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輕微的移動了一下,膝蓋處立刻便傳來了劇烈的撕痛,讓她忍不住咬緊了脣。
從剛纔那聲巨響來看,她沒摔傷就怪了。
秦玄濃眉微皺,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內屋。
小沫驚訝的忘記了開口說話,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將自己放置在一張椅子裡。
視線掃過她全身,最後落在了膝蓋處那點點殷紅之上。
膝蓋流血了!怪不得這麼痛。
下一秒,他卻蹲下身去,捉住了她的褲腳,小心翼翼的挽了起來。
“哎,你不能……”
她羞赫得伸手想要阻止他,卻被他一記冰冷的眼神駭退。
她是想說,男女有別,她怎麼能讓他看到她的身體,就算是腿也不行。
可是,看到他此刻毫不避諱的替她檢查傷口,她心裡卻有種莫名的感動。
這世上,除了她爹孃,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她不過是個小小的丫環,他幹嘛對她這麼好?
昨天,他逼她和他親近,她還有些討厭他,憎恨他。
可是,此刻,她又開始有些心軟了。
怪不得他琴彈得那麼好。
他的雙手好漂亮,修長的指節此刻正輕柔的在她已經破皮流血的膝蓋處揉捏着。
雖然所捏到的地方會牽動起傷口處的疼痛。
但,微涼的指腹又讓人感覺到有種說不上來的舒服。
檢查過她雙腿過後,秦玄無聲的鬆了一口氣,道:
“還好,沒有傷着骨頭,過幾天就好了。”
說着,他起身從牆架上拿了瓶藥粉和乾淨的布帶過來。
“王爺,我自己來就好了。”
她不想被他認爲她只會給他添亂。
好不容易進了這裡當差,才第一天就搞成了這樣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將她貶出去。
而且,現在自己受了傷,自然是不方便在這裡伺候了,她一定會被貶走的。
到時候,再要想回到這裡當差,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裡,她迫不及待的擡起頭來道:
“王爺,我平時很細心的,剛纔只是意外
,我自己上點藥就沒事了。
絕不會耽誤差事,您的房間和衣服,我一定會按時收拾好,還有,我這就去給您準備早膳。”
“夠了!”
不等她起身,秦玄不耐煩的喝斷她。
“本王的府裡,還不至於出現讓丫環僕從帶傷做事的。
不想惹麻煩,以後就多注意點。”
正說着,趙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人還沒進屋便嚷嚷着道:
“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想必他是聽到了剛纔小沫的慘叫,特意趕來的。
秦玄正替她傷口處抹藥,頭也沒擡的道:
“發生什麼事你不會看嗎?”
身爲王爺,秦玄很少在下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緒。
見慣了他的雲淡風清,此刻,他話語中無形透露出的些許火藥味讓趙管家不禁爲之驚訝。
不明白到底是眼前這個小丫頭惹惱了他,還是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不過,看王爺竟親自給她上藥包紮,那就必然是後者了。
他正思謀着要不要悄悄退出房去,秦玄已經替她包紮好了雙膝,並小心的放下褲管。
開口道:
“趙管家,差人來扶她回房休息。”
趙管家急忙應着,便出門找人去了。
“那,等我好了,是不是就可以過來伺候了?”
小沫不安的窺探着他,在心裡考慮着如果他不能答應這一點,她是不是該賴着不走。
“不是等你好了,而是後天早上。
如果你兩天內仍不能將傷養好,到時候,就是拄着柺杖,你也得給我來做事。”
後天,他就該前往被毀的村落了。
雖然,對她的來歷動機他仍有些懷疑。
不過,索性就把她留在身邊。
一來她或許能幫得上忙,二來,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凡女子,他倒要看看。
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他親自替她包紮傷口已經令她很意外了。
想不到,他非但不嫌她笨手笨腳,還主動要求她繼續工作?
小沫臉上終於忍不住浮起些許笑意,忙點頭保證道:
“王
爺放心,我一定準時到。”
秦玄不理會她討好的笑容,對去而復返的趙管家以及他身後的人吩咐道:
“把她擡回房去。”
見那幾個丫環齊聲應着朝她走來,小沫也不抗議,一臉幸福的任人擡了出去。
“王爺,您和她……好像有些不太尋常。”
等衆人走遠,趙管家才斗膽試探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趙管家,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他和她能有什麼。
他買下這些丫頭,不過是爲了安慰自己。
但他心裡很清楚,逝去的時光是永遠買不回來的。
錯過了的,也永遠不會再回頭。
“她其實倒也挺特別的,比府裡其它丫頭要機靈聰敏……”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趙管家多少也能摸透一點他的心意。
王爺嘴上是這樣說,但是,心裡卻未必這麼想。
只是似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有口是心非的毛病。
當初對奉九儀是這樣,對任初靜也是這樣,他就怕王爺再犯同樣的錯誤。
不過,他這次可是仔細調查過,這個小沫可不像皇貴妃那樣來路神秘。
應該也不會再冒出個什麼人來跟王爺爭了吧?
再說,這世上除了皇上,也沒人敢跟他們王爺搶女人。
所以,這次王爺若是真有意,這小丫頭應該是跑不掉的了。
身爲這靖麟王府的管家,這一次,他說什麼也要替王爺把住這個關口。
寧可讓那小沫姑娘老死在王府裡,也絕不會讓他們王爺再撲空。
“趙管家,你想得太多了。”
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盲目的尋找一個影子來替代心中那份感情。
更何況,那個小丫頭跟任初靜根本就不像,他又怎麼可能會看上她。
“後天,本王便要去辦皇兄派來的差事,到時候,會帶上她一路,你先安排一下。”
“帶她一路?”
趙管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爺嘴上否決着,怎麼這麼重要的公事還要把人家帶在身邊,還說沒意思?
“那,奉……琴姑娘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