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冥抿了抿脣,淡淡的道:“朕什麼也沒做。”
“沒做你笑什麼笑?沒做我的衣服怎麼會變成這樣?”我連聲質問着。
面對我激動的模樣,秦冥脣角的笑意更深了,一臉無所謂的道:“好吧,如果你覺得朕對你做過些什麼,朕願意負責。”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是我污賴他不成?
天底下大概沒有比我更倒黴更笨的女人了,發生了這種事,居然還什麼都不知道,如今該怎麼辦?
就在我猶疑不決之際,秦冥已自顧自的穿好衣服下了牀,看他像是要出門,我忙出聲阻止道:“等一下!”
秦冥頓住腳步,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等待着我的下文。
“你......準備怎麼負責?”我問得很沒底氣。
可是,我總要弄清楚,他到底想怎樣吧?
“你希望朕怎麼做?”秦冥不答反問,浮起的笑意裡多了一絲玩味。
不知爲何,他這樣的笑總是讓我莫名的心慌,“總之,只要不是嫁給你,別的都好商量。”
我可沒打算要在這個時空過一輩子,更不可能嫁給一個封建階級統治者,將自己的大好青春埋沒在深宮裡。可是,怎麼說着說着好像成了我欠他的了?
秦冥濃眉微鎖,有些不悅了,“嫁給朕有什麼不好嗎?總比你在這裡爲奴爲婢要好上百倍吧?還是,你想爲了別的什麼人留下來?”
說到最後,他眸中的溫度已不覺間冷卻。
他以爲他擺出這副臉色來,我就會怕他嗎?咬了咬牙,我堅定的道:“昨晚發生過什麼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就等於沒發生過,所以,你休想用這個訛我。”
如果,他是想用佔有我的人來達到禁錮我的目的,那他就打錯算盤了,他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我,就已經是對我尊嚴的污辱了。
沒道理讓我賠上了貞潔之後還要奉上一生自由
吧?所以,我是決不會妥協的。
“沒發生過?”秦冥重複着我的話,黑眸深不見底,臉上更是讓人猜不出一絲情緒。
頃刻,他脣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緩緩朝我走來。我本能的退着,卻被身後的牀擋住了去路,退無可退了。
秦冥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在我跟前停了下來,聲音放得很輕,但每一字卻都如同驚雷般重重的擊在我心裡。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污辱朕,任初靜,你會爲此而付出代價的。”
說完,他揚起一抹惡魔般的笑意,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污辱他?到底是誰被誰吃幹抹淨了?我看他是顛倒是非吧?我纔是那個有苦難言的人耶。
可是,爲什麼他臨走前的那句話讓自己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兆?和皇帝結下了樑子,這是不是代表,幸福快樂的日子已經正式和自己說拜拜了?
就在怔愣之際,門外突然走進來幾個婢女,手捧着新的牀單被套,二話不說便進了內室,開始替換牀單。
“喂,誰叫你們進來的?”
我回過神來想要攔時,已經遲了,那牀沾了血漬的牀單已映入衆人眼裡,卻並無一人驚訝,彷彿這是情理之中的事,這一刻,我窘迫得狠不能鑽到牀底下去。
“這是皇上吩咐的。”婢女們答着,手中麻利的鋪牀換被,再將換下來的牀單抱出門去。
秦冥?這個混蛋,我可不相信他這樣做是爲了減輕我的負擔,他是想召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對吧?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個,我頭都大了,恨不能一掌劈死自己,不行,不能再待在這屋裡了,否則,我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提刀去把秦冥殺了。
換好了衣物,我步出房間,卻不知道該要去哪,此刻,我不想見到這府裡的任何人。
憶起那天秦玄帶
我在這府裡閒逛時,曾見過在花園東邊有片果林很是雅靜,於是,決定去那裡走走。
好在,早上是府裡僕役最繁忙的時候,所以,沿路並沒有碰上什麼人,我剛要鬆口氣,卻被花園裡突如其來的琴聲嚇得差點蹦起來。
琴聲錚錚,如同一隻剛剛甦醒過來的百靈鳥,在園子裡歡快的歌唱飛舞。
整個節奏都是那樣輕快,彷彿是這彈曲的人要將自己的喜悅之情全部付諸於這琴聲裡一般。
這琴聲,不像是出自秦玄之手,可如果不是秦玄,誰還會在這花園裡彈琴?
好奇之下,我走近了幾步,想要入到花園裡一窺究竟,可是,轉念又想,這彈琴的人是誰關我什麼事?
不管是誰,都是這王府裡的人,遇上了,也只會徒增尷尬。
這樣想着,我又退了回來,準備繼續前往自己想要去的果園,剛一回頭,卻冷不防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我前面不遠處,嚇了我一大跳。
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是那個處處與我做對的趙管家,只見他親手捧着一盤茶點。
那張瘦長的馬臉竟掛着一絲冷冷的笑意,見我回過頭來,他這才走近。
“任姑娘今天好清閒,終於不用幹那些下人的活了,恭喜啊。”趙管家陰陽怪氣的說着,連稱呼都改了,毫不掩飾的諷刺着。
看來,躲來躲去,終是躲不過世俗的誹語,面對一臉輕視的趙管家,我壓抑着心頭的怒火,笑着應道:“趙管家今天怎麼倒幹起這奴才的活來了?”
見我非但沒有羞愧之意,反而還來笑話他,趙管家臉上的笑意更加陰冷了幾分,道:“人在其位,就得恪守本份,像我們作奴才的,自然是一心想着伺候好主子,更何況,今天王爺請了紫陌姑娘來府上做客,一般的下人,能伺候的了嗎?”
紫陌姑娘?我腦海裡不禁浮現起那個頗負才氣的冰山美人,原來,這花園裡彈琴的人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