又對落落說:“你去和甜甜過招。”
落落飛身到了苗甜面前,兩個人接着對陣。論底子,苗甜更好,但是落落的師尊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
這一輪對決也十分精彩,落落的法術已經一日千里了,雖然還是甜甜佔了上風,但落落的表現足以令人刮目相看了。
只有幽然開始高興然後慢慢地不高興,她向上看了一眼桑虞,然後立在原地有點生氣。
幽然懷着心事領着她們裡裡外外看完了整個歡喜客棧後,安排了客房,然後讓她們隨意了,自己則關在屋子裡生悶氣。
然後,有人敲門。
“門沒鎖。”幽然沒好氣地說,也不知道是誰。
桑虞推門進來了。
“你來幹嘛?”幽然坐起來說。
桑虞在旁邊坐下說:“我想此時你應該是又恨我了,所以我就來了。”
幽然死死地盯着桑虞看:“那你還是回去吧,我覺得沒什麼可說的。”
“你不想問問我什麼時候教你法術嗎?”桑虞問。
幽然不屑地笑了一下說:“時機未到嘛,到了自然教我。不過我現在想問的是,我能改投他人嗎?”
“你覺得能嗎?”桑虞說。
“改不了我能和我舅爺學嗎?”幽然氣呼呼地問。
“那你問問他敢教嗎?”桑虞說。
“你等着!”說完,幽然就跑出去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桑虞笑着問:“你舅爺怎麼說?”
“那你就別管了,師尊請回吧,我想自己呆會兒。”幽然賭氣躺在牀上說。
桑虞搖搖頭走出了房間,然後回了三樓,到了徵喚的房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你把真相告訴她有那麼困難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徵喚一邊擺着棋子一邊說。
桑虞坐在他對面說:“我一直覺得幽然的天資高於幻樂太多,可她偏偏總是不願意成長一些,哪怕她靜下心想一想,就全都明白了。”
徵喚落下一子,說:“她纔多大,心裡還單純。”
“那就讓她繼續單純下去吧,又不指望她幹什麼。”桑虞說。
“那你就不怕她心裡對你始終有根刺兒?”徵喚問。
“會拔掉的。要不你這當舅爺的去和她說。”
“別人的私情我可不管,何況我這孃家人來這也不是幹這些的。”徵喚說。
說話間又進來一位,是有蘇雋。
徵喚說:“賬房先生怎麼回來了?”
有蘇雋做到桑虞旁邊說:“你們整日倒也清閒。”
“我還以爲你很樂於享受賬房先生這個位置呢。”桑虞一邊下棋一邊說。
“我樂於享受也是真的,順便在前面聽聽三界的傳聞軼事的,也挺有意思。要是煩了就跑來找你們兩個玩玩,這日子真好!”有蘇雋說。
“我們一個是舅爺,一個是師尊,守在這裡很正常。不知道你跑來是要幹什麼?”徵喚說。
有蘇雋說:“情人行麼?”然後看了一眼桑虞。
桑虞正用一種你不要臉你倒貼的鄙視眼神看着有蘇雋,有蘇雋只好說:“暗戀可以吧?”
然後徵喚用一種你特麼純屬找抽的眼神看過去,有蘇雋開始懷疑自己:“怎麼,你們都認爲我配不上幽然嗎?”
桑虞不語,徵喚說:“混元真君,咱們都是成了神的,你和她有沒有可能自己心裡沒點兒XX數嗎?”
“你爲什麼總是跟着我們呢?”桑虞問。
有蘇雋說:“二位神,嫌棄我?認爲我高攀了,是嗎?”
徵喚笑了笑,搖搖頭。
桑虞說:“你,動機不明。”
“你管我,我又沒做什麼壞事。”有蘇雋說。
“但是趁機撈好處的事兒你肯定不會少做。”徵喚說。
“那是,有好處不要那不是我有蘇雋的風格。我去弄點酒菜,咱們要喝一杯”有蘇雋說着,起身就出去了。
另一邊,幽然的氣憤來得快,轉念一想,以前也這樣過來了,自己法術低也沒什麼,反正舅爺都被派來保護自己了,於是就這樣看開了。
不過轉念又一想,自己不是碎身滅妖了嗎,這天道的大劫都過了,怎麼還讓舅爺保護自己,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仔細想想,應該是啊。特奶奶的,於是,又鬱悶起來。
這時候門響了,是明溪的聲音:“幽然,我來了。”
“進來吧。”幽然坐起來說到。
明溪推門進來了。
“怎麼就你自己,她們呢?”幽然問。
“那幾位現在跑到客棧體驗生活呢,都忙着幫你招呼客人,跑堂什麼的。”明溪說。
“那你是找我有話說了?”幽然問。
“是。”明溪說。
“過來,坐下,這邊有水果零食,咱們邊吃邊說。”幽然招呼着。
明溪就這樣坐下來了,說:“其實我也想和你私下聊聊。我想讓你回去,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那還有什麼要說的呢?”
“自從知道你重生的這個消息後,整個六元山都非常高興,除了神木殿,應該就是我們碧海閣了。然後,混元真君帶回了幻樂,可是你卻不肯回來。
我和師兄有一次聽師尊說,你的真身是佛蓮,不是仙草,對嗎?”
“是。你也看見大鵬金翅鳥了,我舅爺嘛,佛祖的舅舅,這鐵定不是假的了。可惜,我一直都沒看過自己真正的家。”幽然說。
“這倒也沒什麼難的,只要你願意,你舅爺還不是隨時就帶你回去了。你還記得水長殿江千吧?”明溪問。
“當然記得那個死娘炮,比有蘇哥哥還那個。他怎麼了?”幽然問。
“這位水長殿可還真是不簡單,要不是因爲情關難破,還早就證得神位了。他可不僅僅是會解百毒這個本事,先天推演也是強項。”明溪說。
“這很出奇嗎?長仙那個級別的哪個不會呢?”幽然說。
“我是指他能達到你舅爺那個水準。推演也是分等級的,雖然咱們的師尊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是有些命劫是推演不出具體的,只是知道有無而已。可這水長殿就不一般了,他能。”明溪說。
“說的挺神的,那他當年在擊水河作惡的時候,自己有推得出自己嗎?”
“你別擡扛,那不是以前嗎,這都過去多久了,水長殿可今非昔比了。人家早不是什麼蛟精,是正經的金龍化身呢。”
“那也不對啊,怎麼長仙們還不如他了,這廝什麼來頭?”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