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是在河東二廠找到的,聽燕小七說完之後很乾脆的答應了,現在雖然忙,但是聽說樹根叔召喚,青山也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交代了沈麻子一番,兩人現在可謂是南崗北崗的領軍人,又一起處理問題,相當的默契和配合。
而小釋卻是在南崗村找到的,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忙着幫沈甜火急火燎的收稻穀呢,這也只能怪這些沈三拳的好兄弟,年後好幾天爲了熱鬧都在沈甜家裡大吃大喝,將人家弄好的米全部吃光了,這不,又要曬穀子開始去碾,今天中午還是個豔陽高照的晴天,卻不想午後竟然雷聲滾滾,燕小七趕到剛好幫了大忙,當兩人把稻穀全部收進家裡來的時候,大雨傾盆而下。
小釋一臉的高興,望着外面下起的大雨,笑道:“小七,還多虧了你,要不今天就來不及了。”
燕小對於小釋比刀疤初八等人來的隨便,聽後笑了一笑,“合作愉快嘛!”
小甜趕忙打來了誰,叫兩人洗臉。
望着沈甜的肚子,燕小七說道:“嫂子,幾個月了?”
沈甜紅着臉,“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說完,眼神中有了淡淡的哀思,孩子快六個月了,那他的三拳哥呢,也離開自己半年了,半年來,一個女人就這樣孤苦伶仃的生活着,還好有他丈夫的這些好兄弟,要不然沈甜的日子真不知道會苦成什麼樣子,有了小釋,沈甜不再受人嘲笑,不再受人欺負,現在方圓幾十裡都知道南崗村有位‘三拳嫂”動不得,惹不起,要不,身上絕對脫層皮,就連雲城那些大大小小的混混都知道有沈甜這號人,還傳的神乎其神,說是當年三拳嫂跟着三哥那是風裡來雨裡去,一把砍刀弄廢了多少英雄好漢,還記得當年農貿市場一戰嗎?三拳嫂可是一人獨擋十多二十條大漢,最後砍翻六人,砍閹七人,嚇跑七八上十人,巾幗不讓鬚眉啊。
吹,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本來就是吹出來的,不是自己吹就是別人吹,沈甜一個良家小女子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手拿砍刀的女響馬,還真是荒唐可笑。
沈甜說完,小釋接了過來,“嫂子,你加把油,趕在張儀那小妮子前面將我小侄子給生出來,聽刀哥說小儀再過十多二十天左右應該就快生了。”
沈甜一笑,“你以爲生還孩子是吃飯啊,想吃就吃,想吐就吐,再說了,也不一定是你的小侄子,要是小侄女呢?”
小釋樂呵呵的答道:“小侄女更好,我喜歡!”
沈甜臉上的哀愁慢慢的消散,提着水去了後院。
兩人擦乾了臉上的雨水和汗水,燕小七趕緊將小釋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小釋,今天晚上去我乾爹家吃飯,乾爹特意交代的,刀疤哥初八哥青山哥他們都會一起去。”
“去樹根家吃飯!”小釋大大咧咧的說道。
燕小七趕緊止住了他,因爲烏金膏以前就有過交代,凡是跟小釋刀疤等人扯上關係的事情最好還是少讓沈甜知道,他不想一個女人還爲他丈夫的這些兄弟操心,再說了他現在有了身孕,實在不易操心勞累。
燕小七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釋,“說話這麼大聲幹嘛,別讓沈甜嫂子操心知道不?今天晚上大家都去幹爹家,下午的時候乾爹接了一個電話,就變的神經兮兮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記得晚上一定去,我現在要去準備菜了,記得哦!”
燕小七撐了一把傘出了門,留下小釋一個在屋檐下納悶,樹根叔請客吃飯,能有什麼事?
小甜出來之後頓時沒見了燕小七的身影,忙問道:“小釋,小七呢?”
小釋想起了沈甜的叮囑,笑着說道:“樹根叔叫他去王家買狗肉,這小子差點耽擱了,這不,趕緊跑的去了,要不樹根叔準罵他!”
“哦!”沈甜應了一句,“小釋啊,晚上吃完了飯再回去,還有,你身上的衣服也髒了,脫下來,等下我幫你洗洗。”
小釋一咧嘴,“不用,嫂子,還乾淨着呢,對了,今天晚上我就不在這裡吃飯了,洗煤廠那邊青山哥說是比較忙,叫我去幫忙。”
沈甜輕輕的小釋肩膀上的蜘蛛網扯掉,點了點頭,“那你就去吧,記得注意安全,我聽說洗煤廠的那些極其都挺恐怖的,稍不注意還會咬人,你一定要當心,還有,別喝酒,晚上上班也要注意一點,彆着涼了。”
沒有得到父母關懷的小釋猛的生出了一股溫暖,用力的點着頭,“我知道了,嫂子!”
待到雨停了以後,就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晚上七點,衆人如期而至,而燕小七也是忙碌了大半天,還好牛肉都是熟的切好的,只要吃就行,最麻煩的是那一大鍋的狗肉,整整的燉了三四個小時,一進屋內就是一陣飄香,烏金膏一個人躺在太師椅上,愜意的抽着煙,刀疤初八等人卻是坐在一起,小釋跟青山不明所以,大大咧咧的說着話,而初八跟刀疤卻一直以爲是沈三拳出了事,默不作聲。
七點三十分,正式開席,一大盤的熟牛肉,外加一大碟燕小七自己調製的辣醬,滿滿的一大鍋狗肉,另外還有幾條大草魚,菜的數目很少,卻是每一份都量大到了極點,衆人加上烏金膏一起六人圍着客廳的那張大圓桌坐了下來。
烏金膏親自打開一瓶二鍋頭,給每一個人斟滿,隨後舉起了杯,“來,大家喝一杯!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
小釋跟青山燕小七毫不猶豫的舉了起來,只有刀疤跟初八愣愣的坐在一旁,沈青山一看不對勁,說道:“我說你們兩個怎麼了,進來就不說話,現在怎麼喝酒也這麼婆婆媽媽的!”
刀疤擡起頭,望着烏金膏,緩緩的說道:“樹根叔,你跟我們說實話,三哥是不是在金三角出事了?”
刀疤的話剛一說出口,青山跟小釋的臉都變色了,尤其是小釋,幾乎就要跳將起來,大聲的說道:“什麼?三哥出事了?出什麼事,被人砍了還是怎麼?嚴重不嚴重?”
烏金膏將手中的酒杯慢慢的放下,表情如一的說道:“誰告訴你們的?”
烏金膏沒正面的回答,更加沒有否認,刀疤心中就更加的確信了,語氣都有點不安了起來,帶點哭腔的說道:“樹根叔,三哥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就告訴我們,我們兄弟幾個不求來生,單求這一世能夠永遠在一起,爲了我,三哥去了金三角,現在他碰到了困難,到底是怎麼樣我們都不知道,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有人對三哥不利,我刀疤第一個殺個金三角去,我管他什麼毒品大梟還是軍閥大將,誰動三哥,我殺誰。”
“還有我!”小釋趕緊迴應,“刀哥,記得幫我買張船票,我聽說金三角可以坐船去,媽.的,誰要是敢動三哥,我就要了他的命!”
初八卻是坐在一旁,緊緊的拽着拳頭,冷冷的說道:“樹根叔,我知道你今天召集我們到這裡肯定有重要的事,現在看來肯定是跟三哥有關,你就痛痛快快的告訴我們吧,你放心,不管三哥出了什麼事,我們都能接受,我們聽完,會陪你將這飯吃完,將酒喝光,至於金三角,我們也是非去報仇不可!”
沈青山看着這些人講着莫名其妙的話,心裡忐忑不安,也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說道:“樹根叔,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情,你不妨先把事情告訴我們再喝酒也不遲!”
烏金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看着燕小七一眼,心裡只怪自己沒把事情講清楚,看到這些不要命的小子,還真是一個個的可歌可泣,他慢慢的掏出香菸,點燃了起來,幽幽的說了一句,“三拳,是真出事了!”
衆人的臉色在一瞬間都變的相當難看了起來,瞪着一雙雙冒出火的眼睛望着烏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