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亞衝出辦公室,跳上車,臉上都是淚把車子開上街道。
車子疾馳,在街上茫然開着。
電話響了。
唐秀亞看手機,是母親。
唐秀亞沒有接電話,等她回過神,發現車子停在郊區精神院的門口。
陽光從樹梢灑下,唐秀業定定看着裡面。
蘇仁惠坐在椅子,手上拿着一朵玫瑰,也不知在對玫瑰說着什麼,一會笑,一會一臉怒意。
唐秀亞的每根神經都在絞痛,覺得她要也瘋了。
她走進去,坐在蘇仁惠旁邊。
蘇仁惠看到她,瞪着眼晴,“蔣美珊,楚東宇他只愛我。”
唐秀亞心情複雜。
蘇仁惠到現在都只記得楚東宇和他的妻子蔣美珊。
醫生過來,唐秀亞詢問蘇仁惠的情況。
“她的情緒沒這麼激動了,你現在坐在她的旁邊,她也不會尖叫。”醫生說。
唐秀亞問,“她還傷害自己嗎?”
“沒有,她這樣的病人是受到打擊,精神混亂,你多來陪陪她,她以後會清醒。”
唐秀亞心一跳,“她能做回她自己?”
醫生說,“只能她能慢慢平靜下來,她的意識就會清醒。”
唐秀亞激動,“那我需要做什麼?”
“多陪陪她,每個星期和她聊聊天。”
蘇仁惠不知唐秀亞在和醫生談天,對着手上的玫瑰笑,問唐秀亞,“這朵花漂亮嗎?”
唐秀亞又是一愣,看向醫生,“她認得出這朵玫瑰?”
蘇仁惠瘋的時候,什麼也認不到。
醫生說,“她可以慢慢的認一些東西。”慢慢的清醒。
蘇仁惠跑去摘另一朵玫瑰,拿給唐秀亞。
唐秀亞愣愣看着蘇仁惠,蘇仁惠說,“這朵花很漂亮不是嗎?給你。”
在蘇仁惠的印象裡,唐秀亞雖然是蔣美珊,可她經常過來陪她聊天,也只有她過來看她。
唐秀亞離開精神院,開車回公司的路上,看着放在車上的那朵玫瑰,想了想,她到派出所看唐泉波。
唐泉波被拘留,神情頹然。
他在這裡,並沒有看到唐秀亞和周澤雲離婚的新聞。
唐泉波緊張問,“怎麼樣,楚東宇答應不出庭做證人嗎?”
唐秀亞搖頭,“我沒有和楚東宇聯繫。”
“不是讓你去找周澤雲?”唐泉波惱怒地說,“他的母親江彩蘋和楚家關係不錯。”
唐秀亞心裡酸澀,“大哥,你放心,官司我不會讓楚東宇得逞。”
楚東宇拿走了唐家公司,放火燒了楚氏大廈,獲得千萬保險賠償,卻嫁禍給唐泉波,說他是縱火犯。
唐秀亞想了想,說,“我去看了蘇仁惠,醫生說她以後會清醒過來。”
唐泉波聽了,定定看着唐秀亞。
唐秀亞喉嚨乾渴,“即使蘇仁惠清醒,你也不一定能要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現在星星兩兄弟還在寄宿學校上學,他們要見媽媽,我說蘇仁惠去國外旅行了。”
“給我一支菸。”唐泉波沉默一會說。
唐秀亞把給煙唐泉波,唐泉波抽完煙,沒有談蘇仁惠。
他說,“你回去吧。”
唐秀亞點頭,她走出去幾步,轉回頭,想問唐泉波,如果蘇仁惠清醒,他還會找回蘇仁惠,和她復婚嗎?
鐵門鎖上,哐噹一聲,像利器撞着唐秀亞的心。
不管唐泉波爲人怎麼樣,唐秀亞一直對唐泉波有着歉意。
不是她,柳相宇和楚東宇,都不會這樣對唐泉波。
回到公司,唐秀亞走進辦公室,坐在沙發,手撐着頭疼的腦袋。
她心裡很憂慮,可是,她不能找周澤雲談,放鬆一下壓力。
下班後,她到了酒吧。
楚喬雅看到她,朝唐秀亞走來。
唐秀亞臉色動都不動,對調酒師說,“一杯威士忌。”
楚喬雅風情地捋着頭髮,對唐秀亞挑釁說,“不是說周澤雲愛你嗎?他愛你怎麼會在記者會上,認爲你離了兩次婚,是你自己的問題。”
楚喬雅冷哼一聲,“看到你被周澤雲拋棄,我最開心。”
唐秀亞不理楚喬雅,神情冷漠。
楚喬雅湊近唐秀亞,陰狠說,“你不知道我在國人是怎麼過的!我想拿掉孩子,張其飛把我關在屋子,直到我生下孩子!”
她狠毒道,“我生下了不是周澤雲的孩子!”說着,楚喬雅笑得猙獰。
哈哈哈的笑聲,像電視裡歹毒的女配角。
唐秀亞說,“是你太驕傲,認爲周澤雲一輩子都會被你迷住,所以你不把他放在心裡,而去愛上柳相宇。”
女人都太虛榮,有個男人一直被自己迷住,會覺得自己很有魅力。
楚喬雅的臉像削過,看起來冷厲陰森。她盯着唐秀亞,“我一看到那個孩子,就感到痛苦,想把她扔了!可是張其飛十分喜歡,每天都帶着她,所以我回國了!唐秀亞,你對我的做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你!”
楚喬雅恨恨地說着,沒有了以前的溫婉。
唐秀亞沒有說話。
楚喬雅這樣的女人,不管做什麼,都是別人的錯。
如果不是她想拆開唐秀亞和周澤雲,她也不會懷到張其飛的孩子,還被張其飛囚禁,讓她生下孩子。
唐秀亞放下酒杯,轉身離開。
楚喬雅對她說,“不想知道我爲什麼回國嗎?”
楚喬雅說了這些,唐秀亞當然明白楚喬雅爲什麼回國!
楚喬雅要對付她!
唐秀亞停下腳步,看着楚喬雅,“唐泉波被陷害成縱火犯,不只是楚東宇的計策,也是你和楚東宇一起策劃的吧?”
楚喬雅眼神露過一絲驚惶,隨即冷笑,“案子就要開庭了,你不要污衊我。”
唐秀亞牽着脣,笑得比楚喬雅更冷,“你回國,沒有張其飛護着你,你以爲你做的事情沒有破綻?”
張其飛喜歡楚喬雅,纔會跪下懇求周澤雲,放過楚喬雅。
現在,楚喬雅竟然把所有的都認爲是別人的錯。
唐秀亞的犀利質問,楚喬雅擡起頭,斜睨唐秀亞,“官司我大哥不會和唐泉波和解,他就坐牢吧!”
唐秀亞深深打量楚喬雅,周澤雲以前爲什麼會喜歡楚喬雅這麼多年?
因爲這種女人懂得在男人面前戴面具,男人看不透她,所以越發覺得這樣的女人迷人?
刀劃過唐秀亞的心,她皺了皺眉,走出酒吧。
坐在車上,她給羅玉森電話。
“我讓你幫我找的資料,找到了嗎?”唐秀亞問。
羅玉森還是和以前一樣嘲弄的聲音,“官司開庭那天,我拿給你。”
“謝謝。”唐秀亞真誠地說。
她本想找周澤雲談唐泉波的案子,讓周澤雲幫她找這些資料,可是,她和周澤雲竟以離婚收場。
案子開庭前一天,唐秀亞緊張,睡不着,拿着手機,一直看着周澤雲的號碼。
只要周澤雲給她打來電話,在她脆弱的時候,關心一下她,她就會原諒周澤雲在他母親面前對她的羞辱。
可是,第二天天矇矇亮,周澤雲沒有給唐秀亞打來電話,也沒有給她簡訊。
唐秀亞壓下心痛,開車去接母親,一起到法院。
路上,陳採鳳怒罵唐秀亞,又擔心唐泉波的官司。
傳媒在法院門口,見到唐秀亞,話筒戳到唐秀亞的面前,“唐小姐,今天周澤雲會陪你來嗎?”
“聽說楚東宇會做證人,指證唐泉波在楚氏大廈放火,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周澤雲和楚喬雅的情感揪扯,會和這個案子有關嗎?還是唐泉波被楚東宇搶走了老婆,又離婚,惱羞成怒才燒了楚氏大廈?”
唐秀亞看到楚喬雅和楚東宇站在前面,對記者堅定說,“我相信大哥是清白的!”
楚東宇走來,對唐秀亞輕蔑地,“你大哥是個縱火犯,他沒有告訴你嗎,楚氏大廈許多員工都看到他那天出現在公司。”
楚喬雅譏誚地說,“有這樣的大哥,小妹的品行能怎麼樣?離了兩次婚,被柳家公子和周澤雲拋棄。”
話題轉到攻擊唐秀亞,記者們接着楚喬雅的話題,犀利刻薄問着唐秀亞和周澤雲的這場離婚。
人羣推擠,楚喬雅故意撞倒唐秀亞。
紛亂的人羣中,唐秀亞想站起來,可楚喬雅趁着混亂,踩着唐秀亞。
唐秀亞摔倒在地上,幾次想站起來,都被楚喬雅踩倒在地。
尖利的高跟鞋,輾着唐秀亞的胸,口。
唐秀亞喘不過氣,腦袋嗡嗡響。
“你們在幹嘛,記者現在成了流氓嗎!法院門口,你們也不怕被起訴!”
忽然,一道充滿怒意的聲嗓響在每個人頭頂。
這句話震到每個人,混亂的記者們散開,唐秀亞倒在地上,臉頰被楚喬雅的高跟鞋踩破。
楊誼寧扶起唐秀亞,“秀亞,你沒事吧?”
唐秀亞搖頭,眼晴狠狠瞪着楚喬雅。
楚喬雅裝什麼也不知道,和楚東宇走進法庭。
楊誼寧生氣,“周澤雲沒來嗎,離婚竟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讓別人這樣欺負你!”
唐秀亞沒有出聲。
楊誼寧問,“你母親呢?”
“她精神不好,我讓她先進去。”
楊誼寧瞪唐秀亞,從手袋拿紙巾給唐秀亞擦臉,拿出口紅給唐秀亞補妝。
“打扮漂亮點,我看到楚喬雅也在這裡!”
唐秀亞看了看楊誼寧。
楊誼寧氣呼呼,“楚喬雅回國,一定有什麼目的!”
唐秀亞嘴角也被打破,疼讓她吸口氣。
楊誼寧和唐秀亞走進法庭,唐秀亞的目光和坐在旁聽席上的楚喬雅對視。
楚喬雅得意地勾着脣,唐秀亞對楊誼寧低頭說,“一會楚東宇的官司輸了,他和楚喬雅被抓,你要把這新聞寫得更精彩登在報紙上。”
“這是當然!”楊誼寧是唐秀亞的好友,也不喜歡楚喬雅。
楊誼寧說着,忽地驚訝望着唐秀亞,“你說什麼,楚東宇的官司會輸?”
楚氏大廈的縱火案,唐秀亞不是沒有證據證明不是唐泉波放的火嗎?
她不是忐忑嗎?
可是,唐秀亞接到羅玉森的電話,他拿到了資料,唐秀亞就知道,這場官司,能還唐泉波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