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茹的新聞沸沸揚揚,記者不停給唐秀亞電話。
唐秀亞沒有接電話,走到公司,把公司業務交給唐泉波。
然後,回到周澤雲的公寓收拾行李。
她的手太抖,眼晴都是眼淚,看不清前面。
她匆匆收拾行李,給周澤雲寫了一張字條放在桌上。
尖銳的痛絞着唐秀亞的五臟六俯,她在計程車上,給楊誼寧電話。
聲音太抖,楊誼寧聽不到,唐秀亞低聲說,“我要走了。”
楊誼寧愣了下,“你等我,我現在到機場。”
唐秀亞到了機場,給母親電話。
陳採鳳對她的態度還是冷漠,問的是,“你一個女人家,應該想着怎麼嫁個好人家,做事業有什麼用,不如把公司給你大哥。”
唐秀亞的一腔熱情和委屈,都咽回去。
她要是告訴母親她要出國了,出國的真正原因,一定會被母親嘲諷,而不是安慰她。
母親不同意她和柳相宇離婚,也不同意她和周澤雲離婚。
女人只要嫁給一個有錢有背景的男人,不管男人怎麼傷害自己,在外面有女人,都不要離婚。
唐秀亞看着江彩蘋給她買的馬來西亞的機票,手簌簌發抖。
楊誼寧趕到機場,衝過來,心酸說,“你要拿着江彩蘋給你的機票走了?”
唐秀亞點頭,臉色發白。
機場廣播在響着,讓乘客登機,唐秀亞的臉色更加蒼白。
她拿着煙,打着打火機,好久都點不着煙,楊誼寧看着她,給唐秀亞點燃煙。
唐秀亞的眼淚就要掉下。
她把煙放在脣邊狠狠抽了一口,把煙熄滅,朝入境室走去。
楊誼寧在背後啞着聲叫唐秀亞,“我會去找你。”
唐秀亞勉強笑了笑。
走進入境室,她像聽到周澤雲的狂吼,她回過頭,朝機場的大廳望過去,眼神焦灼熱烈地尋找周澤雲的身影。
可是,周澤云爲了拿到柳氏企業說服他的母親,很忙,不會現在就回公寓看到她留下的字條。
走上飛機,唐秀亞望着窗外,喘不過氣了。
她的頭貼着窗戶,熱淚淌在臉上。
飛機緩緩起飛。
機場的大廳裡,周澤雲衝進來,在人羣瘋了般尋找唐秀亞。
他跌跌撞撞,撞到人羣,人羣對他怒罵着。
周澤雲像沒有聽見,一雙眼晴血紅,身影狂撲向機場大廳。
楊誼寧站在入境室門口很久,轉過身。
忽地,她被一雙大手抓着肩膀,那隻大手太用力,要把她的肩膀捏碎了。
周澤雲怒吼,“唐秀亞呢!”
楊誼寧從開始不支持唐秀亞和周澤雲走在一起,周澤雲的心思太深,看不透,而且不知道他的背景,唐秀亞和柳相宇離婚,受了傷,應該適合平靜的感情,而不是跟着周澤雲。
此刻,楊誼寧看到周澤雲,也是滿心的怒火。
她眼晴冒着眼淚,憤怒的喊,“你還要找她嗎!放過她吧!”
“她在哪裡!”
周澤雲回到公寓到書房拿文件,看到唐秀亞簡短的字條,只幾個字,她出國了,謝謝他愛過她,她很感激,他就瘋了似的飈車到機場。
現在,他不能冷靜下來,一雙眼晴紅得滴血,也鋒利得要撕碎楊誼寧。
楊誼寧竟不能和周澤雲直視。
她別轉臉,想走開,可週澤雲扳着她的肩膀太用力,他嘶吼着,“你說啊,她在哪裡!”
“放過她不行嗎,如果一開始,唐秀亞知道你母親是江彩蘋,是柳德俊的前妻,她一定不會愛你!”
楊誼寧的眼晴也紅了,吼着周澤雲。
周澤雲扳着楊誼寧的手頹然放下來,聲音喑啞道,“是母親讓她走了?”
楊誼寧做不到平靜,她擦着眼晴吼着周澤雲,“你母親給她買了機票!”
周澤雲冷冰冰看着楊誼寧,“到哪裡?”
“馬來西亞!”楊誼寧怒叫着。
下一秒,周澤雲就衝到服務檯,焦灼詢問下一班飛機。
工作人員回答,今天沒有飛機飛到馬來西亞了。
周澤雲嘶聲問着國內還有哪班飛機今天到馬來西亞,對方回答上海,周澤雲立刻買了上海的機票,從上海轉機到馬來西亞。
楊誼寧望着周澤雲的瘋狂,想怒吼周澤雲,可是,喉嚨酸澀,說不出話。
周澤雲上了飛機,楊誼寧給唐秀亞簡訊,對她歉意說,她衝動告訴周澤雲她到馬來西亞,現在,周澤雲也去了馬來西亞。
不過,唐秀亞下了飛機,也看不到這個簡訊,因爲,她上了飛機,就把手機卡扔了。
唐秀亞不知是怎麼到了馬來西亞的機場,她渾身冰冷,目光呆滯拿着行李坐在機場大廳,要了一杯咖啡。
太痛,以至麻木了,就這樣呆呆怔怔坐在機場大廳,天黑了,唐秀亞也沒有感覺到。
她坐在大廳一個晚上,虛弱與憔悴讓她頭暈目眩,彷彿就要暈過去了。
一位機場的工作人員坐在唐秀亞旁邊,好心地問,“小姐,你沒事吧?”
唐秀亞勉強擡起頭,艱澀地搖搖頭。
“你在這裡坐了一晚,要不,到咖啡廳吃點東西?”工作人員關心地對唐秀亞說。
唐秀亞因痛而像停止跳動的心,動了動。
她在這裡坐了一個晚上?
她看向機場外面,外面天矇矇亮了,天空是蒼茫的灰白。
她對工作人員低了低頭,向服務檯走去,買了新加坡的機票。
周澤雲也許會從他的母親那裡知道她到了馬來西亞,爲了不讓周澤雲找到她,她換了機票。
還有兩個小時飛新加坡,唐秀亞到旁邊的咖啡廳重新要了一杯熱咖啡。
她捧着咖啡到大廳,周澤雲下了飛機,就往機場門口衝出去。
兩人擦肩而過,唐秀亞像看到了周澤雲,轉過頭,機場門口掠過一道身影,唐秀亞恍惚,但又覺得自己神智不清,周澤雲怎麼會在這裡。
兩小時之後,唐秀亞上了新加坡的飛機。
周澤雲瘋了一樣在馬來西亞找唐秀亞,找了一個星期,沒有唐秀亞的一點消息,她的電話也打不通。
當週澤雲回國,蔣飛茹的新聞更加撲天蓋地。
柳業輝大怒,覺得蔣飛茹有辱柳家,想讓傳媒不要再報道這個新聞,江彩蘋卻在幕的一炒熱這個新聞,蔣飛茹和沈俊耀那個視屏點擊量過億。
周澤雲在找唐秀亞。
蔣飛茹也在找唐秀亞,認爲這是唐秀亞陷害她,對唐秀亞更是恨得怒不可竭。
她想出門找唐秀亞,被柳德俊鎖在家裡。
“不要再出去給我丟臉!”柳德俊怒吼着蔣飛茹。
蔣飛茹嚷着,“我是被人陷害!”
柳德俊上前揪着蔣飛茹的衣領,“那個男人是誰!”
蔣飛茹瞪着柳德俊,“你不相信我?”
“他到底是誰!”
蔣飛茹不敢說出沈俊耀,柳德俊以爲蔣飛茹和男人勾,搭上了,背叛他,憤怒的一耳光揮在蔣飛茹的臉上。
蔣飛茹直直飛向沙發,眼冒金星。
腥味撲鼻,蔣飛茹擦着額頭,流血了。
她掙着起來,對柳德俊嘶叫,“你敢打我!”
她衝上來就要打柳德俊,柳德俊把她推開,臉色鐵青,“我們離婚!”
蔣飛茹摔倒在地,精緻的頭髮凌亂。
她不置信地擡起頭,“你說什麼?”
“離婚!”蔣飛茹和男人的視屏,不只讓柳家丟盡了臉,也讓柳德俊不能忍受蔣飛茹。
蔣飛茹怔怔地,搖晃着站起來,“我不離婚,你想趕我走,我不會同意!”
傭人進來,低着頭說,“先生,有位江彩蘋夫人要求見你。”
蔣飛茹一聽,掙着起來,整理頭髮,可臉上被打,火辣辣,不能見人。
她怒瞪柳德俊,“江彩蘋爲什麼會過來,你們兩個外,遇了?”
柳德俊惱怒,“你以爲別人像你嗎!”
蔣飛茹的臉一白,“你說我不要臉,當年你不是你被我迷住,說你愛我嗎!”
傭人在客廳,蔣飛茹說着這些話,柳德俊的面子下不來,對傭人說,“讓太太回房間。”
“我不走,我走了,你跟江彩蘋在這裡恩愛嗎!”
“把她帶進房間,不準讓她出來!”柳德俊對傭人怒道。
蔣飛茹大叫大嚷被傭人帶上樓。
另一個傭人急忙收答客廳的狼藉,然後開門讓江彩蘋進來。
柳德俊收起臉上的怒色,想熱情招呼江彩蘋,和她處好關係,談一下資金問題。
把銀行的債務還了,就能拿回柳氏企業。
江彩蘋乾脆果斷,打量了一下房子四周,對柳德俊說,“這別野我買了,你開個價。”
柳德俊一愣,江彩蘋說,“你想好了價格,再來找我。”她放下她的名片,把前夫當做像是一個談生意的陌生人,那麼疏離冷漠。
女人狠下心,以前的恩愛柔情成了雲煙。
蔣飛茹從樓上衝下來,尖着嗓子,“你想把我們趕出去?我告訴你江彩蘋,當年你從這裡被趕出去,現在,你也會一樣被趕出去!”她叫着傭人,“把她給我打出去!”
江彩蘋對蔣飛茹冷冷笑了。
她以前是被蔣飛茹和柳德俊從這裡趕出去,現在,她要讓他們感受着無家可歸的感覺。
蔣飛茹吼叫着傭人,“還不讓她滾!”
柳德俊喝斥蔣飛茹,“你上去!”轉頭對江彩蘋說,“彩蘋,不要理蔣飛茹,她這人說話就是這麼無理。”
現在柳德俊需要討好江彩蘋,要拿回柳氏企業。
蔣飛茹眼晴瞪大,貴太太的修養都沒有了,對柳德俊叫着,“我不走,要走的人是江彩蘋!”
江彩蘋好心情欣賞蔣飛茹的怒火洶涌,蔣飛茹越是憤怒,越是讓柳德俊看清他愛的溫柔嫵媚的女人,有着破口大罵像個潑婦的另一面。
江彩蘋轉身走出客廳,柳德俊在後面追着。
江彩蘋頭也不回,上車,回到老宅。
她的心情不錯,那麼多年的恨,讓她對人更加犀利冷漠。
打開門,一屋子的黑暗撲面而來。
江彩蘋開了燈,窗前站着一個人影。
江彩蘋一愣,隨即興奮道,“兒子,你回來了!”
她知道周澤雲去馬來西亞找唐秀亞,但是,現在他一個人回來,說明沒有找到唐秀亞。
江彩蘋想着,更加高興。
周澤雲沒有應母親,手上的煙讓他的臉沉在煙霧裡,看不清表情。
他走到酒櫃,斟了杯酒。
江彩蘋說,“吃飯了嗎,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周澤雲還是沒有說話,靜靜望着母親,銳利的眼晴帶着陰鬱的神情,彷彿客廳的氣氛都被這眼光降低了溫度,讓人感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