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水河的野炊活動持續到第二天上午結束, 水長殿江千和深藍就此回了六元山,其他的人就回了客棧。
一進大堂,大家立刻傻眼了, 只見大堂亂七八糟, 桌椅板凳七仰八翻的, 夥計們也不見了。
幽然大聲喊到:“人呢?怎麼回事?”
隨着這一喊, 幾個夥計都從二樓跑了下來, 一個個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誰幹的?說,誰幹的?敢砸老孃的店!”幽然激動地問。
“怎麼回事?”苗甜問。
幾個夥計委屈的什麼似的, 浣熊哥說:“你們出去玩的時候,來了個橫的。進來後什麼也不說, 直接把幾個客人轟走, 然後就開砸, 砸完了還打人。”
“什麼來路知道嗎?”幽然問。
“他說是給之前豔水河的老妖報仇的,說今天中午還來。”
桑虞對幽然說:“你們幾個處理吧, 我們回房閉關了。讓夥計們也閉關吧,蔽日之月還沒結束,這樣不合規矩不利他們修行。”
整理好大堂後,幽然讓夥計們回了房,剩下她們三個在大堂裡等。
“沒想到那老妖還挺有人緣的, 都那樣了還有人替她報仇。”幽然說。
“不曉得和她背後的那個主上是不是有什麼關係。”苗甜說。
“我覺得我們的法力都提高了不少, 一會兒他進來, 不要一起上, 我們逐個溜他一溜, 難得找到這樣的陪練。”落落說。
“好,誰先來?”幽然問。
“我吧。”落落說。
又等了一會兒, 等得幾個人有些不耐煩了,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爾等殺了阿花?”進來的紅臉精壯漢子問。
“阿花?阿花是誰?”幽然問。
“就是豔水河的水母娘娘。”漢子說。
“哈哈哈哈,阿花……”幾個姑娘笑到。
“你要不說我還以爲是一隻狗呢。”幽然說。
“啊哈哈哈……”幾個人又是一頓鬨笑。
“大膽,你們真的是欺人太甚,殺了阿花現在還羞辱她,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少特麼扯淡,你替天行道,你行的是什麼道?是邪魔外道嗎?你知道你那個阿花都幹了什麼嗎?”幽然說。
落落想動手有些等不急了,說:“少和他說這些廢話了。喂,小子,你是不是傻?”
“敢說我邊木山蔣虎傻,找打!”說着就出手了。
落落急忙上去迎戰,二人從屋內轉移到外面,方便施展。這一交手才發現,這蔣虎雖然有點楞,但是法力很強。落落雖然法術精進的快,但是半個時辰內完全被人家壓着打。
幽然和苗甜一邊看一邊說:“這個蔣虎的法力不下於那個老妖,落落一個人是不行的。”
“走,一起上!”幽然說完,兩人也加入了戰局。
話說三個人苦打也拿不下這個蔣虎,幽然甚至動用了法陣。但是這蔣虎是山裡長大的,對自然規律很瞭解,法陣也困不住他。
這時候,空中傳來一個聲音,說:“幽然,你的法陣不成熟,自己想一下怎麼補漏洞。”
是桑虞的聲音。幽然聽了,心裡有一點着急,心想:對付粗人就用粗招吧。精細了,那蔣虎顯然也是個老修行,套路玩的比自己都牛。
於是,乾脆催動起蔓藤雜亂地生長進攻。果然,這蔣虎看不出這是什麼路子,有點懵。
幽然給落落和苗甜使了眼色,那兩位趁着幽然和蔣虎胡亂打一番的時候從後面包抄,落落使出了靈箭,導致蔣虎前後難以兼顧,被苗甜的鯨骨鞭給捆了。
這一仗打的相當困難,結束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三個姑娘累得坐在大堂裡呼哧帶喘,倒是那被捆的蔣虎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裡還嘟囔着:“無恥小輩,使詐害我!”
“我呸!兵不厭詐。”幽然說。
“蔣虎,你有什麼臉給那個阿花報仇,她害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苗甜問。
“害人?害什麼人?阿花是很有修行的,她還送人紅鯉魚增加修行。那紅鯉魚吃了還有延年益壽的功能。”蔣虎說。
幽然一聽,心想:這蔣虎是真特麼虎!別看法力高強,就是傻子一個。
“你和阿花怎麼認識的?”幽然問。
蔣虎聽到這個問題,眼睛一亮,臉上出現了神采,說到:“有一年,我出門辦事,路過豔水河。見一美麗女子在豔水河跳舞,我就被迷住了。”
“見色起意啊。”落落說。
蔣虎說:“別打岔,年輕人懂什麼。然後那女子跳完舞就跳入水中,當時我心裡一急,也跟着跳了進去。於是隨着她到了她的水府,當時她很生氣,說我別有用心,就和我打了起來。
當時我一邊打一邊和她解釋,我是傾慕於她,她不信非要殺了我,沒有辦法我就把她擒住了。
後來,一解釋,她就懂了,然後我們就好了。她請我吃紅鯉魚,還說想多行善事,讓我認識的好友,道友都來吃這紅鯉魚,可以飛仙呢。”
“然後,你就真的介紹人過來了?”幽然問。
“對呀。”
“那你之後還見過這些人嗎?”
“大家都是四海爲家,到處參學,遇不見很正常啊。”蔣虎說。
“那你和你心愛的阿花之後還見過嗎?”幽然問。
“見過啊,每年我都會來看她兩次。”
“就沒看出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阿花還是那個阿花,只是遇見了你們這羣邪祟,丟了性命。阿花,我的阿花呀~”蔣虎說完哭喊着,如喪考妣。
“別嚎了,你的阿花纔是真正的邪祟。”落落說。
蔣虎一聽,激動地說:“你敢污衊!”
幽然說:“你應該認識李大柱吧?”
“認識啊,大柱是我的知交好友,他家就在邊木山下。你們看見他了?”蔣虎問。
“嗯。”
“他在哪兒?”蔣虎問。
“可憐的大柱啊,死得冤。這會兒應該在閻王爺那兒排隊投胎呢。”幽然說。
“大柱也被你們殺了?大柱啊,我可憐的兄弟~”
“閉嘴。李大柱是被水底那老妖吃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苗甜說。
“我不信!你們肯定是覬覦紅鯉魚,先殺阿花,再殺大柱,可憐他們就這樣被你們這黑店給害了。”
“別和這傻子廢話了,弄死他算了。”落落聽得不耐煩。
“蔣虎,你是怎麼知道阿花被我們殺了的?”幽然問。
“自然是我來看她,發現水底大變樣了,我去找了地師祖,是他告訴我的。”
“地師祖是誰?”幽然問。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說什麼了,你們殺了我,我去陪着阿花。”蔣虎說。
“你可不能死,這樣,我們說什麼你也不信。乾脆你去一趟地府,那裡記載着三界衆生的因果,你看一看就知道了。”幽然說。
“你們打算放了我?”蔣虎說。
“對。你去看看李大柱的鬼魂,再問問鬼差水母娘娘的因果,如果真是我們乾的,你不還能有一次報仇機會嗎?如果不是,那你身爲好漢,得回來賠償我們客棧的損失,夥計們的醫藥費吧。”幽然說。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幽然放走了蔣虎。
落落問:“這樣的話,他能回來嗎?”
“我賭他能!”幽然說。
“這個蔣虎心腸耿直,不是個歹人,就是蠢了點兒。”苗甜說。
“別說了,我餓了。浣哥,給我們做點兒吃的。”幽然說。
浣熊跑到廚房一頓操作猛如虎,飯菜端上來,三個人正吃着,只見蔣虎失魂落魄的走了進來。
“來吧,一起吃點兒。”幽然說。
“我不想吃東西,能不能給我來一罈酒。”蔣虎坐下來說。
“你等着,我給你拿。”落落跑了出去,沒一會兒抱着兩罈子酒進來了。
這蔣虎打開一罈子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慢點兒,慢點兒。”幽然說。
“我看錯了人,誤信了妖言,害人害己啊!我該死!”蔣虎說完又猛灌了幾口酒。
“沒有事兒啊,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愛過幾個人渣呢。現在你也知道了,那個水母娘娘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都過去了。”幽然說。
“可是大柱能活過來嗎?那些我介紹過去的人能活得回來嗎?”蔣虎問。
苗甜說:“你不能這麼想,你一個修行人應該明白一切自有因果的道理。他們下輩子會有個好去處的。”
蔣虎繼續喝酒,還是處於後悔和自責當中。
幽然問:“你說的那個地師祖是不是一個帶着面具,頭髮花白的人?”
“沒錯。”蔣虎說。
“那他住在哪裡啊,你知道嗎?”
“雲夢澤地心。”
“那他有沒有指使水母娘娘作惡啊?”
“對不起,請不要再與我提起那個人,我再也不願意提起她,和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我要……”剛說到這,蔣虎就醉的倒頭就睡了。
“落落,你拿的是哪種酒啊,這麼快就倒了?”苗甜問。
“解千愁啊。”落落說,“他不是遭受了失戀和背叛嗎,這酒最合適了。”
幽然說:“找兩個夥計把他擡到客房吧。”
然後,大喵和小喵被招呼下來,擡着蔣虎到了樓上客房。
“甜甜,你告訴大萌,明天這小子結賬的時候,各種損失和費用都算上。”幽然說。
“放心吧,夥計們捱了打,且等着算賬呢。少不了他破財了,這算輕饒了。”苗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