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住笑,滿臉無辜的回道:“打嗝放屁,天經地義。
這是人體的必然反應,關我什麼事?”
事實上,是我在她食物的配料裡下了點功夫。
有些食材不僅可以佐味,也是會製造廢氣的。
就像洋蔥大蒜等,而她喜愛的酸甜味正好可以掩去這些食材本來的味道。
這也就是爲什麼她吃的時候並沒有察覺的原因。
被我如此赤裸裸的揭穿,紫陌更是惱羞成怒了。
“還說不是你,一定是你在我的飯菜裡動了手腳,存心想要讓我出醜。”
說到這裡,她眼眶都紅了,轉向一旁的秦玄,哀聲道:“王爺,你可要爲我做主。”
秦玄始終皺着眉,見紫陌向自己求助,黑眸遂向我掃了過來,沉聲道:
“任初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我若承認了,那豈不是傻瓜?
我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的望向秦玄,應道:
“王爺,這世上的凡人誰不要放屁啊,如果她放個屁都要讓奴婢來負責,那奴婢也無話可說。”
這可真的是“關我屁事”啊。
“你!”紫陌氣急敗壞的指着我的臉,罵道:“你這個粗俗的丫頭,還敢狡辯!”
說話間,她突然揚手扇了過來。
我未及提防,臉上“啪”的捱了一記巴掌,火辣辣的痛開了。
頓時,場面一片寂靜。
我擡手摸了摸滾燙的臉,怒火油然而生。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這個紫陌,可真夠潑辣的。
紫陌好像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半晌,才收回了僵直的手。
不安的看向一旁的秦玄,聲音頓時軟了下來,哽咽着道:“王爺,我……她欺人太甚了。”
秦玄的臉不知什麼時候已繃緊,眉宇間隱隱有些不悅。
卻不知這絲不悅是因爲我,還是因爲紫陌。
見紫陌含淚的控訴,黑眸微微一緊。
聲音也不由得冷了下來,對我道:“任初靜,先回柴房去,待這事查清楚了,本王自會有定奪。”
紫陌聞言,忙插話道:“王爺,
如果您要查,紫陌馬上就離開王府,您這不是要讓全王府的人都知道這事嘛。”
“既是如此,你人也打了,氣也出了,此事就到此爲止吧,本王乏了,回去補個午覺。”
秦玄冷冷說完,起身便朝“鳳麟軒”走去。
“王爺……”
見秦玄離去,紫陌整顆心頓時沉了下來,所有的不滿均化作銳利的眸光直掃向我。
“我知道,你是存心要破壞我和王爺的感情,是不是?”
紫陌咬牙切齒的說着,“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丫頭,我是怎麼也不會輸給你的,走着瞧。”
丟給我一個警告的眼神,她水袖一甩,朝她自己住的廂房走去。
臉上的疼痛持續了好一會,而我心中的氣卻遲遲未能消褪。
當時真想給她扇回去,可是理智還是讓我忍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秦玄請回來的客人。
如果我當着秦玄的面打她的話,縱使我再有理,秦玄也絕不會饒過我的。
我犯不着跟她較這一時之氣。
不知不覺天又黑了,漆黑的夜讓我又有了想逃的念頭。
這一次,爲了避免被秦玄發現,我耐心的等了大半夜。
直到隱約聽到一更更響,才小心翼翼的拉開了柴房門。
依然是小鉤殘月當空,四處都沉寂在黑暗之中。
王府裡的人早已睡去,僅管如此,我還是小心的窺探了一下四周。
直到確定沒有異況,這才又返回柴房裡,背起一捆乾柴走出門來。
哼,秦玄以爲挖掉了院子裡的樹,我就上不了院牆了嗎?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只是,這柴也太重了點吧?
我一步一步的朝院牆邊挪着,好不容易纔將這捆柴背到了牆邊。
讓它斜撐在牆面上,這就算是現成的梯子了。
接着,我沿着“梯子”一路往上爬着,終於夠着了牆沿。
手上一使勁,便爬上了牆頭。
“你的夢遊症病得不輕啊。”
耳旁突如其來一個聲音,把我嚇得險些魂飛魄散,不是吧,又來了?
我不敢置信的側頭,就
見牆頭上果然多了一個人。
這次,他是坐在城牆上的,悠閒自得的模樣倒像是他本來就在這裡賞月。
“你監視我?”
我幾乎是有些惱怒的開口,他這是蹲在牆頭等紅杏嗎?
爲什麼每一次他都會在最關鍵時刻像鬼魅一樣的出現?
秦玄不置可否的凝望着我,黑眸在暗夜裡隱約閃着幽光,突然柔聲問道:“還疼嗎?”
我心中一震,他是指的我的臉?
僅只是片刻的怔愣,我回過神來冷冷道:“用不着你關心,我游完了,回去睡覺去。”
有他忤在這裡,逃跑是沒指望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再另想他法。
我順着那捆木柴原路返回地面,剛一轉身,便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不等我反應過來,強健有力的臂膀已圈住了我。
“本王昨天跟你說的事,你有答案了嗎?”
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熱熱的氣流撲在我額際。
我一擡頭,便對上了秦玄那張讓人無法忽略的俊臉。
身體的親近讓我本能的升起了警覺。
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牢牢鉗制住,場面立時變得曖昧起來。
“秦玄,你到底想怎樣?”
情急之下,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若再莫名其妙纏着我,我這就去告訴紫陌。”
他想要腳踏兩隻船,門都沒有。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秦玄臉上的笑意讓人分辨不出他究竟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你介意,你可以以這王府女主人的身份送她出府。”
他當我是傻瓜嗎?
會相信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別說這是在保守的古代,就是在現世,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請回家裡來常住。
還陪吃陪喝陪玩,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僅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更何況,今天他的“普通朋友”打我一巴掌,他可是什麼話也沒說的。
這說明,在他眼裡,根本就不曾尊重過我。
那我和他又還有什麼好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