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採鳳擔心唐泉波的官司輸了,兩人走出來,陳採鳳一直讓唐秀亞給周澤雲電話。
唐秀亞找個理由,“周澤雲在出差。”
陳採鳳因爲不喜歡唐亞,所以對周澤雲也冷淡。
現在,唐泉波這樣提起周澤雲,認爲周澤雲有可以用的地方,說到周澤雲,就臉色緩下來,“你出差什麼時候回來?”
唐秀亞猶豫。
陳採鳳說,“周澤雲出差回來讓他到家裡吃飯。”
唐秀亞心裡不是滋味。
她和周澤雲結婚的時候,母親對周澤雲冷漠,現在,她離婚了,陳採鳳纔想起周澤雲。
她陪母親回到家裡,陳採鳳還一直叮吃唐秀亞,“讓他到家裡來,他和你結婚了,是不是看不起唐家,都沒有過來。”
唐秀亞苦笑。
是誰把她趕出去,不認她這個女兒?
陳採鳳這樣對唐秀亞,周澤雲會過來嗎?
現在陳採鳳的語氣聽來,倒是在責怪唐秀亞,結婚了,也不讓丈夫到家裡來。
唐秀亞無力爭辯,離婚和江彩蘋讓她淨身出戶,讓她身心俱疲。
她陪母親坐了一會,就回到公寓。
重新找過的公寓,很小,破舊,在偏僻的市區。
她需要籌錢給唐泉波打官司,每一筆資金都不能任意花用。
本來還想官司要是僵持,一直打,她就把周澤雲給她的那個別墅賣了。
做個咖啡當晚飯,電話響了。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唐秀亞狐疑的妝起。
“出來吧。”一道不陌生但唐秀亞也想不起來的聲音。
電話那邊見唐秀亞沉默,嘲弄地,“記不得我了嗎,我是羅玉森。”
“是你。”唐秀亞勉強笑了笑。
羅玉森說,“出來,我在純真年代會所。”
唐秀亞看時間,晚上十點了。
羅玉森又說,“你不出來,我就一直在這裡等你。”羅玉森說了個包廂的號碼,掛了電話。
唐秀亞無奈。
羅玉森怎麼和周澤雲一樣霸道,命令別人了。
唐秀亞端着熱咖啡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午夜街道,霓虹燈閃爍。
電話響了,是羅玉森。
讓她過來。
唐秀亞放下咖啡,抹了抹臉,疲憊出門。
在純真年代會所找到那間包廂,推開門進去,裡面酒味煙味迷濛,穿着性感短裙的幾個女人在臺上跳舞。
羅玉森看到唐秀亞,對樑東明一個示意,樑東明帶着這些女人出去。
他斟杯酒給唐秀亞,用眼神讓她坐下。
唐秀亞選在羅玉森對面的位置,和他有着距離。
羅玉森見了,痞氣的臉擡起,定定看着唐秀亞。“我是喜歡你,但是你沒必要這麼嬌作,和我坐那麼遠。”他揚着酒杯,嘲弄地,“我並不打算追你。”
唐秀亞聽了,有些尷尬,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說,“我並沒有要疏離你的意思。”
羅玉森不客氣點破唐秀亞,“你就是知道我對你有意,故意和我拉開距離。”
唐秀亞並不否認。
羅玉森聳聳肩,“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他把另一杯酒放到唐秀亞的面前,“和周澤雲離婚,成了富婆吧。”
周澤雲不是小氣的人,離婚分配的財產不會虧待唐秀亞。
唐秀亞吃驚,愣然看着羅玉森,“你怎麼知道?”離婚的消息並不公開,也只有幾個人曉得。
羅玉森是不想追唐秀亞,她的身份太複雜,和柳相宇結婚,離婚,和周澤雲結婚,閃離。
但是,不表示他不一直私下關注唐秀亞。
不追求,不代表他現在就不喜歡她了。
羅玉森對唐秀亞說,“外界不知道,你不用擔心。”
要是外界知道了,各種嘲諷的輿論會撲向唐秀亞,這對剛離婚受到創傷的唐秀亞,會讓她更受到傷害。
唐秀亞拿起酒杯,沒有喝,而是盯着酒面看了一會,問羅玉森,“你在保護我?”知道她離婚了,也不和別人八卦,告訴別人,而是叫她過來,親自問這件事情。
羅玉森吊兒郎當地手搭着沙發,深深看着唐秀亞,“不是保護,而是好奇。”他盯着唐秀亞,“你爲什麼和周澤雲離婚?”
她不是很愛周澤雲嗎?
爲什麼離婚?
唐秀亞的心中一痛。
她微微喝口酒,望着舞臺上的屏幕閃着眩麗的光彩說,“聽過情深易碎這句話嗎?”
太深的愛情,容易碎了。
這話太感傷,羅玉森沉默,眼神深沉打量唐秀亞。
唐秀亞打起精神,收起臉上的苦澀。
過了半響,羅玉森把酒杯放在桌上,對唐秀亞伸出手,“我們做個朋友吧。”
既然她離婚了,就和周澤雲分清了關係。
唐秀亞沒反應這句話的意思,羅玉森戲謔說,“我不故意接近你追你,放心。”他說,“就是普通的朋友。”
唐秀亞苦澀笑了笑,伸出手。
羅玉森握着唐秀亞的手不放開,臉色嚴肅凝重,“你把ZY服裝的材料寄給國際著名機構鑑定,這批材料被人半路截住了,根本就沒有到那個機構。”
唐秀亞臉上變色,大驚。
她跳起來,“你說什麼?”
羅玉森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下,不要激動。”
唐秀亞渾身氣得顫抖,站起端起酒杯就一口喝完。
羅玉森說,“這是我們成爲朋友,我給你的一份禮物。”他說,“你可以把ZY服裝的另一份材料寄給另一個著名的鑑定機構,柳業輝以爲你一個女人,考慮事情不會這麼周到,不會想到你找幾個鑑定機構來鑑定這批ZY服裝的材料問題。”
是個不錯的主意,提醒了唐秀亞!
唐秀亞深深望着羅玉森,羅玉森說這話,沒有花花公子的痞氣和不正經,而是真誠和認真。
每個人都有幾個面具。
她曾以爲她和周澤雲會一直相愛,不會讓她離婚,可是,他們剛結婚就閃離。
唐秀亞感激地說,“謝謝你,朋友。”
唐秀亞也說得真誠,拿酒給羅玉森斟滿酒杯。
羅玉森牽脣淡笑,他的笑和周澤雲不一樣,他是個花花公子,即使笑得正經,也帶着不羈。
唐秀亞和羅玉森告辭,半夜開車回公司。
她用了一晚上重新整理ZY服裝的材料,天亮,她親自到快遞公司寄包裹。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別人,連公司的同事也不知道。
柳相宇的案子下個星期開庭,傳媒的報道撲天蓋地。
唐秀亞沒有看新聞,開庭那天,她也不去庭審旁聽。
一審結束,還是楊誼寧告訴唐秀亞,“柳相宇敗訴,所有證據都指向柳相宇,挪用和星河公司合作的繽紛花園項目的十億公款。”
唐秀亞和楊誼寧坐在街邊的咖啡廳,她喝着咖啡,沒有說話。
楊誼寧搖着頭說,“周澤雲這個人一直看不透,有時又覺得他很愛你,爲了你,收拾柳相宇。”
唐秀亞回頭,對楊誼寧苦澀笑了笑,“一個愛我的男人,不會主動提出和我離婚。”
楊誼寧震住,睜大眼晴盯着唐秀亞。
唐秀亞站起來,朝總檯走去。“我去買單。”
楊誼寧追過來,她個性衝動,激動問唐秀亞,“你還好嗎?”
唐秀亞被楊誼寧的關心弄到鼻子酸澀,她對楊誼寧說,“有時,我想在你的報刊匿名,做一個情感專訪,談一談我的兩場婚姻。”
“兩個男人,我都愛過。”
“我每次愛一個人,都認真用心,但是,柳相宇讓我厭惡,愛沒有了,周澤雲不再需要我的愛。”
悵惘的話讓楊誼寧眼中也酸澀,她擁着唐秀亞,“搬過來和我住。”她說,“分手一個人住,很容易做出錯的選擇。”
比如她,和紀雅文分手,害怕孤單,和姚野沫走在一起,現在想起這段霧水一般淺淺的感情,還有着傷痛。
而唐秀亞是和柳相宇離婚,才愛上了關心她的周澤雲。
唐秀亞對楊誼寧認真說,“我不是爲了逃避以前那段婚姻,空虛,孤獨才選擇周澤雲,我是真的喜歡他。”
唐秀亞喉嚨像嗆着,說不下去了。
她走出咖啡廳,坐進車裡,放下車窗對楊誼寧說,“上車,我送你回報社。”
“不用,我搭計程車。”楊誼寧想唐秀亞回去休息。
唐秀亞說,“上車吧,我也要到工廠,經過你的報社。”
楊誼寧上了車,深深打量唐秀亞。
唐秀亞被楊誼寧一直看着,她不自然,一邊開車一邊說,“很多女人都離過婚,不用這樣看我。”
“女人離過兩次婚,就很難再找到人嫁出去。”楊誼寧在報社,同事的情感採訪,有很多男人都會認爲離過兩次婚的女人有問題,他們會嫌棄這樣的女人。
唐秀亞望着車前方,心如刀絞。“現在離婚很容易,不需要大的理由,周澤雲和陳莉瑤親吻,我看見了,他認爲我反應太平靜,不愛他了,”唐秀亞苦笑,“周澤雲有他低調的強勢,認爲我不愛他,就是對他的背叛,所以,他要和離婚。”
“他的決定太沖動。”楊誼寧生氣。
唐秀亞的心隱隱痛着,“我也衝動在離婚協議書籤了字,不過,有一點我不後悔,那就是和江彩蘋沒有關係,她不再是我的婆婆。”她以後不會因爲她是周澤雲的母親,被江彩蘋一直羞辱而忍着。
楊誼寧又氣又心疼唐秀亞,罵她,“當時江彩蘋不接受你,你就不應該和周澤雲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