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王寡婦家裡的時候,陳柔已經氣喘吁吁,一路上她都沒有歇一下,一直憋着一口氣往前面衝,沈卓原本想要帶着她一起,也被她拒絕了,她不想自己成爲沈卓的負擔,耽誤救人。
一個男人,體力怎麼都比她好,不帶她的話,可以更快的去救王寡婦。
陳柔到王寡婦家裡的時候,人和三娃子到她家的時候差不多了,整個額前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一張臉脹的通紅,肺部快要被撕裂一般,顧不上緩氣,陳柔直接闖進了王寡婦的家裡。
因爲沈卓在她前面先到了王寡婦家,所以她到的時候,王家屋外已經沒了人,地上只留下一灘殷紅的血跡,和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才能將院子的泥巴踩出的坑坑窪窪的痕跡。
進屋的時候沈卓還在給王寡婦止血,草藥一把把的被他用嘴嚼碎了敷在王寡婦手上的肚子上,血才漸漸的被止住,此時的王寡婦臉色慘白,幸好王春花那刀沒有傷及她的要害,不然就是沈卓來了也不能救人。
“熱水,剪刀,白布,針還有線,白布要質地軟些的。”沈卓頭也不回朝着一直站在旁邊的王天寶說道。
“我去燒水。”陳柔正好在這個時候進來,聽着沈卓的話,主動攬下了這件事。
王天寶眼眸中第一次出現茫然,他眼神複雜的看着突然出現在他家的兩個人,他求了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哪怕只是看他一眼,給他的都是冰冷的背影和怎麼都不願意打開的大門。
這個時候,三娃子也跟在後面到了,一來一回都沒有歇息的他,這會兒已經只知道喘氣,稍微平復了下,三娃子纔開口。“天寶,沒事吧,你阿孃?”
王天寶這纔回過神來,他發覺自己已經發了好久的呆,沈卓交代的東西他一樣都沒有準備。
“沒事,我……先去拿剪刀和白布,針線,你先去休息。”
王天寶對着三娃子搖了搖頭,接着便去了自己房間,家裡布料最柔軟只有他的衣服。
王寡婦在攢的銀子,除了存了一部分給兒子王天寶做學費用,另外的都給王天寶買了衣服,他的衣服和村裡那些孩子的麻布衣服不同,他的要麼是細麻,偶爾有幾件衣服還會是絲綢的,這也是王天寶看起來和同村的這些人比起來格格不入的原因。
王天寶沒有朋友,一個也沒有,如果不是三娃子每天不間斷的來他家,他去學堂,他等着,他也不會接納三娃子。
剪刀和白布很快就找了過來,沈卓接過白布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才用剪刀剪開的衣服,他沒用說話,只是將白布再剪了成了自己的長條,等到陳柔將水燒好,端進房間,他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的緩和。
“柔兒,你幫她把衣服脫了,將傷口清理一下,受傷的地方用針線縫合好,就像你平時繡花那般就行,縫合前,針要消毒,最好在火上烤一下,我出去找點草藥。”