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少女

楊憶兮一招將強哥凍成冰棍之後,強哥半天才漸漸甦醒過來。強哥醒來之後,立即發覺憶兮不是凡人,連忙召集了兄弟,當夜便跑到憶兮所在的陽泉邊。撲通一聲帶着兄弟們就給憶兮跪下了,哀求着要拜憶兮爲老大。憶兮一時手足無措,連忙讓他們起來。強哥執意要憶兮先答應才行,憶兮撓了半天腦袋,思量着反正也沒什麼壞處,便一口答應了。強哥幾人大喜,都覺得找到了靠山,興奮的不得了。強哥當下豪情大發,忍痛拿出了多年乞討的積蓄,弄了幾罈子好酒,便與兄弟們一齊喝將起來。憶兮體內有水珠,喝酒正好禦寒,他的酒量卻是出奇的大,幾壇酒過後,便將衆人灌倒了。此後幾日,衆乞丐便與憶兮一起喝酒吃肉,儼然便成了憶兮的兄弟。他們也不嫌憶兮年齡小,一句老大老大的叫着,讓憶兮倒有些不好意思。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憶兮漸漸有些釋懷,從悲痛中慢慢走了出來。

這一日,陽光格外的明媚,午後的太陽正 烈的厲害。

憶兮還是一如往常般在街上乞討着,只是身份地位畢竟不同了,吆喝哭泣裝可憐的事都讓別人做去了,憶兮只需在一旁靜靜的坐着,專門等着吃飯就行。這時,憶兮正無聊的用一根茅草在地上畫着圓圈。擁擠的街頭突然傳來幾聲高亢的狗叫聲,刺破了熱鬧的市集。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急。旁邊擺攤的小販頓時嚇得大驚失色,連忙手忙腳亂的收拾起東西來。

憶兮正自無聊着,也被這聲音勾起了好奇心,連忙引頸去看,卻見遠處一個衣着鮮豔的小妹妹在前面發足了勁的狂奔着。她的身後,一條比她人還高的大狗凶神惡煞的緊追着。那女邊走邊高聲大喊,

“救命,救命,救命啊···”

憶兮見了心中一動,單手拈花,將面前的地面凍成了一塊的冰。憶兮只管睜大了眼睛,專門靜靜的等着他兩的到來。一人一狗越來越近,那女孩所到之處,必定整得整條街上東西亂飛,小鋪小店都被她弄砸了。女孩在憶兮面前飛馳而過,憶兮眼尖,趕緊伸手將她拉過抱在了懷裡。女孩後面的狗見眼前突然不見了人影,一時大驚,剎車不住,剛好踩在了憶兮做好的冰面上,溜出去好遠,一下子撞在了附近的牆上,將牆壁生生砸出了一個大洞來。

“耶耶耶,撞死你,撞死你,臭阿毛”

女孩見那狗撞在了牆壁上,連忙從憶兮懷裡鑽出,拍手稱快。那狗撞在了牆上之後,牆被撞破了一個洞,它卻似若無其事似的轉過頭來。憶兮這才慢慢看清楚它的模樣:

那狗,很高,很大,很黑,很壯。憶兮站起來的時候剛好才能與他的眼睛平齊,他的眼,又黃又綠,碩大無比,卻是一動不動的盯着憶兮。他一會兒在盯着憶兮的手,一會兒又盯着地上的冰,深邃黝黑的眸子,似乎一眼就看出箇中的玄機。他的四隻腳毛茸茸的,腳底下卻是踏着白茫茫的一片,一簇簇白毛之上還整整齊齊的長着一排排暗紅的長毛。整個看起來,竟有幾分遠古神獸的風采。美中不足的是, 他的尾巴似乎略帶焦味,好像剛剛被燒過了一樣。

這條狗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憶兮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你··你要幹什麼··”

憶兮拉着女孩邊說邊後退,那狗進一步,他就要後退兩步。他全身顫抖着,手心都沁出汗來。

“你,你,別抖啊”那女孩衝着憶兮道。突然睜開憶兮的手,大步誇上前去,叉着腰對着那狗道:

“你兇什麼兇,再兇的話我就叫爹爹燒了你的尾巴,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那狗見女孩近前,本來慢慢後退的,突然聽到女孩說要燒它尾巴,眼中突然盛怒了起來。只見那狗突然體毛直豎,眼睛圓圓的撐起,咆哮幾聲就要衝來。女孩大驚失色,連忙轉身就往憶兮懷裡鑽。憶兮抱着她,自己也是嚇得六神無主,不知所措。就在慌亂之時,一聲暴喝衝破人羣而來:

“老大··我來了·”

一個龐大的身體,突然出現,橫擋在憶兮和那大狗之間。王強就在這時很英雄式的登場了。那大狗還在使勁的咆哮着,被這突然出現的狀況楞住了一下。女孩見狀,連忙拉着憶兮的手,就往外跑。憶兮眷着王強,不忍就這樣走了,但終究還是坳不過那女孩,只好被她拉着跑開了。

那女孩拉着憶兮從人羣中穿出,便往偏僻處跑。跑啊跑,也不知跑了多遠,跑着跑着,就跑到陽泉邊上來了。

憶兮站住了,靜靜的看着那女孩。那女孩還在使勁的湍着氣,只見她雙臉微紅,生的卻是清秀無比。肌膚勝雪,清純可愛的樣子倒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憶兮看着看着,不覺入了迷。

“喂,喂,喂,小色狼,看什麼呢?”女孩衝着憶兮道。她不說話的時候寧靜可愛,說話的時候撅起的小嘴卻又多了幾分調皮活潑。憶兮愣了一下,緩過神來道:

“什麼小色狼,你才小色狼呢!”

“不是小色狼,那你盯着我看什麼?”

“誰說我看你了,你長得跟個糉子似的,誰喜歡看你來着”

“你才長得像糉子呢!你不叫小色狼,那你叫的大色狼”

“你···”憶兮氣得說不好出話來,轉身做到大樹下,撐着頭,不說話。女孩輕輕走過去,依着坐下,道:“那··那你不叫小色狼,那你叫什麼···我叫何思羽哦”

“我·我叫楊億兮”憶兮道。轉過頭來,看着思羽,道:“咦,剛纔那狗爲什麼追你啊?”

思羽欲言又止,似有難色,想了半天才道:“那狗有病唄,我可沒惹他。對了,我聽說陽泉結大冰了,所以才偷偷溜出來的,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冰呢!”思羽說完,站起來,拉着憶兮的手就往陽泉邊上跑。

憶兮不走,拉住了思羽的手:“別去了,冰都已經化開了。你真的沒有見過冰嗎?”在水國下雪是很常見的,幾乎每年冬天都是在白雪之中度過的。思羽轉過頭來,道:“沒有啊,爹爹說陽泉水暖,改變了氣候,要出了何鎮才能看到雪呢。陽泉真的沒有冰了嗎?”

“沒有了”憶兮應道。看着思羽,思羽看了看憶兮,將頭慢慢的低了下去,使勁跺腳。“早知道就該早些出來的”

憶兮突然心中一動,看着思羽道:“我有辦法讓你看到,你跟我來”憶兮突然跑向陽泉邊,思羽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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